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从不屑做英雄,尽管他委身黑暗中做了很多英雄都做不到的事;斯内普也不在乎别人认为自己是否勇敢,尽管与黑暗势力斡旋时他从不曾退却。从过去晦涩黑暗的人生再到今日,令斯内普害怕的时刻少得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比如他得知黑魔王盯上波特一家时,再比如现在。
从医疗翼回来的路上霍普一直低头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斯内普急于了解小克劳奇与她的谈话内容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心中惴惴不安:为何小克劳奇会知道她的身世?如此看来她的双亲中是否也有食死徒?她有没有可能由小克劳奇得知自己的过去?
直到门口时,霍普才抬头看向斯内普,“谢谢你送我回来,教授。晚安!”
“慢着!”斯内普拦住了她,霍普一脸不解,敲桶的手顿在空中。
“小克劳奇跟你说了什么?”斯内普又加了一句,似乎觉得前面的问题过于宽泛,“你的父母。。。是谁?”或许斯内普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声音里的不安:卧底在黑魔王身边那些年里,他目睹了无数次黑魔王或者他的心腹处决那些办事不利或不够忠心的食死徒,而每一次他都袖手旁观。可如果那些人里有她的父母呢?
“抱歉,教授。我暂时不想提这些。”霍普说完目光便落在了斯内普的左前臂——几个小时前,伏地魔回来了;一个多小时前,她得知自己与伏地魔同样来自冈特家族。
霍普的目光似乎隔着衣服都灼伤了斯内普,他微微收了收左臂,一颗心不断坠落下沉,直觉告诉他:她知道了!最终他忍不住开口试探,“你知道了?”
斯内普期待着霍普会露出困惑的表情,或者直接问“你在说什么”之类的话,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霍普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面不改色平静地回答道,“嗯,我知道了。”甚至害怕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晰还补充道,“我知道你过去曾在黑魔王麾下。”
斯内普恍惚了一下,他故作镇定但是声音里的颤抖暴露了他的内心,“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很重要吗?”重要的是他心中有光,霍普唯一在乎的就是这一点。
“回答我!”这对他而言十分重要。如果是卢平告诉她的,那么她为什么这段时间还依旧喜欢自己?如果是刚才小克劳奇告诉她的,她以后是否会就此远离自己?
霍普不理解为何斯内普如此坚持就随便给了他一个答案,“我之前看你跟卡卡洛夫之间的气氛很奇怪,猜到的。至于卡卡洛夫的身份,是小天狼星信里告诉我的。”也不知道他有完没完,前任主人回来了他还有心思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又是布莱克!斯内普想到了那顶桂冠,她和布莱克之间的亲近多少令他有些不是滋味,而自己跟她似乎总是隔着什么。。。
“那你还叫我教授?”
他在说什么?难道他以为自己知道了他的过去就会瞧不起他?霍普第一次觉得斯内普也有幼稚的时候,于是认真地开口解释道,“每个人都有过去都会犯错,可人是会变的。”也许他是想到了跟莉莉因为选择不同的路而分道扬镳的过去吧?毕竟他只爱莉莉。霍普心中有几分自嘲,刚刚还自恋地以为他是在乎自己的看法呢!
