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赫尔拉将全部心神沉入对权柄的探索,暂时搁置对“剧本”的主动观测和推动时,哈利、罗恩与赫敏三人组仍在现实的泥沼中艰难跋涉。
排除了德拉科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可能性,对他们而言,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嫌疑对象,更像是抽掉了调查路径中最明显、也几乎是唯一的一块路标。前路骤然陷入更深的迷雾。
赫敏几乎将图书馆当成了第二个家,甚至可能是第一个。她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工蜂,在书架间沉默地穿梭,抱回一本本厚如砖块、布满灰尘的典籍。《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被她翻得书脊都快散架,《中世纪魔法法规》和《常见魔法生物及特性(扩展版)》更是常伴左右。她试图从城堡幽深的历史中捕捉关于密室的蛛丝马迹,从古老的法律文书中搜寻可能被忽略的线索,从各种危险生物的图鉴里拼凑那未知怪物的模糊轮廓。
“看这里,”她有时会激动地指着一行模糊的、像是脚注的文字对哈利和罗恩说,“提到了萨拉查·斯莱特林离校前曾参与城堡部分‘基础设施’的修缮……这会不会和密室的入口有关?”
或者,“这本书里提到,某些极其古老的、具有高度智慧的魔法生物,能够理解甚至使用某种近似于……嗯,某种非人类的语言交流……”
然而,这些线索都太过模糊,如同大海捞针。更多的信息相互矛盾,或者指向完全不可能的方向。赫敏的眼睛下方出现了浓重的黑眼圈,她依靠大量浓茶和顽强的意志力支撑,但进展微乎其微,挫败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知识的海洋浩瀚无垠,,她却感觉自己正乘着一叶漏水的孤舟,迷失在风暴将至的中央。
与此同时,哈利和罗恩则采取了更直接、也更耗费体力的方式。他们放弃了大部分休息时间,在宵禁前后像两道不安的幽魂,在城堡冰冷寂静的石廊间游荡。他们的脚步放得极轻,耳朵捕捉着每一丝不属于夜晚常态的声响,目光如同探照灯,审视着每一片摇曳的阴影、每一尊沉默的雕像。
但这种漫无目的的盯梢,除了消耗他们本已不多的精力外,几乎一无所获。他们遇到过好几次费尔奇,差点被当作夜游的典型抓去擦洗奖品陈列室;也惊扰过好几对躲在盔甲阴影或挂毯后约会的情侣,收获了混杂着惊慌与恼怒的瞪视。有一次,罗恩信誓旦旦地声称自己听到了墙壁内部传来“沙沙”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滑动声,他们紧张地尾随了数条走廊,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最终发现那只是一窝异常活跃的狐媚子,在一幅风景画后面的墙壁夹层里建立了它们嘈杂的王国。
“我们到底在干什么,哈利?”一个格外寒冷的夜晚,又一次徒劳无功地回到格兰芬多塔楼后,罗恩像一袋被倒空的面粉般瘫倒在公共休息室靠近炉火的扶手椅里,声音被疲惫浸透,“就像两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赫敏至少还在书堆里挖掘,我们呢?我们只是在磨损鞋底,顺便给费尔奇提供扣分的新借口!”
哈利沉默地坐在他对面,炉火在他眼镜片上投下跳跃的光斑,却照不进他眼底的沉重。没有新的袭击发生,这让他紧绷的神经得以片刻喘息,但差点没头的尼克和科林·克里维那僵硬石化、凝固着惊恐的身影,如同烙印在他脑海里。关于他是继承人的窃窃私语从未真正停歇,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但这种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正一点点蚕食着他的决心。
“一定有我们忽略的东西,”哈利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沙哑,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期望,“更关键、更具体的线索……它一定就在某个地方……”
就在这种弥漫的恐慌逐渐被一种更深的、近乎麻木的停滞感取代时,情人节,带着它特有的、由吉德罗·洛哈特一手炮制的甜腻与尴尬,降临了霍格沃茨。
洛哈特在礼堂举办了一场堪称视觉灾难的庆祝会,并宣布学生们可以让那些插着俗气金色翅膀、表情呆滞的小矮人递送情人节贺卡!
