12月。
当京介手持着岩泉一手写的“及川彻身上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和及川一起到达东京时，他恍然意识到，这大概就是他继续向前的第一步了。
排球的国青队训练营在东京北部的味之素综合体育中心。他们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好遇上同期收到邀请前来的他校学生。
好几个都是之前研究录像时看到过的。枭谷的木兔光太郎、井闼山的佐久早圣臣和饭纲掌、稻荷崎尾白阿兰、狢坂的桐生八……等等。
京介一眼看过去，发现在队内担当自由人的不止自己一个，但这么矮的只有自己一个。
“——哇，好矮！”
……并且还迅速被枭谷的木兔指着这么大声喊了。
“初中生吗！”
及川作为青叶城西的队长毫无回护他的意思，这会儿听到这句评价居然开始跟着笑：“确实，这次来的人里面只有小须最矮啊。”
京介：“……”
井闼山的佐久早撇了一眼他们校服外套上的字样：“AOBAJOHSAI——青叶城西，你们是今年打败了若利的那支队伍？”
他的目光在京介身上停顿了一下，又迅速挪到了及川脸上。
“是啊！”及川轻飘飘地说，“哎呀，稍微花费了一点心思就打败了小牛若呢——”
“——下次白鸟泽会赢。”牛岛若利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他对着及川、京介点了点头，又和佐久早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佐久早。”
戴着口罩的佐久早圣臣点了点头：“好久不见，若利。”
他们初中就交过手，也算是更早就认识了。
“快进来吧。”已经推开门的饭纲说，“里面的暖气很充足哦。”
作为综合体育中心，味之素内包含了不止一种室内运动的训练馆。
应召而来的高中生们放下行李、换上运动服后，立刻被统一领到了到了排球项目专用的体育馆。
他们先见到了这次强化训练的负责教练。
日本队的主教练名叫云雀田吹，也算是日本排球相当有名的教练了；他身边站着这次青年队的负责教练火烧呼太郎，以及……
“哟，须川君，好久不见——”
身高两米一六的斋藤至笑嘻嘻地和三排学生中最矮的一个打了声招呼。
云雀田教练侧目：“斋藤，你认识的人？”
斋藤至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跟在云雀田和火烧之后做自我介绍：“我是这次特别被调任过来的精神教练，斋藤至，各位请多指教啊！”
“精神教练？”高中生们面面相觑。
“这么高……我还以为是职业选手……”
“绝对超过两米了吧……”
及川推了推京介：“小须，你认识？”
京介无奈：“斋藤教练是日本网球U-17训练营的精神教练，身高两米一六。”
这个数字是幸村后来发邮件告诉他的。
“两米一六！”站得离他们很近的木兔光太郎大叫，“居然不是职业选手吗？居然不打排球吗？”
斋藤愉快地问：“诶，须川君还挺关注我的啊。”
京介谨慎地往后退了半步：“精市哥跟我说了：您是个……相当合格的精神教练。”
这回火烧教练也跟着侧目：“斋藤，你的威名传得还挺广啊。”
斋藤至：“……只能说明须川君确——实——很关注我。”
他咬个重音，然后摊手：“云雀田教练，还是你说两句？”
云雀田吹呵呵笑了起来，也不追究这点小问题——虽然斋藤突然绕着七拐八弯的理由来排球这边的青年队强化训练掺了一脚，但并不会影响到什么：“那么——”
他看向受邀请而来的这二十多名高中生。
大多数是高二，也有几名高一的学生。
朝气蓬勃的、充满希望的。
“日本的排球，通常被认定为缺乏力量和高度。”他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但我必须要说，排球可不是仅仅有高度和力量就足够的运动。”
这位相当出名的教练郑重地说：“要向他们证明这一点，就靠你们啦！”
一个片刻的停顿。
而后所有的高中生给了他一个异口同声、格外响亮的“是”。
把这么多优秀的球员聚在一起，显然不可能让他们像是还在各自的学校里那样一直练基础。
云雀田教练迅速给学生们分了组，让他们准备打三对三。场馆内的摄像头都调整了位置，会把学生们的比赛完全摄制下来方便后续分析。
京介被分到的队友分别是枭谷的木兔光太郎和犬伏东的佐井瞬，前者是主攻手，后者副攻手，一个一米八，一个一米九。
“真的好矮哦。”木兔凑近了瞪大眼睛，“不过你应该很厉害吧！我们枭谷的自由人也很厉害哦！”
京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冲着两位前辈鞠了一躬：“我会努力的！”
他们的对手是井闼山的佐久早圣臣、埼玉县熊谷一高的尾关大成的和立海的秋村直辉，分别是主攻手、副攻手和二传。
“佐久早！”木兔和两个队友打过招呼，立刻叉着腰站在球网面前向对面大喊，“这次一定要赢过你！”
因为上球场而不得不把口罩摘掉、正在热身的佐久早圣臣冷淡地“哦”了一声。
对面的秋村已经开始和佐久早和尾关沟通他们习惯的托球高度，这边的佐井挠挠头：“啊，对面有正经二传手。”
“我们有正经的自由人！”木兔用力拍了拍京介的后辈，“加油哦！绝对不能输给佐久早！”
“赢得肯定是我们！”对面的尾关咧嘴一笑，对这边比划了一个手势，“看我这就把你的扣球一个不落全拦下来！”
木兔立刻哇哇大叫起来：“哼！准备着看我的超绝无敌木兔式进攻吧！”
佐久早圣臣看了他们一眼，然后默默往边上挪了挪，像是表达“我完全不认识这群人”的意思。
大家都是第一次合作，打得又是三对三，开头还是先试探为主。
佐久早那边拿到了发球权，第一个发球的就是佐久早圣臣本人。
京介初中在白鸟泽去全国的时候就对上过佐久早，这会儿回忆了一下，只记得对手是个跳发相当强力还能打出旋转的强力主攻手；但之前也看了井闼山在IH时期的比赛录像，知道这位同级主攻手现在在排球的旋转和球路方面更厉害了，因此开头就提高了警惕。
不过整体来说，佐久早圣臣对他而言是最不用担心的那一类对手——毕竟要说对旋转的观察和处理，还有什么能比得上网球呢？通过球拍来处理旋转和通过手臂来处理旋转也许不一样，但他可是初中就开始应对左撇子的自由人。
佐久早给了一个相当强劲的跳发。
之前已经商量好第二次传球先交给佐井，因此佐井在确认京介能移动到发球的落点位置后就已经跑到了网前区域。他作为副攻手其实主要负责拦网，并不擅长上手传球，但也不是没试过——
而后京介给了一个相当舒服的一传。
几乎是瞅准他的位置来的球。高度和近网距离都很好——当然这会儿的二传也没有什么引开拦网的必要——佐井心里有些惊讶，一边在脑海中想着如果是队内的二传和这个矮个子自由人配合会有什么样的感受，一边毫不含糊地给了个快球。
木兔光太郎这会儿精神状态很好，面对对面甚至不需要犹豫的二人拦网，他在半空中猛然挥臂，而后在触球前的那一瞬间轻轻推了一个吊球。
“啊！”秋村喊了一声。对面只有一个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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