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到声音,抬头看见的便是侧身的故尘染,她早就走到了马车前啊。
故尘染两步来到他身旁,语气冰凉道:“你弯下脊梁拾起这三钱薄银,往后就要用十两黄金的屈辱来还!你若捡了,今后每走一步,都要记得今日是如何跪在这泥地里求人施舍!”
江暮被吓得缩回手。
故尘染转过身,语气又恢复了平静,淡淡道:“世上最贱的不是碎银,而是连心都贱卖的人,等你能把自己的命活成金镶玉,也就不用捡这些东西了。你敢捡,这辈子就钉死在泥地里了。”
不知是她怕江暮被自己骂哭还是怎么的,故尘染捏着拳,不敢回头。犹豫再三,还是走回去一把拉住他的手,道:“这碎银沾了尘土,便永远洗不净。你若甘心为了几文钱折腰,日后见着黄金万两,怕不是要拿命去换?”
江暮愣愣地听她说,故尘染突道:“我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江暮哆嗦回应:“听……听懂了!”
故尘染拽着他往前走。
两人终究是在下人的注视下上了车。
不出所料,之后的车内安静的不像话,江暮心道:这个姐姐和刚刚遇见是太反差了,好古怪,会不会又是骗子来找童工的?
故尘染支着头用余光扫了一眼他:这个臭小子现在不调教,以后可是会自卑到骨子里。反正书里是这样,童年的打击重,要不是遇到女主早死了。
女孩叹了口气,扔给他一包点心。
江暮接过后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又抬头看看女孩,才欢喜地一块一块吃下去。
小巷正对的酒楼,名为醉仙楼,自然,里面的酒好到乞丐都想来喝一次。
四楼开着窗,里面的少年玉冠束发,身着锦贵华袍,云纹从上至下,酒杯都映着金光,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他眼里的马车越行越远,被酒水润过的唇微微勾起,含笑道:“有趣的小姑娘。”
对面的友人闻声,也往前瞥了一眼,淡淡道:“这些不过是世间不过最平常的事了,宋公子是最近太闲了吗?”
少年冷哼,不置可否,随手拿起桌上的折扇展开轻摇。
友人见他这副反应,又道:“我说啊,你天天这样和我花天酒地,不如早点跟你爹入仕。”
“我不愿争夺那些权利,我更向往老头不管我,自在的生活,你们都不懂。”
他苦笑,看着扇子上的山河图,叹道:“我的知音难寻啊。”
回了府,故尘染就让下人传话,说她上山要带着江暮,一同历练,也是自己这两年的下人。
果然二老那边没什么意见,马上就要离别了女儿说什么自然都答应。
故尘染依旧在屋里写着东西,本子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简体字。
“名故尘染,穿书来的,我得想办法回去,我可不能在这里一直待着。”
……
“我希望这是快穿,会不会遇到同样穿书的人啊?”
“我得找到方法回去,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故尘染生怕自己沉浸在这个世界里,所以这些都是写在最前面的。后面才是一些她想到的人物、剧情。
她不喜欢剥夺别人的生活,何况是与自己同名同姓的角色,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抢占身体的霸王,这叫夺舍。
门外响起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小姐,那个小男孩已经带来了。”
“让他来。”
故尘染看着少年走进,江暮穿着最简单的黑袍,他身长,但是微微弓着背。
“挺直。”
江暮照做。故尘染对着他点头道:“以后在我身边,都得这个姿态,看见人了,我让你干什么你再干什么,懂了么?”
