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施斐钥一个人待在111房间,他蹲在墙角,整个人无声无息消融于通过窗户缝隙,钻进来的月华中,左眼剔透的蓝渐渐被猩红替代。
浓密乌黑的物质沿着门缝,一点点进入屋中,它在空气里摇曳,探索着屋中是否有活物,蔓延过地表,攀爬到床面。
床底的眼珠忽地翻动,随着0点到来,仿佛被注入绮诡的力量,拥有了自主性。
眼珠充斥阴毒颜色,撞向黑物质。
两者对抗,黑物质最终褪去。
眼珠左右翻滚,将依依不舍趴在墙面的黑物质驱逐出去,它滚回床底,眼中透出点疑惑,钥匙去哪儿了?屋里怎么有股活人味?
躲着吗?
眼珠盈上兴味,它要捉住这只小老鼠。
施斐钥察觉到眼珠正在寻找什么,明白自己在房间的事实,可能被眼珠感知到,只是以前他利用胆小鬼的特性都没被发现,这回失败了吗?
眼珠先跳上床,没有活人。
它跳到地面,翻滚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那股人味随着时间流逝,缓缓消失。
施斐钥走到门口,避免与眼珠相撞,他握住门把手,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屋外不比屋内安全,但总不能真等着被眼珠抓到。
所幸,眼珠在发觉人味消去大半后,重新滚回床底待着,它以为只是有活人来房间走了圈,所以余留下味道。
毕竟就一对眼珠子,没有脑子,想不到有“人”居住的房间无法打开,也不能换房,除非第一日就寻找到生路。
施斐钥看着眼珠消停,他体内的胆小鬼再次帮助他在灵异中存活,然而他心里的庆幸并不多,不知何时起他的情绪时常被吞噬,越来越难以起波澜,他望向屋子内色彩浅淡,亮度柔和的月光,心中生起欢喜,他最近对自然相关的风雨土壤很感兴趣。
头皮泛起细微的痒,他忍不住抓抓头发,触摸到的干燥感,令他骇了一跳,根根没水份了,得补水。
施斐钥眨眨眼,根根?
他为什么会第一时间想到根须补水?
真把自己当树了吗?!
施斐钥揉搓一把自己的脸,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就在自我怀疑中,施斐钥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
砰的一声巨响,惊醒了施斐钥,旋即他就因不正确睡姿带来的后遗症发作,浑身酸痛,动一下不亚于一次大锤捶打过自身,痛过以后是从骨缝里爆发的麻痒,简直能把人逼疯。
“我的手,你们看到我的手了吗?”林子破防的嗓音,撕心裂肺地吼叫着,他已经失去大半理智,对于当前的现实不能够理解。
“林哥,你冷静。”陈奕隆试图安抚。
林子推开他,眼睛赤红:“你他妈要我怎么冷静,是你没手还是我没手,你没手试试!”
陈奕隆擦掉脸上溅来的唾沫,轻飘飘道:“你找到手能接上?”
“你是不是知道在哪里?”林子左手还是完好无损的,他激动地纠起陈奕隆的衣领,“快说,否则老子要你好看。”
陈奕隆撇开头,远离林子几乎疯癫的脸,一根根掰开林子的手:“林哥,你先放开。”
“草,你少特么废话。”林子一脑门捶在陈奕隆鼻梁。
陈奕隆痛苦捂脸,眼泪都沁了出来,鼻血溢出鼻孔,好不凄惨。
“说不说。”林子面容扭曲,逼问道。
陈奕隆斩钉截铁:“在施斐钥那里!”
111的房门被踹得岌岌可危,林子的力气变得更大了。
正在与四肢挣扎的施斐钥听着近在咫尺的踹门声,额角青筋蹦了蹦,他总算抵抗过骨髓里的酸麻,扶着墙站起。
“施斐钥给老子出来。”林子见他不开门,确信他偷了自己的手,“你死定了。”
“你干什么。”温信白阻止林子的疯狂举动。
肉\\体碰撞的动静清晰传进屋内,随即撞到房门上。
施斐钥拉开门,接住倒来的人,入手过于柔软的触感,宛若只装盛了棉絮的皮囊,使他脑海中充斥的怒意凝滞片刻。
“终于肯出来了。”林子由于残缺,理智奔走,他愤恨地冲上来,“手藏在哪里。”口中念念有词着,撞开挡在门口的施斐钥,在屋里打转。
施斐钥磕到门沿上。
“嘶——”温信白发出一点抽气声。
施斐钥低头,骨节匀称的手扣在打磨得粗糙的门沿边,挡在他身前。
“看,你就是个惯犯,竟然还偷别人的眼睛!”林子翻到床底的眼珠,一副抓住他把柄的兴奋,“可老子的手呢?”
江珩姗姗来迟,徐襄丽顶着黑眼圈跟在后面。
“怎么了?”江珩不明所以,他昨晚睡得不好,眉眼间尽是疲倦,大清早就被接二连三的吵闹,吵得本就没得到足够休息的脑子疼。
徐襄丽摸摸红彤彤的脖颈,那里细看是一圈指印。
“他疯了。”施斐钥扶起温信白,方才的触感仿佛是幻觉,对方瞧着瘦削,骨与肉却生得结实,他支撑得有点费劲。
徐襄丽睁大眼:“小心。”
施斐钥直接一抬腿,背抵上墙,狠狠一脚踹上爆冲过来的林子,他没有放松对疯疯癫癫的林子防备,注意到林子的靠近,就提起了警戒。
银光闪过,林子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他捂着肚子干呕。
江珩注意到林子的右手没了,仅剩胳臂,语意不明:“他找你要手?”
施斐钥点头,将地上的小刀捡起。
徐襄丽张张嘴,不确定要不要把自己听见是陈奕隆祸水东引的事说出来。
江珩注意到她的迟疑:“你知道什么?”
徐襄丽寻思自己没必要包庇两个杂种:“陈奕隆说手在施斐钥这里。”
“你个贱女人少造谣。”陈奕隆急了,一巴掌呼向徐襄丽,他不敢惹两个男的,一个女人算啥玩意。
温信白截住陈奕隆的手腕,苍白阴郁的眉眼浮现少许倦怠:“你引来的?”
陈奕隆眼都不带眨地辩解:“不是我,徐襄丽他妈污蔑,她跟我有仇,故意给我泼脏水。”
咔擦,伴随陈奕隆的惨叫,他的手腕翻折,被温信白轻而易举错位了。
“撒谎。”温信白带着点漫不经心地在陈奕隆衣服上擦了擦手。
江珩发现新鲜事物的兴味,深深地注视温信白。
徐襄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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