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有多少人亲眼见证过的一个生命的消逝呢?也许不少。有时候我们很难说清,死亡究竟对死者和还是对其亲朋好友更为残忍。这个问题对于小天狼星而言,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每一次,他都希望死的是自己——当他赶到戈德里克山谷,看到昔日好友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躺在满地碎砖中时,他希望死的是自己;当他知道那个在他看来过分循规蹈矩甚至有些迂腐懦弱的弟弟为了坚守正义而选择牺牲自己时,他希望死的是自己;当他和凤凰社成功保护了霍格沃茨,却得知昔日崇拜和敬仰的老师已经离世时,他希望死的是自己;当然,还有这一次。
“别着急用哀悼的眼神看着我,我还没死呢。。。”霍普虚弱地冲身旁的小天狼星打趣,“准备好拔刀了吗?”
小天狼星红着眼眶点头,霍普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二、三!”
有几滴温热的血在刀拔出的一瞬间溅到了霍普脸上,但此时顾不上这些了,她紧握魔杖对着伤口开始念愈合的咒语,一两秒的时间血就止住了。小天狼星和卢娜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只有霍普自己知道危险还未远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伤到内脏。除了针对骨伤的咒语外,绝大部分愈合咒语更适用于皮肉伤,这就带来一个关键问题:皮肉的愈合速度快于内脏,万一内脏也有刺伤,很可能表面已经完全愈合但深处伤还在。当然,这些担忧霍普没对他们讲,她只能祈祷蛇木魔杖治愈和再生的能力能让她的咒语发挥出超乎寻常的效果。
感到创面愈合后,霍普还坚持着多念了一会儿咒语,然而强大的咒语消耗了她所剩不多的力气,在疼痛几乎消失——至少在她自己感觉不到后,她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昏迷中的霍普感觉自己来到了一处漆黑的空间,被黑暗包围的她什么也看不到,着急寻找出口的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蹿。忽然远处有白光亮起,霍普赶紧朝前跑去,前方逐渐传来说话声和仪器的响声,她的脚步在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后忽然停下。
“医生,微微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吗?依你看,她有没有可能醒过来呢?”
羲和?霍普不会听错的,这是她前世最好的朋友顾羲和。不过,她为什么说自己还没醒过来?难道自己没死?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惋惜,“顾小姐,从临床角度来说,林女士能醒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患者被送来抢救时胸腹有多处严重刺伤且心跳极其微弱,抢救过程中还出现了心脏骤停,这是临床上最危重的急症。虽然后来经过抢救恢复了心跳,但可以肯定患者的身体在此过程中——在原本已经危重的状态下——遭受了不可逆的损伤。通俗来讲,患者的身体还能保持活着的状态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所以。。。自己没死,但是出于昏迷——或者说植物人的状态?
“医生,麻烦你们了,请好好照顾她,钱不是问题。”羲和熟悉的声音带着哭腔响起。
霍普内心一阵悲凉,羲和这是何必呢?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过,眼前这道光是不是意味着,只要自己朝着它往前走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还能醒过来?
“洛夫古德小姐,请把霍普的魔杖放下。我知道你现在没了魔杖很不开心,但魔杖是巫师的生命,你不该随意触碰其他巫师的魔杖。”
这是。。。小天狼星的声音?
“哦抱歉,布莱克先生。我只是好奇,在我印象中霍普的魔杖不是这根,巫师不会随意更换魔杖的,我爸爸说过,除非——”
大概是有点害怕卢娜那些滔滔不绝的胡言乱语,小天狼星十分着急地打断了她的话,“好了,霍普怎么样?”
“还没醒,不过她的呼吸和心跳很平稳,她肯定会醒过来的。”
霍普转过身,看到原来身后漆黑的地方也出现了亮光。两道光遥相对应,站在中间的霍普面临着一个抉择: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还是回到那个存在着魔法的世界?但随即她又不由自主地问自己一个问题:属于自己的世界是哪一个呢?那是自己原本存在又沾染着鲜血离开的世界?还是这个被迫到来却给了自己想拥有的一切——有家人朋友和爱人的世界?
这一刻,答案已经明了。只是,自己真的很想念羲和啊。。。总喜欢关照别人还经常为自己出头的羲和,就像一枚小太阳那样照耀着身边的人。如果羲和知道她原本可以回去但选择留在另一个世界,一定会追着数落她吧?
