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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22

小说:

谢谢你抢走我相公

作者:

打字姬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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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潜明?”

不带着一丝笑意,韩愫嘲讽勾唇。

“连你我初逢之事,亦未安排停当,他怎值得相托?”

孙芙蕖乍闻“潜明”二字,并未会意,韩愫在指赵深。

赵深是相府门生,尊韩愫为师长。韩愫若提起他,倒的确有资格称他表字。

光明潜藏,其义为深。

字与名应为表里,赵深表字“潜明”,合乎情理,并不奇怪。

孙芙蕖只是稍感意外,不及双十便已加冠取字之人,除了韩愫,又还有与他同龄的赵深。

皇庭之外,鲜有人少即取字。但既为天潢贵胄,乔姓子嗣们的表字,实则并无场合可被称呼。

韩愫父母早亡,老相爷临终将官位与表字,一并交托给他。

至于赵深……

孙芙蕖只知晓他孤身入京求学,除了家境贫苦寄居丞相府中,便再不晓得其它。

她下意识地觉得,赵深人如其名,似乎潜藏了些什么。

“与其唤他前来,不如本相送你。”

见孙芙蕖迟迟不肯表态,甚至跪坐在堂中地上,低头走神,韩愫眸色愈冷。

“车内若静愔愔,纵有过何种事,莫说无关路人,便就连他亦绝不会知晓。”

虽然稍有偏差,但韩愫大致拿捏住了孙芙蕖的心思。

孙芙蕖爱惜闺誉,实则是顾忌着陆柔良,但韩愫以为她在乎的,是赵深那腐儒的成见。

闻听韩愫此言,孙芙蕖总算是点头应下。

说她自欺欺人也好,掩耳盗铃也罢。但总之马车四合,密不透风,只要不招摇过市,又有谁会知道京兆尹的车里,坐的是韩相爷呢?

但孙芙蕖忘了,这世间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更何况天要亡她,又岂会有她侥幸脱逃的可能?

与韩愫同坐车中,孤男寡女却怎奈避无可避,还不是她今日最可怕的噩梦。

待行至复道之下,马车竟速度渐缓,最终停了下来。

洛川城东西二宫,中有复道相连。帝后在西,而太子独自居东侧永安宫中。

复道高建连廊,上有内廷护卫值守,其下虽通车马,却到底是险关要隘之地,行人并不应当在此久留。

韩愫眉头轻蹙,抬手稍挑车帘,开口欲要过问。

孙芙蕖登时惊慌到手忙脚乱,争不知是该先按下韩愫的手,还是先反手将他的唇掩住。

她如此做贼心虚之状,逗得韩愫轻笑了声。

少年嗓音,虽不似长者一般低沉,却到底与女子并不相同。

孙芙蕖亡羊补牢地重咳几下,方扬声朝外相问。

“怎偏偏停在复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四小姐,街前有大司农的马车驰行,故而奴不敢妄动相争。”

孙芙蕖隐约觉得事态不妙,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蹊跷。

她谨慎地探出头去,越过车夫的御座,朝前路上遥遥望去。

金盖雕漆的马车过分招摇,绝尘而来,迫得街市上行人逃窜避散。

大司农虽未而立,却好歹也已经行了冠礼,二十来岁却仍旧如此不肖,从车厢内倾出来半个身子,正手执着羽扇狠狠策马。

他如此挥扇惊马,车驾怎可能行得不快?

遥望着路旁惊哭的妇孺,跌摔的老者,作鸟兽散的无数行路之人,孙芙蕖恍惚懂了,为何韩愫会在每一世早朝之前,截停大司农的马车,同他僵持不下。

如此仗势欺人,心无百姓之官,是要治一治他这恶癖,挫一挫他威风的。

哪怕大司农裁定赋税,执掌国库,是这人世间名副其实的活财神,又能怎样?

就算宫里有潇妃叶娘娘,有五皇子乔绎为他撑腰,叶如轻还不是低了韩愫一头?

孙芙蕖清楚记得,宋皇的这位小舅子,在与韩愫争道的事情上面,未能讨到过半点便宜。

思及此处,孙芙蕖便也蓦地懂了,她心中升腾起的那丝蹊跷感觉,究竟所为何事。

争道,是不该在此间发生的。

韩愫与叶如轻,在孙林雪获救之前,将会早朝争道不假。可这会儿时辰更早,又何况眼下韩愫所乘的,并非丞相府的马车。

最为重要的是,这公卿二人争道之时,孙芙蕖根本就不在当场。

这一切通通不对……

“快,快退出去!”

眼见着叶如轻的马车逼近,孙芙蕖急急催促御者调头避开。

“你停于复道之下,万一阻了人家叶大人的去路,怎生是好?”

见她这焦头烂额的模样,韩愫再笑。

这一次他好歹有了自觉,将笑意闷在喉间,忍住并未作声。

见车轮调转缓慢,孙芙蕖急得亲自伸手,要去夺御者手中马缰,却忽觉衣袖被人拉住。

回首之时,她已跌坐回车厢之内,被韩愫欺身而上,逼退至车厢一角。

这一次换她出声惊叫,却被他捂住口,道不出半个字来。

韩愫垂首,缓缓同她凑近,直到他的唇贴至她的耳上,方才带着气音,低低问她。

“本相行事端正,何至于要躲他?”

孙芙蕖打了个抖。既是惧畏,亦是生寒。

韩愫与她一样,身凉气弱。

熏风春暖,轻衫正薄。

可无论他压在她唇上的指尖,还是触到她耳廓的唇……两相碰触,这暧昧却愈不令人面红耳热,唯觉得如坠冰窟一般,遍体生寒。

孙芙蕖攥紧了他墨色朝服的衣缘,下意识朝他怀中缩去。

往世里,每每二人至亲至密之时,她却仍不觉暖。韩愫越是碰她,她便越清醒地觉察,她身心尽皆寒凉,而韩愫亦是如此。

她恨极了这男人从内到外,冷血冷性,可最恨的还是她自己同他一般。

春衫太薄,她被他逼至角落,只觉得周身愈凉。

可孙芙蕖此境之下,便如同累世一样,除了身近旁的韩愫,再抓不到任何的救命稻草。

她好似缘木求鱼那般,欲从韩愫冰冷的怀中索取暖意。此举却并非愚蠢透顶,而只是绝望至极罢了。

韩相爷说到底,也不过是十七八的少年。

适才他方道过自己“行事端正”。此前的刻意撩拨,也仅是因孙芙蕖有趣罢了。

可这会儿佳人在怀,他却觉得,也许他们本应该避开叶如轻的。

“你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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