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如何应对?”黛玉微微探出身子,关切地望着胤祺。
胤祺那日在宫中,被卷入了太子和大阿哥之间,成了被殃及的那条池鱼,等回宫休息了一天后,胤祺派人送信,约着黛玉与他在常去的酒楼见面。
冬日里正是寒冷时节,从马车走到屋子的这几步路,就将胤祺冻得一激灵,他大步走上楼,到了掌柜特意预留好的厢房里,推开门,热风迎面扑来,却是屋子里的四个角落里都燃烧着上好的银霜炭。
胤祺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扔给了殷勤凑着的小厮:“整治桌席面,务必要清雅秀致,万不能油腻腻的,蜜糖、糖霜的吃食多来上一些。”
这家馆子老板是姑苏人士,招来的厨子也做得一手好南方菜,胤祺与黛玉每每在外头见面,大多选在这儿,小厮对胤祺和黛玉的口味拿捏得很是到位,听了吩咐,便知席上有着女客,连连点头,便要去厨下吩咐。
“等等,”小厮行了礼准备退下,胤祺又将他叫住,对着疑惑不解地小厮吩咐道:“再给我找个手炉过来,务必要干净的。”
这酒楼收费不菲,自有其道理,听了胤祺这吩咐,小厮磕巴都没打一个,立即便应了下来。
没多会儿,菜尚未上,小厮已经捧着一个手炉走了进来。
胤祺从小厮手中接过,只见这是一个葡萄纹花鸟纹铜刻手炉,炉子不大,仅一手便能拿住,里头已经放好了烧的敲到好处的碳火,摸上去温热而不烫手,透过炉子上的透气孔,能见着碳火燃烧着,时不时迸射出一点半点的火星。
但这个燃烧着碳火的手炉,并无一般煤炭燃烧起来的烟熏味,仔细闻着,反倒能闻到一股桂花的清香,味道不甚浓郁,却格外绵长。
想必是小厮不仅用了最好的炭,还在里头放了清淡的香料。
胤祺满意地点头,随手将腰上系着的玉佩扯下来,扔给这个机灵的小厮:“办差很是用心,这个赏你了。”
说完,遥遥望着林家的马车驶了过来,抬手止住了小厮的感恩戴德,径直往酒楼门口走去。
酒楼的老板见着胤祺在大门口等着,唬得连忙从柜台后边跑了出来,却只见金尊玉贵的阿哥,含笑望着从马车上走下的女子,将一直捂在手上的手炉递了过去。
那女子虽然带着羃篱,但从门外的马车不难看出,这是未来的五阿哥福晋,林家的大姑娘。
老板见着黛
玉接过手炉,胤祺护着黛玉往楼上走去,不由暗暗点头,真是天生的姻缘。
酒楼老板如何感叹,胤祺与黛玉并不知晓,两人数月未见,也算久别重逢,自是要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个彻底。
当然,对于战场上的激烈,以及康熙病情的凶险,胤祺一带而过,战事已经结束,倒也无需让黛玉再多加操心。
但紫禁城里,胤祺与大阿哥和太子的那份口舌冲突,却是无法避免的,日后等黛玉嫁入皇家,与妯娌打交道时候多了去了,内宅妇人的态度多是由他们夫婿决定,胤祺决不能让黛玉不明不白的吃亏。
黛玉默默领了胤祺的那份体贴,比起已经结束了的战事,她更关心的同样是大阿哥发难一事,一个应付不好牵扯进去,到底不美,毕竟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对于他,既不能太得罪了,又不能过于亲密,这个度实在难以把握。
黛玉蹙着眉,心念电转间已经想出了好几个法子,谁成想,胤祺直接手一张,嗤笑着说道:“什么应对,我谢过了大阿哥的夸奖,就告退离开了。”
“什么?”黛玉目瞪口呆地看着,胤祺这简直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黛玉一想到大阿哥和太子可能的脸色,忍不住笑出来,她用帕子遮住嘴角,然而笑意还是从那弯弯的眼睛中露了出来,忍了半晌,最终没有再忍,她笑倒在椅子的扶手上,恨恨说了一句:“该,你也没招惹谁,谁让他们将你扯进去的。”
只不过浓浓的笑意,让她的语气听起来格外欢快。