不舍地听着好朋友叮嘱医生照顾好自己那具苟延残喘的身体,霍普含泪转过身,毫不犹豫地朝着卢娜和小天狼星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在踏进那道白光的一瞬间,霍普的意识再一次陷入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等霍普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熟悉的床幔,周围的一切陈设还是原来的样子,这意味着她正躺在湖边小屋自己的房间内——她回来了,醒过来了。
“哦,布莱克先生,霍普醒了。”卢娜轻飘飘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紧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传来,一个脑袋上长着黑毛的人形生物极其迅速地冲到霍普身旁,扑上来紧紧抱住了她。
“。。。”冤啊!霍普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自己这刚回来又要被送走了?
“哦,我想你这样会把霍普闷死的,布莱克先生。”卢娜又淡淡地提醒道。霍普不禁好奇她讲话永远都这么轻飘飘的?之前自己受伤时急得叫起来的那个卢娜是自己的错觉吗?
“抱歉。。。霍普,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小天狼星激动地难以自持,霍普怀疑他现在要是有根尾巴怕是都要甩成螺旋桨了。
霍普想说话但嗓子干得发毛,只能发出几声奇怪的哼哼。小天狼星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问道,“霍普,你是想喝水吗?”
虽然想点头但霍普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没法挪动一下脑袋,偏偏肚子在这时很不配合地响起了有节奏的韵律。“你饿了?我现在去给你准备吃的。卢娜,麻烦你再帮我看着霍普。”小天狼星说完就跑没影了,徒留霍普绝望地望着头顶的床幔——我想喝水啊。。。
湖边小屋内的霍普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场生死危机,而远在马尔福庄园的卢修斯一家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准确来说,在霍普和哈利两拨人离开后不久,马尔福庄园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啪——”当斯内普走进马尔福庄园正厅大门时,刚好看到暴跳如雷的黑魔王用手狠狠甩了卢修斯一个耳光,身材高大的卢修斯在魔王面前却显得如此孱弱不堪,一个耳光就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瞧瞧你这副样子,卢修斯!”伏地魔厌恶地看着自己这位一脸憔悴战战兢兢,且永远都算不上忠诚的仆人,“你怎么受得了你自己的!”
“我。。。我不知道。。。主人。。。”
看着一向高傲的父亲在自己的家里对着伏地魔卑躬屈膝,德拉科深深地被刺痛了,他想做点什么,可他能做什么呢?告诉黑魔王他故意装作没认出波特以至于拖延了时间?向黑魔王求情?这些都只会让马尔福的姓氏从此消失而已。德拉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应该庆幸黑魔王只是羞辱自己的父亲来发泄不满,但没有真正要他性命,尽管早就失去魔杖的父亲在没看住波特这件事上没有任何责任。
“啊。。。西弗勒斯,你来了。”伏地魔好像现在才注意到斯内普的到来,还一副无比耐心的样子替他解释了目前的情况,“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大老远把你从霍格沃茨叫来。。。因为这群废物——”他从客厅的这一头走到另一头,那双血红的竖瞳缓缓移动着,视线在屋内的每个人身上都短暂停留了一下,“——他们抓到了哈利·波特,但让他跑了!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哈利·波特!!”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感受着伏地魔的怒火,但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波特没被抓住,他们依旧有希望结束这一切。然而此时贝拉特里克斯忽然开口,或许是为自己的失误辩解,“主人。。。他们人太多了,有两个该死的小精灵,还有小天狼星和那个叫霍普的丫头。。。”
霍普?!斯内普的心在听到霍普名字的一刻被狠狠揪了起来,她应该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怎么跑到马尔福庄园来了?布莱克那个混蛋竟然不拦着她?!斯内普只觉得心脏砰砰跳着,他的大脑在努力理清思绪让自己冷静下来——无论如何霍普成功逃脱了。她藏身的地方保密人是布莱克,黑魔王和食死徒都找不到那里。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贝拉特里克斯继续讨好地向黑魔王说道,“不过我的刀刺中了那个小贱人,她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死了!”
