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湿润的英格兰在夏日七月也感受不到酷暑的灼热,位于这片土地中部的科克沃斯在清晨甚至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以往每年谢菲尔德夏季的第一场雨落下时,格林顿夫人便会在午后的花园门廊上摆上低矮精美的小桌椅,放上可口诱人的甜点再配一壶上好的格雷伯爵茶。这位精致高雅的夫人甚至会为这一次茶歇换上专门的长裙礼服和手套,再叫上女儿一起,看雨点摇晃树木枝叶,轻打满园玫瑰的花瓣,闻着湿润泥土和鲜花的芬芳在雨声中度过一下午的时光。今年,一切却不同了。
在雨点敲打玻璃窗的声音中醒来,霍普打开窗看到外面一片朦胧雨雾。时钟刚指向早晨六点,雾气缭绕的蜘蛛尾巷还在雨中沉睡,这片老旧工业区的空气中没有来自谢菲尔德花朵的芬芳,只有附近一条飘满垃圾似乎由污水汇成的河散发着臭味,霍普皱了皱眉关上窗户。换上衣服洗漱完,霍普侧耳听隔壁房间没动静便悄悄下楼走进厨房,燃起了炉子开始准备早餐。
以霍普对斯内普的了解,昨晚的事以后他估计想好了一肚子的话讥讽她,或者闭口不提直接找她麻烦。因此,霍普决定先好好表现,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是个一大早爬起来给你做早餐的小可爱,你怎么舍得怪我?想到这,霍普心里暗暗佩服自己的机智,美滋滋地给煎西红柿翻了个面儿,虽然掌握许多高深的咒语但她对家务咒语却是一窍不通,只能暂时用麻瓜的方式做早餐。
“你在干嘛?”一个声音幽幽地在厨房门口响起,霍普忽然觉得锅里煎的不是西红柿而是自己。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堵在厨房门口,看着霍普身上的旧围裙眼中渐渐浮上不悦。
他生气了?霍普有些不知所措,“我是。。。嗯。。。睡不着所以想给我们俩准备早餐。。。教授,你怎么也这么早起来了?”
斯内普被“我们俩”这一词瞬间取悦,他走进厨房,神情自若道,“我本来也打算给。。。我们俩准备早餐,不过看来我的任务被人抢了。”
此刻斯内普轻松的语气让霍普不禁以为方才他眼中的不悦只是她的错觉,她稍稍松了口气。眼下两人都站在厨房里,霍普试探地问道,“那要不。。。一起?”斯内普挑了下眉没有拒绝,走上前点着了另一边的炉子开始热油——没有用咒语,似乎在配合霍普的下厨方式。霍普见状有些开心地想让他帮忙煎下香肠和鸡蛋,可脑中那句礼貌的“教授,你能煎下香肠和鸡蛋吗”在她舌尖一打滚,出口变成了“教授,能煎你的香肠和鸡蛋吗?”
如果巫师世界有社交论坛,此刻的斯内普大概会发一条状态:被自己心爱的姑娘性骚扰怎么办?要不要乘机乖乖就范?在线等,挺急的。”霍普可能也会发一条求助状态:我暗恋的教授以为我是暴力变态怎么办?大概是为了证明此蛋非彼蛋,霍普刻意避开斯内普投过来的一记能杀人的眼刀,快速打开橱柜从鸡蛋篮里拿出鸡蛋,左右各一个单手敲开,动作行云流水。
落入锅中的鸡蛋在高温下发出诱人的“滋滋”声,霍普这才敢抬头看斯内普,却发现他一脸认真地盯着锅里色泽开始变诱人的鸡蛋,随后抬头惊讶地问道,“你会单手打鸡蛋?”