对于霍普理解宽容的态度,斯内普反而接受不了,曾经身为双面间谍的他已经习惯了被猜忌,被嘲讽和被鄙夷,无论是凤凰社还是食死徒都认为他不过是个左右逢源的小人。唯一相信他的只有邓布利多,还有她,可他宁可她远离自己而不是现在这样笃定他已改过自新——黑魔王回来了,他知道接下来邓布利多会要求自己做什么,而他无法告诉她,她对自己的信任注定要被辜负。
“回去睡觉,你累了。”斯内普心中各种情绪交杂翻涌,最终化成了一句平淡的催促。
“那你呢?”霍普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斯内普不可能事不关己地回地窖睡觉。
“我回医疗翼找邓布利多还有事。”一些永远无法让她知道的事。斯内普站着等霍普进去,他记得她不喜欢看自己先转身。
“教授,你以前说过,你不会死的。”霍普抬起头注视着斯内普的双眼,仿佛想看进他的心底,“说话要算数。晚安。”
一种被牵住的感觉在斯内普心里滋生,他无数次刀尖上行走时除了邓布利多没人关心他是否会有去无回,但邓布利多关心他更关心大局,而不计条件在意他这个人的,只有她。
整整一晚霍普都无比清醒,其实不止她无法入睡,同宿舍姑娘们被子里前后都传出过抽泣声——塞德里克的死给赫奇帕奇带来的伤痛远远多于其他几个学院。霍普在脑中不停回想着小巴蒂的话,冷静下来的她对其中一些地方产生了疑问:母亲的死真是傲罗所为吗?可一个活着的可以提供信息的食死徒更有价值,不是吗?反而是黑魔王更有动机杀一个叛徒;母亲为何忽然不辞而别?以小巴蒂对母亲的爱,如果只是悔婚,她大可以直接告诉他;还有就是,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
霍普借着月光看着手腕上的手镯,那颗星尘依旧美丽,母亲就是利用它加了血缘魔法保护自己不被伏地魔发现。不过,镯子银质的部分也很奇特,见过的人都说这种纯度从未见过,这会不会也是一条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呢?可单凭这个要知道自己生父的身份简直如大海捞针,唯一能寄予希望的可能只有邓布利多,可如今的形势下他有时间帮自己寻找生父吗?
第二天的天空阴沉着,整个校园都笼罩在压抑和悲伤中,霍普在经过城堡门厅时看到了远处草坪上独自坐在石头上的哈利。尽管邓布利多早餐时叮嘱大家不要打扰哈利,但是霍普想了想还是朝他走去。
“嗨。”霍普在哈利身边坐下。
“嗨。”哈利看了眼霍普,硬挤出了一个笑容。
“你手臂上的伤似乎好多了。”
霍普说完后,回答她的是久久的沉默,就在她犹豫着是否应该离开时,哈利开口了。
“虫尾巴杀了塞德里克。”才说完这句话,哈利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似乎无处发泄满腔的悲愤。“是我的错!如果去年在尖叫棚屋我没有阻止小天狼星和莱姆斯杀了虫尾巴,如果在迷宫里我没让塞德里克跟我一起拿三强奖杯,那塞德里克就不会死!都是因为我。。。”
“哈利!别说胡话!”霍普抓住了哈利的肩膀,“你不可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善良不是错!杀死塞德里克的是虫尾巴,造成今天这一切的是。。。”
“是伏地魔!”哈利毫不畏惧地说出了那个令巫师界多年来都恐惧的名字,“他回来了!霍普,你没见到当时的场景,那些食死徒。。。他们像狗一样爬过去挨个亲吻他的袍子。。。”哈利的双手紧握成拳,连指节都发白了。
“哈利,虽然我大概也猜到了但还是想确认下。。。”霍普犹豫再三,艰难地开口道,“你说的那些食死徒里。。。”
“卢修斯·马尔福也在。”哈利猜到了霍普想问什么。
“我。。。我很抱歉。”最终,霍普只能说出这句毫无用处甚至有些冠冕堂皇的话。
“不必道歉,霍普。这与你无关。”哈利低头看着地上的青草,声音又一次消沉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个人静静。”
“嗯,我不打扰你了。”正巧自己也要去找邓布利多。
当校长室前的旋转楼梯把霍普送到那扇栎木大门前时,霍普依旧没有想好怎么向邓不利多开口。出人意料的是门自己开了,里面的邓布利多似乎等着霍普一样一点也不惊讶于她的到来。
“来的正好,霍普。”邓布利多站起身,桌旁站着的是神色复杂的斯内普。
“教授,我来是想问,有什么方法可以把小巴蒂的遗体带回德弗莱。”
“这件事可以先缓一天,我这里有另一件关于小克劳奇的事要告诉你。”邓布利多举起手里的一封信,“古灵阁来信,让你去处理一下小巴蒂的遗嘱事宜。由于你尚未成年监护人又是麻瓜,他们让我陪你去,不过我觉得这件事西弗勒斯可以代劳。”
“小巴蒂的遗嘱?”霍普很是惊讶,“我不是他的亲属,他的遗嘱与我有什么关系?”