一种嗡声瞬间在斯内普耳边响起,越来越响直到他几乎听不到贝拉特里克斯和伏地魔的声音。霍普被刀刺中了。这时斯内普脑子里唯一知道的事,他忽然觉得四肢完全没了力气,除了站着之外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不过,这种虚脱感在斯内普的目光落到贝拉特里克斯的脸上时又有了变化——他四肢的知觉又回来了,整具身体的血液都因愤怒和仇恨而沸腾了起来。
他要杀了贝拉特里克斯!
“那么,西弗勒斯。。。”是伏地魔在对他说话。斯内普熊熊燃烧的恨意微微被理智压下去了些许。伏地魔走到斯内普跟前,“我要你回霍格沃茨以后告诉所有学生,包括他们的父母:如果有人胆敢帮助哈利波特——无论以何种形式——黑魔王都不会轻饶。当然,如果有谁愿意提供关于哈利·波特行踪的情报,他们及其父母都会光荣地被纳入黑魔王的麾下。”
“是,主人。”
斯内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地撑过接下来的时间,又是如何应付黑魔王的问话和时不时用大脑封闭术应对黑魔王对他记忆的窥探,直到黑魔王放他离开,直到他走得离马尔福庄园足够远时,他才敢任由内心的恐惧和无助占据他的身体和意识。
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圣芒戈吗?还是回藏身的地方了?那里有治疗师吗?有药吗?还是说。。。不!斯内普打住了某个可怕的念头,他硬逼着自己集中精神,拉回理智和应有的谨慎环顾周围,没有人监视他。很好,斯内普强撑着发软的双腿沿着麻瓜街道继续走了一段,闪进一条小巷后幻影移形消失了。。。
湖边小屋附近的蛇类都记得,先前有个男人总会时不时半夜来找自己的主人,它们中许多个都按照主人的吩咐通知过她这个男人的到来。后来,这个男人忽然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出现了,就当大家以为他再也不会来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一条小蛇快速地朝着房子行进,沿着墙壁爬到二楼,再找到那扇堆满了鲜花的窗户,轻轻用尾巴叩响了窗玻璃。这一次,脚步声过了很久才响起,比以往都要缓慢轻微,随后窗帘被拉开,窗户从里面被打开。
“是之前那个男人,他来了。”
霍普因为魔药而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斯内普来了?!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受伤了才着急过来!霍普恨不得立刻就出现在他面前,可隔壁房间时不时传来的动静让她有些不放心,小天狼星或者卢娜可能会进来查看自己的情况,但不见斯内普,他会一直担心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思来想去一番,霍普随手拿起梳妆台上一根发绳系到了蛇身上,她能感到这条小蛇有些闷闷不乐——它们并不喜欢身上绑着人类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眼下这是她唯一能给斯内普递消息的方法。
以前斯内普从未觉得站在这里等待霍普的回应是如此的难熬,他盯着大概的方向,焦急地祈盼着一个身影会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可许久过去了都没有任何人出现。斯内普感觉自己的心随着时间每流逝一秒就愈发揪紧一分,忽然脚下忽然传来了动静——一条翠青色的蛇身上绑着一根女孩子的发绳。至此斯内普才松懈了紧绷的身体,他走到湖边一块石头上坐下,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因紧张已是布满汗珠。
她没事。她还活着。可转念斯内普又忍不住担心:她知道自己来了却不能出来,难道是受伤太重不能行走?斯内普脑中闪现过许多猜测,但最终他选择静静等待,可直到午夜过后,霍普一直没出现。
斯内普没有放弃,之后的几天他都想尽办法打发掉动不动就去校长室找他——或者说是顺便监视他的卡罗兄妹,然后偷偷到湖边等霍普。终于有一天晚上,当斯内普以为又会像往常一样独自等待几个小时的时候,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似乎瘦了一些,步伐缓慢小心,袍子外面还披了件很厚的斗篷,也不知是因为月光还是受伤,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以往每次见面,都是霍普兴奋地一路小跑扑进斯内普怀里,这一次却是斯内普率先跑向了她。霍普以为自己看错了,那还是平日里举止总是不紧不慢的斯内普吗?夜风吹起黑袍在他身后翻滚,霍普双脚不听使唤地停住,就这么看着他越跑越近,看着他的轮廓表情越来越清晰,直到他终于跑到她面前,在她还来不及说一句话的时候被按进了怀里。
鼻息充满着清冷味苦的魔药味时,霍普这么长时间以来所有的忧思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西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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