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越提议让白春甫离开慈辛堂。
邓如蕴不想他还惦记着这件事,但是以她这小小药铺能赚到的钱来说似白大夫这等从京城来的大夫师从的是太医院的太医,医术高超,在她这小小药铺坐诊确实是屈才了,且她也开不起这样一位大夫的诊金工钱。
隔日邓如蕴去城东看望外祖母之后就转到去了慈辛堂。
孙巡检说他名下的铺子不多可以把秦掌柜给她用用多久都成邓如蕴也正好没工夫找人,就由她来给秦掌柜等人发工钱,慈辛堂除了易了主,其他倒还都保持原样。
这会她到了秦掌柜远远瞧见便来迎接她秀娘在旁嘀咕,“我第一次来卖药的时候秦掌柜一副嫌弃模样,如今姑娘成了他东家了,可真是三个月河东三个月河西。”
邓如蕴笑了一声瞧了秀娘一样“我总算是知道玲琅爱记仇,都是跟谁学的了。秀娘姐这话可不止说了一遍了。”
秀娘闻言跺了脚,“奴婢还不是替姑娘叫屈,也替姑娘威风,姑娘还说我!”
她要同邓如蕴闹两下,邓如蕴却拉了她的手“我知道的今日我这威风必然带着秀娘姐一起。”
说话间秦掌柜已经迎到了脸前来。
“夫人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今儿天阴风冷快快进堂里来。”
邓如蕴闻言跟他点头道“确实有些冷秦掌柜帮我们沏两杯好茶来吧暖暖身子也醒醒神。”
秦掌柜连忙应下亲自去沏了茶不时就把茶盅端了过来。
“夫人请秀娘子也请。”
秦掌柜客气周道十足邓如蕴这大东家的派头也拿捏的稳稳当当秀娘身板都挺了起来有模有样地端起了秦掌柜奉上来的茶撩开茶盅盖子便道。
“这茶可真香甜。”
邓如蕴几乎要笑出声来。
有人正送走了前来看病的病人让伙计抓了药他则擦着手走到两人的小几前低头向邓如蕴看了过来长眉下眼边缘的泪痣微垂。
“好些日子没来了。”
白春甫这话得寻寻常常可邓如蕴听着却好似听出几分幽怨之意。
她先是跟他借了钱他也是尽心尽力想要帮她结果被某个人一闹腾这事没成也就罢了某人还把他的身份给说了出来。
她那天跟着某人离开之后被看得严实加上又有郑家喜宴和林老夫人回府等诸多事她确实好些日子都没来了。
借钱的事情后
邓如蕴听了他这句,实在是有点心虚,更心虚的是,她可能不能留他了.
邓如蕴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跟秀娘眼神示意了一下,秀娘登时端了茶离开了。
桌边这一时只剩下邓如蕴和白春甫两人,后者见她把秀娘遣走了,问了她一句。
“有事要跟我说?”
邓如蕴心下尴尬,有点不敢看他,先请了他坐,“你先坐。”
可她这么不敢瞧他的开了口,白春甫就心里有数了。
他突然道,“我可不坐。若你这就赶我走,我还坐下干什么?只能收拾包袱走人了。”
男人这话一说,一下就把邓如蕴心里所想的都说了出来。
她睁大眼睛抬头向他看去。
“你、你猜到了?”
可她一句问过去,却见男人直接转了身,“那行,我去收拾包袱。”
他说着还真要走,邓如蕴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去拦他,不想她刚起身追过去,他就忽的转过了身来。
邓如蕴险些撞到他胸前,又被他低头盯了过来。
“是他让你赶我走的?你就这么听他的?”
她想起这件事,确实是因为滕越提到了,可也不只是这个原因。
她想回他,谁料他没等她开口又问了一句。
“你不是说,和他没关系吗?”
这话冷不丁问得邓如蕴一愣,她不由就道,“是没关系,但.”