这下轮到霍普惊讶了,单手打鸡蛋不是什么神奇罕见的事,可斯内普好奇认真的表情就像第一次看到新奇事物的小孩子,竟然有点。。。可爱?霍普被斯内普脸上从未见过的表情逗乐了,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咯咯咯”地笑弯了腰,留下斯内普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仿佛这傻丫头磕了某种令人狂笑不止的魔药。
“嘶——”乐极生悲的霍普下一刻手就不小心碰到了滚烫的锅子边缘,斯内普迅速抓起她被烫到的手查看,随后将她按在了椅子上抽出魔杖。杖尖划过,被烫部分红肿的皮肤立刻恢复了原样。
霍普没错过斯内普脸上一瞬间的紧张,上一秒还在为此偷着乐的她下一秒就看到斯内普的脸在她眼前放大——他是要。。。?!带着一丝震惊和期待,霍普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可嘴唇上没感受到预期中的温热或柔软,她反倒感觉斯内普环住了自己。霍普睁开眼一看,斯内普只是俯下身手臂绕到她身后解开了围裙的带子。
解下围裙扔到一边后,斯内普重新回到炉子前,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还是乖乖坐着等吃的吧。”
“哦。。。”霍普闷闷不乐地应下了,做早餐的计划是泡汤了,她默默地看向被斯内普随意搭在椅背上的围裙,想起了他先前眼中的不悦。他难道是在意她用了这条围裙?这围裙很特别吗?莫非。。。跟莉莉有关?但莉莉的围裙也不可能出现在斯内普家里吧?霍普前思后想,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教授,这条围裙是。。。谁的?”
斯内普疑惑地转身看向霍普,围裙?之后随意看了眼椅背上那条洗得有些发毛还褪色的旧围裙,“是我母亲的。”
霍普松了口气,心想也许是自己用了他母亲的东西所以他有些不高兴。斯内普的确不乐意,但这种情绪并非针对霍普,而是于他而言母亲意味着儿时太多不忍赘述的过往,他手上机械地给鸡蛋翻着面,脑中那些带着泪水和恐惧的回忆再次浮现起来。
对于记忆中的母亲,斯内普总是无比心疼,他没忘记自己年幼时母亲是如何在父亲一次次的拳打脚踢中护着自己;他没忘记曾经母亲一次次深夜出门,把醉成一滩烂泥的酒鬼父亲从不知道哪个酒馆里带回来;他更没忘记就是在这间厨房里,母亲围着这条缝缝补补许多年都不曾换过的旧围裙为一家人准备早餐,而他那无能暴躁的父亲则总是对饭菜口味挑三拣四,动辄扔东西摔盘子。
偶尔母亲会带年幼的斯内普出门游玩,但家里根本没钱买游乐园的门票,他们顶多在附近的河边走走,暂时远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和可怕的父亲。斯内普至今记得,儿时唯一一次过生日便是在那条堆满垃圾的河堤上,母亲拿着打零工挣来的几个先令给他买了个纸杯蛋糕,而就是这个小得可怜的蛋糕,他小口小口吃了一整个下午。傍晚时分,在河堤上坐了一天的母亲起身想拉斯内普回家,可瘦小的他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劲儿就赖地上不肯起来,直到母亲忍无可忍发火,他的眼泪才像断了线的珍珠从脸颊滑落。
“妈妈,我们可不可以不回家。。。我们能不能。。。离开家。。。”小小的斯内普害怕地抽泣着,他害怕一回家又看到醉醺醺的父亲一脸阴沉暴戾,那没由来的怒火对于年幼的他而言就是难以挣脱的牢笼和地狱。
可是母亲摇了摇头,“我不能离开你父亲,孩子,我爱他。你要相信他也是爱我们的,不管怎么样,他是你父亲。”
“可是他总是打我们,还不让你用魔法!你是女巫,你一定有办法能阻止他——”斯内普还不肯放弃,他试图说服母亲却被她猛得捂住了嘴。
“不许提魔法!”母亲紧张地低声训斥道,“更不许在你父亲面前提!”
斯内普止住了眼泪,身体绝望地松懈了下来,他怎么忘了呢?就在几天前,父亲在对母亲发火时,似乎觉得摔东西不够解气,直接翻出了母亲那本就许久不曾使用的魔杖,带着疯狂和得意——将它狠狠折成了两截。
所以他怨过母亲吗?或许也有吧,怨她不够勇敢,怨她不敢反抗。霍普则不同,她总是充满着自信与自尊,开朗且勇敢,遇事迎难而上坚韧不屈,有头脑也有脾气和个性。这样的霍普让斯内普心无比着迷——她跟自己的母亲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正因如此,先前他看到霍普围着母亲的围裙时才会心生不悦,因为他不想看到两人之间有任何共同或相似之处。潜意识里他不希望霍普像他母亲或将来成为他母亲那样的人,当然,他也绝不愿成为自己父亲那样的人。
“轰——”斯内普想到自己父亲时那种强烈的厌恶情绪竟不自觉地让炉子的火窜得老高,正在他身后桌旁倒橙汁的霍普也吓了一跳。急忙关掉火,斯内普无奈叹了口气,把有些焦黑的蛋盛到了自己盘子里后用悬浮咒将盘子放到了餐桌上。
“昨天一个人在家无聊吗?”似乎已经习惯有人跟自己一起用餐,斯内普竟然主动跟霍普聊了起来。
“那倒没有。”霍普轻松地回答道,忽然想起也该真正上手练习下邓布利多给的那些咒语,但斯内普也在的话会不会不方便?她吃不准斯内普对木盒里的具体内容是否知情,只得试探地问道,“教授,你今天会出门吗?”