寝室内,赫尔拉从权柄研究的深海中短暂浮起。外界弥漫的“欢乐”氛围,在她高度理性的感知中,成了一种需要被定义的干扰项。
同时近期人性因被压制反而产生的愈发浓烈的兴致(恶趣味)蠢蠢欲动,她写了一个贺卡,交给小矮人,让他们送给斯内普,如果小矮人足够勇敢的话…念出来,会更符合她的预期。
…
当地窖办公室的门被一个穿着可笑金色翅膀、脸上写满“视死如归”的小矮人怯生生敲开时,斯内普周身的气压瞬间骤降,仿佛连壁炉里跳跃的幽绿火焰都凝固了一瞬。
“教、教授……一份给您的……情、情人节祝福!”小矮人用颤抖得几乎变调的嗓音飞快地唱完,随即像投掷□□般,将那张材质奇特的卡片“啪”地扔在离门最近的一张堆满杂物的桌子上,然后以媲美幻影移形的速度,逃离了这片低温领域。
斯内普的脸上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他几乎是本能地挥动魔杖,准备将那碍眼的玩意儿直接扔进角落的废纸篓——动作却在半空中突兀地顿住。他那双锐利的黑眸捕捉到了卡片的异常:那并非预想中廉价的、带着心形图案的卡纸,而是某种触感冰凉、带着细微纹理的特殊材质。以及,那上面隐隐传来的、一丝他绝不会错认的、独属于某个存在的冰冷气息。
他蹙紧眉头,用两根手指,以一种处理危险魔药材料般的谨慎,拈起了那张卡片。指尖触碰到那枚带着抽象星辰与锁链图案的蜡封时,他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揭开蜡封,里面是由流动的银色微光凝聚成的字迹,冰冷而清晰。
亲爱的西弗勒斯:
鉴于今日弥漫在空气中的、过于甜腻的“欢乐”氛围,我认为有必要提醒你——你是我所有“藏品”中,情绪风味最独特、也最稳定的一位。
为此:
祝你坩埚里的泡沫永远听话。
愿地窖的储藏室永远不受皮皮鬼光顾。
希望你新换的洗发水,能持续保持它目前令人满意的效果。
你“唯一”的
H
当看到“藏品”“情绪风味最独特”时,他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复杂的冷哼;而读到关于洗发水的句子时,他表情微僵,下意识地碰了碰自己如今确实柔顺了不少的发梢。
最终,他的目光在落款“你‘唯一’的H”上停留片刻,他死死盯着那两个字,深邃的黑眸中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暗流——有对这种近乎绝对占有宣告的本能抵触,有一丝荒诞离奇之感,但更深层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拒绝剖析的、被这个称谓奇异抚平了的、常年盘踞于灵魂深处的某种孤寂。
最终,所有外显的情绪波澜,都被他强大的意志力与大脑封闭术强行压下,重新归于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再次冷哼了一声,这次,带着认命般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意味。
他没有将卡片丢弃。而是用一种近乎郑重的、与他平日粗暴风格迥异的动作,将它仔细地、平整地收进了自己黑色巫师长袍内侧,最贴近胸口位置的那个口袋里。
然后,他转身,走向那间储存着无数危险材料的魔药储藏室,准备开始今晚例行的整理与熬制工作。只是那黑袍翻涌的背影,似乎比平日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如同磐石般的稳定感。
…
几天后的夜晚,寝室的阴影仿佛比往日更加粘稠。斯内普在完成守护神咒后,罕见地没有立刻离去。空气中还残留着银白色牝鹿带来的微光,与他黑袍的阴沉格格不入。
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哑地开口:“波特和格兰杰……”声音里浸透着疲惫,“像两只在迷宫里乱撞的嗅嗅,徒劳无功。”
赫尔拉从厚重的典籍中缓缓抬眼。连日来对权柄的深度探索,让她周身的气息愈发冰冷空洞,仿佛一块正在逐渐失去温度的黑曜石。她看向他,目光掠过他长袍内侧口袋——那张情人节贺卡正妥帖地躺在那里。
“必要时,”她的声音平静无波,“西弗勒斯,由你去引导他们。”
斯内普的下颌线骤然绷紧。“一定要把他们推向那条路吗?”他声音里压抑着某种情绪,“推向那个……怪物?”
“这是既定的轨迹。”赫尔拉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微光,仿佛映照着无数无形的丝线,“主角的命运之线早已织就。”她能看到那些丝线纠缠、延伸,却无法轻易拨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她的研究还不足以掌控改变后的变量。
斯内普的呼吸停滞了一瞬。既定轨迹——这个词像淬毒的匕首,刺穿他所有的防御。他想起她展示过的那些记忆碎片,蜘蛛尾巷的结局,尖叫棚屋的终局……如果这一切都是既定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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