话出了口,才察觉这里面的事她不能说出口。
她只能岔开了话去。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大夫,以我这小药铺怎么请得起呢?换句话说,我这点进账恐怕付不起你诊金。”
后面她说的这原因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情急之下又说了一遍,她和滕越没关系。
白春甫只看着她。
没关系的夫妻?所以,其实并不是真夫妻?可那位滕将军显然不那么想。
白春甫默然看了她一阵,见她一双柳叶眉微蹙,秀鼻之下,双唇微张还在跟他解释。
“我不是想赶你走,只是这西安府,你但凡去大点的药铺,都能开出比慈辛堂眼下能给你的,高得多的诊费。”
邓如蕴不想占人家便宜,她想着就算白春甫不亮出真实身份,就凭本事去研春堂这样的大药堂,研春堂也要厚待于他。
可她说了这些,却只见他低头向她问了过来。
“你觉得我在慈辛堂坐诊,是来赚钱的吗?”
他这话确实问到了邓如蕴的疑惑上。
他是大长公主的嫡子,是凤翔白家的六爷,他怎么可能少了傍身的钱财?
“那你.邓如蕴问了过去,“总不能是故意躲在这,不让人发现吧?
可他不是朝廷的钦差吗?
“难不成,太医院要从我们这些小药铺暗中摸查一遍?
邓如蕴看着他,低声又猜了个原因。
“又或者,你在躲大长公主派来寻你的人?
她这几句都猜对了,白春甫暗道她这小脑瓜还挺好使,却不由道了一句。
“既然都猜出来了还赶我走,就这么不待见我?那我还不如真走。
白春甫说着当即又转了身去。
邓如蕴见他竟然又要走,且大步都迈了出去,她一着急,急忙抓住了他的衣袖。
“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她的手就这么攥住了他的袖口,有那么一瞬,白春甫想反手握住她在手心里。
可这念头也只一掠而过,就被他止住了。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孙巡检的小宅子外面,她着急忙慌地去拉了滕越的袖子。那人占着些不能言明的优势位置,她对那人还是要亲近许多的,但今日,她也拉了他的袖子
白春甫心头微缓,目光又在抓着他袖摆挽留的手上多看了一眼,他道。
“若你真不待见我也没关系,大不了就让我被他们绑去就是。
他用了“绑去这两个字,邓如蕴莫名有种他是那从土匪窝里跑出来的良家妇人,土匪正到处找他,要把他抓回去折磨一顿呢。
邓如蕴:“.
人家话都说成这样了,她也不好再让他离开了。
“那、那你别走了,我给你涨工钱好了。
白春甫却道不要,这才叫着她又在桌边坐了下来。
“先前秦掌柜给我多少,你就给我多少就行。
白春甫不让她为难,说实在想要给他涨钱,“先等铺子赚到钱再说,若是赚了钱,我定然不会拒绝的。
邓如蕴心道这样也好,说起来她仔细看了账本,慈辛堂这几月进账突飞猛进,不光是她供的药物美价廉,也有周遭百姓认可白春甫,口口相传都来寻他的缘故。
她心里已经定下了,等赚了钱给这位白六爷一大笔酬金,但不免也想起他在躲人的事情来。
大长公主是他母亲,派人来寻他,他却避而不见,还改头换面地躲在小巷坊里。
他总不能是逃婚出来的吧?
只要被大长公主的人发现,就
立刻把他绑回京城准备成亲?
邓如蕴偷偷打量了白春甫几眼这会又有病人来寻他他让她先坐着喝茶一会再过来。
但邓如蕴见他对于他自己家中的事并不想过多提及也就没再问。
正如她自己也有诸多秘密也无法说于旁人听
她在慈辛堂转了一圈吩咐了接下来铺子买药经营的事宜期待着年前年后能好好赚上一笔。
顺便跟秦掌柜敲定了个好日子将慈辛堂的旧牌匾换下来换成崭新的玉蕴堂这是她早就给自己的药铺起好的名字。
等这些事情弄完她回了滕家滕越还没下衙邓如蕴坐在书案旁看账本突然就想起了一个不妙的事情。
滕越是想让白春甫走的可她去铺子里转了一圈白春甫反而稳稳当当地留了下来。
这可怎么交代?
待下晌滕越回了家邓如蕴就主动去帮他换了衣裳。
男人见妻子主动不禁目露喜色刚要问她句什么忽的想到了一个问题。
“蕴娘不会.没舍得把白六撵走吧?”
邓如蕴:“.”
她干笑了一声只见滕越脸色瞬间青了。
不光是她没让白春甫走还有白春甫托她给他带了话道是身份事情“还请滕将军替我保密一段时间。”
滕越不给他爆得满城皆知就不错了还给他保密?
但这人狡猾得很不跟他直说偏让他的妻子带话。他若是言而无信岂不会要让蕴娘看不起?