换江暮点头。
“行了,这几日没你什么事,你太瘦了,在府里多吃些东西,又不会苦了你。”她摆手让他出去。
江暮走后,故尘染则一个人在屋子里回味“训狗”的感觉。
子时,东宫。
朱红色的墙体在月光下折射出光辉,墙头琉璃瓦错落有致,宫门高大厚重,一个暗卫推开走了进去。
主殿气势恢宏,殿内,金砖铺地,中央的巨大龙椅由沉香木打造,不过主人不坐在那里。
殿内两侧,摆放着珍贵的青铜器、瓷器和书画。墙壁上,挂着精美的画像,细看,是个少女。
窗前摆放着一张雕花书桌。
宽阔的主殿里只燃着一盏灯,却明亮至极,书桌后的男子面色阴郁,桌上铺满了画卷、诗词。
还有,私自写的婚书。
暗卫把消息递了过去,随后退下。
太子看完后,心中冷笑:一步之遥罢了,现在下旨也是要等小姑娘及笄,无所谓。
太子随手拿了一卷画,在手中欣赏。
允德低着头站在旁边,借着烛光一瞄,画卷上的少女只有背影,那也很美了,给人遐想的空间,允德想。
“三个月不见,原来是要离别了。”他低声道。
此后无数个日夜,这背影在他心间萦绕不散,此刻看着画像,思念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过了五日后,江暮果真不再看着瘦材如骨般,像正常人了。
秋末的雨凉爽,故虞启和段素瑛忙活了好几天也没见着人影,故寒赋也不知去哪了,故尘染的日子很清闲。
她坐在院外的石凳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下人和江暮一块用午膳,她心里很烦,马上就要启程了,但是她还有个人物没遇到。
那人是个贵公子,父亲是朝中的太常寺少卿,在领域上算重用,但那人书里像个纨绔子弟,会弹些琴啊、琵琶啊,又会画点小画。人又有点风流,故尘染记得原主很重用他。
而且洛阳城已经传遍了皇帝想让故尘染当太子妃的消息,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放的,故尘染暗骂道。
不如……出门碰碰运气?说干就干!
下人见她起身,赶忙上前:“小姐要出门吗?奴婢陪您。”
故尘染摆手,示意不必,又吩咐下人去拿了两袋银子独自走了出去。
一个男仆往江暮旁边凑:“我说小江,以后你就是小姐身边的红人了,若从那什么门回来,你把小姐伺候的好,老爷开心,就给你赏赐了。”
旁边的下人也都跟着附和着,江暮不懂,但是感觉……小姐肯定很厉害,这是初遇的直觉。
我想跟着她,一直跟着。声音像在江暮心脏边缘环绕般。
故尘染在街上悠悠逛了好一会,仍然没看见想遇到的人,便随手买了点小玩意。
正吃着手里的糖,扫了眼前面的客栈,门口有两个人正在拉扯,她又眯了眯眼,如梦初醒般快速把糖塞进嘴里,提裙跑了过去。
门外果然有两人在拉扯,客栈华贵,惹得里面的人频频往外看二人笑话。
“我说过等几日便回付上银子,你们也答应了,为何出尔反尔?”那位少年先道。
伙计边挡着他:“公子,我们也没办法,客人实在太多了呀,您不能如实付银子,只能请您腾地了。”
少年怒道:“胡说八道!本公子眼不瞎,明明那么多空屋子的。我乃太常寺少卿宋净远之子,过了几日后不会少你银子!”
伙计只觉得是个没钱还想白吃的穷人家,无奈赔笑。
两人再次拉扯间,一双纤细的手覆在宋锦胸膛,她道:“我乃太傅之女故尘染,这位公子确是宋大人之子,不知你如此冒犯,这客栈,还能不能干下去。”
故尘染皱眉看着那个伙计,同时,宋锦也低头打量着她。女孩年纪小,但刚刚的声音清冷疏离,却让宋锦久久不能回神。
这是那天他看见的姑娘啊,原来如此。他后退两步,开扇遮住下半张脸。
洛阳城早已传遍的太子妃定下是太傅之女故尘染,说书人不是说她和太子是天作之合、就是说她是凤命,总之花样多,让人听不腻。
伙计听到她是故尘染,赶忙哈腰赔不是:“哎哟,小的该死,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二位贵人了。”说着遍要往自己脸上扇。这两位他可一个也惹不起。
“不必了,”她制止伙计的动作,接着道:“宋公子要住多久我不知,但是这些够了吧?”说着,故尘染把一袋银子抛给小厮。
伙计打开一看,赶忙笑道:“够了够了,小的这就去把最好的房间腾出来。”说罢快速跑上楼了。
宋锦早已背对着故尘染,女孩走到他身边时,他立刻合上折扇颔首:“多谢故小姐,这份恩情宋某铭记在心。”
“不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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