斯内普一听就认定霍普不希望自己走,心中瞬间振奋了起来,原本今天打算去找邓布利多,眼下他不由地思考今天不如在家陪她。“原本今天要去见邓布利多,如果你需要我留下那我就明天再找他。”
那你还是今天走吧,我一个人多自由!霍普不知斯内普想法,心里盘算着把他赶出门,“没事,你去见邓布利多教授吧,眼下形势这么着急还是正事重要。”
也行,斯内普按下心中一丝细微的失落。吃完早餐,霍普还想帮斯内普收拾桌子却被拦下,“放着我来,我说过你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霍普只好坐到客厅里乖乖做一只好吃懒做的小獾,不过被自己喜欢的人照顾感觉的确不错。
整个上午,两人在客厅里一个看书一个备课,谁也没有打扰对方也心照不宣地没提昨晚的事,但霍普还是偶尔会从书后面悄悄探出头,偷偷地盯着斯内普,实际上斯内普也会偷偷抬起头看一眼沙发上的她。霍普似乎已经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坐上沙发没多久就直接趴沙发上看书,两条纤细的小腿在空中调皮地摆动着,完全没注意她的短裙只够刚好盖住她的臀部,胸前深壑般的风景线还时不时将斯内普的注意力从教案上拉走。
对霍普身体上的注意让斯内普有种犯罪感,可与此同时又会在心里不停给自己找借口,试图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转念又想到万一她暑假是跟布莱克一起住而且也这个样子,心里的火气又窜了上来。两个人心思全偷偷地放在对方身上,嘴上却不敢跟对方搭话,就这样一上午过去了,霍普勉强读进了几页字,斯内普的教案上只有标题。
再跟她一起这么待着不行,斯内普心想,心中开始有些庆幸下午可以见邓布利多。午饭后,斯内普跟昨天一样没耽搁就准备出门,霍普心里的小怪物开始手舞足蹈,连带跟斯内普道别时的声音都带着兴奋,“再见,教授!帮我跟邓布利多教授问好!”
霍普毫无留恋的样子开始让斯内普有些不开心,想跟她多说几句话又不知道该说,“你。。。嗯。。。我尽量早点回来,今天别等我了。”可他磨磨蹭蹭就是不走。
你最好晚点回来,我绝对不等你!哈哈哈!霍普心里的小怪物开始亮出獠牙,表面却依旧乖巧地点头。斯内普见状还是忍不住又问,“那。。。回来需要给你带什么东西吗?”
“不用了,你。。。哦等下——”霍普本想拒绝,却在想到房子后那个杂草丛生的后院时有了想法,“教授,这附近有花店或者花卉市场吗?”
“你想要花?”斯内普每年假期回蜘蛛尾巷的家,出门的次数都少得可怜,他对周围诸如咖啡馆花店等场所一概不知,但有一定是有的。
霍普对着斯内普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准确来说,我想在后院里种点花,以前我和妈妈经常会一起在家里的花园种上我们喜欢的花。”
还没来得及说品种,斯内普就说出了霍普的想法。“小苍兰?”这是她最喜欢的花,也是她名字的一部分,“既然要种,我猜你要我买的是小苍兰的球茎?”
“没错!”霍普兴奋地说道,“以后等到花开的时候,整座房子里都能闻到花香。”
整座房子都会充满她身上的味道。。。
斯内普瞬间就被这个想法打动了,“知道了。我走了,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回来很晚,晚饭在锅里,到点了它会自己做。”
霍普有些感动又觉得有些搞笑,这不就像麻瓜世界里带定时功能的电饭锅之类的?斯内普看来是铁了心什么也不让她干,“我明白了,教授再见。”
这辈子头一回婆婆妈妈的斯内普离开后,霍普撒开腿直奔后院,她仰头站在后院中央却发现空中细如牛毛的雨丝似乎被什么东西挡在外面,根本无法落进院子。一定是邓布利多或者斯内普给房子施了屏蔽类的咒语,毕竟现在自己藏身于此,他俩不可能任由食死徒找上门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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