滕越没把他撵走反被他反将一军
“.我看白六爷也有苦衷就先让他留一段时日吧。”
苦衷?!
滕越有口难言若说破了那白六暗藏的心思少不得要反而替白六给蕴娘提了醒;若不说破只纠缠又显得他这做正头夫君的没有容人之量。
滕越干脆不说了双唇抿着不言语但到了晚间床帐之内却拿出了他正头夫君的派头来。
邓如蕴见他一脸的执意不能不给可不想他浑身气力惊人。她像是被扔进了药碾子里被来来回回碾了八百遍一样等到他结束稍歇下来邓如蕴只觉自己骨头架子都散了。
好在他今晚没有再来一次邓如蕴洗过直接一闷头昏睡了过来。
然而到了黎明时分她正迷迷糊糊睡着却被他滚烫的手指拨下了肩头的亵衣他掌心发烫得握住她肩膀的时候邓如蕴一下被烫醒了过来。
他已顺着她的肩
,将那薄薄的衣衫顺势褪落,露出水波起伏的圆,而他带着茧的指腹自那滑过,摩擦着她的腰线。
邓如蕴一惊,半哑的嗓音止不住道。
“天都快亮了,别闹了。
可男人沉着的脸过了一夜还没和缓过来,他只听着她这般开口,低着嗓音闷闷道了一句。
“蕴娘不知道么?我也有苦衷。
邓如蕴:?
这次闹完,天都快大亮了,邓如蕴一夜拢共没睡几个时辰,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偏偏年前事多。还有许多事情没做完,只能强撑着精神做事。
邓如蕴气得两天没跟这人说过一句完整话。
但左右都是难缠的人,她干脆就窝在家里不出门,也没去铺子。
滕越在临近过年的几天里休了假,他还是想带着邓如蕴出城一趟,但邓如蕴不要去,反倒是滕箫想要出城去玩。兄妹两个连同孔徽,往沈言星落脚的城外庄子转了一圈,不想这年节前后,沈言星竟然没在家,道是有事出门去了,只留了个句不必担心的话。
他既然不在,滕越他们当天就打了来回。
滕箫很是高兴,从沈家带了两本书回来,是沈言星的姑母沈润给她的。
沈氏一门都是制造机巧兵甲器械的良匠,沈言星的姑母自幼有弱症,一辈子都不曾嫁人,苦心钻研机关之术,连沈老爷子在世的时候,都说自己在机关暗器上,不如这个妹妹良多。
而滕箫先前在制造暗器机关上的启蒙,正是因为曾跟着沈润一起住过一段时日,自在沈润处见了这些机巧,便再也不能自拔,还想要拜沈润为师。
但沈润晓得林老夫人希望女儿能正经走高门贵女之路,不该一味研究这些机巧,于是不肯让滕箫拜自己为师。
滕箫因着拜师的事情,跟林老夫人没少争吵,还是沈润说自己身体不济,恐也活不了几年了,就算拜师也教不了滕箫什么。
但她确实喜爱滕箫的天分,偶尔送两本机关术书,让滕箫“娱乐一番。
这次滕越和孔徽虽然没见到沈言星,但滕箫见到了沈润,整个年前都兴高采烈。
林老夫人看在眼里,暗暗叹气,却没舍得扰了女儿兴致。
这个年过得还算平顺,除夕夜里,邓如蕴本是跟着滕越一起守岁的,但岁守到一半,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睡到他怀里来。
他则用被子拢了她在怀中,坐在小榻上一边抱着她,一边倚着窗子看舆图。
见邓如蕴睁开了眼睛,他低头在她发间轻啄了一下。
“再睡会吧,离着天亮还早呢。
邓如蕴哪能就这样睡在他怀里,她动了动身,“我这会醒了,还是去桌边坐一会吧?
可是滕越却用手臂圈了她,不放她走。
“去桌边坐着?再把脑袋磕到桌子上去?蕴娘不嫌疼,我还怕磕坏你这小脑袋。
邓如蕴惊讶,她刚才已经困到在桌子上磕头了吗?
滕越见她这惊呆了的表情好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让她靠到他胸前来。
“你就在我这儿睡吧。
他突然道了一句,“今夜我与你守下一夜的平顺,今岁这般,明岁亦然,年年岁岁皆如此,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