红泥小炉上紫砂壶装着的水慢慢煮沸,咕嘟咕嘟地冒出大泡,膨起又消散,胤祺握住紫砂壶,用煮得恰到好处的水为他和黛玉冲泡好茶水,将茶盏递给黛玉,得意地说道:“凭着我给皇阿玛找药有功一事,谁也别想在皇阿玛那儿给我使绊子,更何况,难道就只有他们会告状吗,把我逼急了,往宁寿宫一跑,光一个孝字,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黛玉狐疑地看着胤祺,她知晓胤祺从来不是莽撞之人,其中理由绝对不止这些,她盯着胤祺,眼中的笑意未散,轻巧地哼了一声:“你不是莽**,必不止这些理由,到底还有什么事情,且别卖关子了,赶紧和我说。”
胤祺啜了口茶,闷闷笑了半晌,放下茶盏失笑道:“到底瞒不过你。”
说完,胤祺夹起桌上的桂花莲藕,惬意地咬了一口,摇头晃脑地咂摸一会儿,眼见着黛玉
要再次追问了胤祺放下筷子胸有成竹地说道:“大阿哥与福全伯父争吵后来还放跑了噶尔丹太子以为抓住了大阿哥的软肋正等着皇阿玛处置在这之前他且没有功夫与我较劲。”
“这种事情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们这太子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黛玉捂着嘴凑近胤祺的耳旁悄声说道。
胤祺冷笑着:“这也得太子能腾出这份功夫我这些日子在中军大帐守着我瞧着皇阿玛可没有问责的意思到时候大阿哥在战事上大出风头得了赞赏太子哪有功夫再盯着我。”
黛玉闻言直打了个哆嗦也不知是哪个窗户没有关严实好似有阵阵冷风吹到身上黛玉站起身子踱步到了窗户边上将每个雕花彩绘窗隔全部推了一遍却并未推动依然关得严严实实的。
“这般做法岂非让人寒了心?”黛玉悄悄用手指了指头顶暗示地说着。
胤祺却仰天翻了个白眼:“只要身为主帅的福全皇伯父不说谁又这么不识趣地跳出来让大阿哥受罚。”
闻言黛玉默然自从康熙登基后对于唯一的兄长一向是敬重有加更何况康熙还是掌管生杀大权的皇帝得了康熙示意福全如何还会说大阿哥的不是非但不会甚至会帮大阿哥遮掩一二。
这倒也说得通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黛玉悄然问道:“太子就这么受了不作任何动作?”
胤祺深深地往后靠入椅子中那洋人传来的棉花做成厚厚的褥子将胤祺深深地接住他畅快地叹了口气含笑说道:“这就是我不担忧太子找我麻烦的底气。”
黛玉素来机敏胤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已经无需多言她已然明白:“所以
胤祺赞赏地望向黛玉将手中把玩的花掷回瓶中洞子房中特特培育出来的价值千金的稀罕花就被胤祺这么随意对待着但屋子里的人谁也顾不上怜惜那纤弱的花枝胤祺扬眉说道:“皇阿玛必定会将大阿哥抬起来与太子打擂台的凭着大阿哥在乌兰布通的战绩入朝听差足以去个好地方。
若是让大阿哥去了六部与大臣们接触多了能招揽到的人自然更多对太子就是更大的威胁打眼望去太子还能找出谁来在朝堂上与大阿哥争位置除了我这个奉药治好皇阿玛病的阿哥他还能抬举谁。
更何况,我就算入了朝,就凭我身后的蒙古背景,大臣们也不敢与我走太近,皇阿玛更不可能考虑将大清江山交给我。
这些事情,黛玉在胤祺话出口的第一时间,便已经想得明白,此时听胤祺抽丝剥茧的分析,黛玉止不住地心疼,她双目含泪地看着胤祺,眼睛都气红了,黛玉咬牙说道:“咱们只不过想过些安生日子,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让我们太平。
我们,胤祺听了黛玉说出的我们两字,只觉心头一阵熨烫,他将手腕上带着的碧玺十八子手串取下,放在手心盘着,压抑着心中涌起的热意。
“放心,我心中有数。胤祺喉头滚动几下,说出这么几个字。
得了胤祺的话,黛玉也不再继续追问,她干脆地将此事撂开,拿着筷子挑着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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