“只有去了才知道。”邓布利多把信交给霍普,“如果你没其他事的话,我想西弗勒斯已经准备好了,对吗?”他转头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点了点头说道,“走吧。”
“现在?”霍普有些不知所措,“额。。。我是说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邓布利多笑了笑,“带上你的魔杖就行。”
跟着斯内普走出校门再穿过霍格莫德,直至一片荒蛮无植被的地方,斯内普才严肃地说道,“一会儿别乱动也别乱想,觉得不舒服也忍着,一眨眼就到了。”
一眨眼?这么快?还大老远的走到离霍格沃茨那么远的地方,难道他要带自己幻影移形?这时霍普的手被斯内普温热的大手包裹住,还没等她准备好就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时他们已经站在了对角巷那条鹅卵石路上了。
“走吧,教授。”霍普红着脸,把手从斯内普手里抽了出来就往古灵阁方向走去,走了两步发现斯内普没跟上来,“怎么了教授?”
“没什么,走吧。”斯内普已经迈开了步子。他也不知为何幻影移形时想着对角巷却刚好来到了这个位置——这是他第一次遇见她的地方,尽管她已经忘记了。
霍普一直不喜欢古灵阁的妖精,甚至隐约觉得他们憎恨巫师,脸上的表情也是礼貌且疏离。
“你好,我收到你们的信来处理一份遗嘱。”霍普边说边将信递给一个妖精。
妖精接过后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请随我来,格林顿小姐。”随后招呼一个较为年轻的妖精拿来一个皮包,又从文件柜里拿出一份折叠着的文件。
霍普和斯内普跟着妖精穿过一扇门到了一个粗糙的石廊,远处有一条长长的铁轨,妖精一吹口哨,伴随着由远至近的隆隆声,黑暗中渐渐出现了一辆类似地下矿工乘坐的推车。
坐上推车后妖精忽然启动,惯性使霍普猛地后仰便被呼啸的推车载着向前冲去,在钟乳石间不断转弯穿梭着,霍普感觉自己快要被甩出车外了。
“不能慢点吗?”霍普冲前面大喊,还呛了好几口风。
“只有这一个速度。”妖精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霍普没来及抱怨,车载着他们穿过一片瀑布把他们淋了个湿透。霍普胡乱抹了把脸不让水迷着眼睛,这时车猛然停在了一个拐角。
“刚那瀑布是什么?”霍普往自己和斯内普身上丢了个干燥咒。
“防贼瀑布,可以去除所有的魔法伪装。”妖精下车示意两人跟上,穿过一道狭窄的拱门后霍普和斯内普看到前面宽阔的地上睡着一个庞然大物——一条赫希底里群岛黑龙。此时龙已经注意到有人接近,睁开了紫色的双眼,尾巴向蝎子尾巴一样高高竖起随时准备攻击。
妖精从那个小皮包里拿出丁当片不停地摇晃,龙听见声音痛苦地退到了一边。霍普和斯内普跟着来到一扇雕花石门前,只见妖精将手放上去门便随之打开,带三人进入后又轰然关上,龙的嘶吼全被隔绝在门外。
金库中妖精手一挥,那份文件便悬浮在空中。“请拿您的魔杖触碰一下,格林顿小姐。”
霍普不明就里但照做了,在杖尖触碰到文件的一刻上面显示出几个烫金大字:身份确认,原本折叠的文件也随之展开。
“格林顿小姐,巴蒂·克劳奇二世作为克劳奇家族最后一位成员,他在生前已将您指定为他名下即克劳奇家族所有资产唯一继承人。遗嘱原件在此,请过目。”妖精用例行公事的口气说道,霍普上前查看,立遗嘱人一栏的签名的确是小巴蒂的笔迹。
“如果没有异议,后面附有克劳奇家族所有资产清单,除位于德弗莱的房产,威尔士北部的古堡和意大利锡耶纳的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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