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礼堂依旧辉煌,悬浮的蜡烛驱散了窗外的阴霾,投下温暖的金色光芒。四张学院长桌上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喧闹。银绿色的装饰在斯莱特林长桌旁显得格外醒目,学生们互相问候,交换着暑假的见闻,语气中带着纯血家族特有的矜持与隐含的优越感。
赫尔拉在一个便于观察的位置坐下,位于长桌中段,既不显眼,又能清晰地观察整个礼堂。她姿态优雅地使用着银质餐具,小口品尝着一块汁水丰盈的烤牛肉,但她的绝大部分注意力,都如同精准的雷达,聚焦在格兰芬多长桌那抹耀眼的红色上。金妮·韦斯莱看起来比在车站时更加紧张和羞涩,几乎不敢抬头,与周围的氛围格格不入。她的行李,包括那个装着课本和日记本的旧坩埚,此刻应该已经由家养小精灵妥善送到了格兰芬多塔楼的女生宿舍。
这意味着,她需要选择一个隐蔽的时机和地点,来完成最终的调换。礼堂的公开场合,众目睽睽之下,显然不合适。她耐心地等待着,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猎手。
宴会在一片嗡嗡的交谈声中接近尾声。就在这时,关于“飞车”的议论开始像瘟疫一样在长桌间传播开来,夹杂着惊叹、嘲笑和难以置信。终于,麦格教授板着脸,站起身,用她那严肃的声音证实了传言: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确实驾驶着一辆会飞的汽车,被至少七个麻瓜看到,并撞在了打人柳上!她严厉地通报了这项严重的违规行为,并宣布为此给格兰芬多扣去相应的分数。
礼堂里瞬间一片哗然。格兰芬多长桌传来懊恼的叹息和针对哈利的低声抱怨,而斯莱特林这边,则毫不意外地爆发出了一阵压抑的、幸灾乐祸的低笑和窃窃私语。
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尤其刺耳,他拖着长腔,对周围的克拉布、高尔以及几个凑过来的低年级学生说:“看见了吗?我早就说过,波特和他那些穷酸朋友,除了会违反校规出风头,还会什么?开着麻瓜的破烂玩意儿飞来学校?真是把巫师的脸都丢尽了!我爸爸要是知道……”
赫尔拉冷静地记录着这一切。她注意到,在飞车消息传来和马尔福议论时,金妮·韦斯莱的头垂得更低了,脸色苍白,紧紧攥着自己的袍子边缘,仿佛想把自己缩成一团。赫尔拉能“看”到,她周身原本就有些黯淡的生命光晕,因为兄长们的麻烦和自己内心的恐惧,又微微波动了一下。
宴会结束,学生们如同潮水般涌向各自的公共休息室。赫尔拉不疾不徐地跟在斯莱特林的人群后,沿着熟悉的地下通道走向湖底的地窖。冰冷的石墙上闪烁着幽绿的火把,映照出盘绕的银蛇雕像,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湖底淤泥的腥气以及古老石壁的味道。这一切都让她感到一种归属感,这里是她的领地,是她在霍格沃茨的权力基地和信息中心。
然而,她的目光却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锁定了不远处,正被珀西·韦斯莱略显啰嗦地叮嘱着、走向另一个方向的金妮·韦斯莱。机会,在于公共休息室入口的短暂混乱。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入口是一面光秃秃的湿冷石墙,需要说出正确的口令才能开启。今晚的值守级长高声报出口令:“纯血!” 石门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后面泛着幽绿波光、如同水族箱般的休息室。学生们鱼贯而入。
赫尔拉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像一道真正的影子,融入了入口旁壁龛的黑暗中。她的意识,却如同最灵巧的指尖,沿着城堡魔网能量流动的天然轨迹延伸、穿透厚重的石墙、古老的魔法防御和层层叠叠的空间。她“看”到了遥远的格兰芬多塔楼的入口,隐藏在胖夫人肖像后面。新生们,尤其是像金妮这样紧张的新生,往往会在第一次进入时手忙脚乱,或者在肖像洞口前因为拥挤而出现短暂的停滞。
她计算着距离、时机和魔法干扰的阈值。当金妮跟在几个高声谈笑的高年级女生身后,靠近胖夫人肖像,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回忆口令(“猪鼻子”,赫尔拉通过空间权柄对声音振动的捕捉早已获知)时,周围是其他叽叽喳喳等待进入的格兰芬多学生,胖夫人正不耐烦地催促着。
就是现在!
就在胖夫人肖像不情愿地旋开,人流涌动,金妮那抹红色的、怯生生的身影被短暂遮挡的完美瞬间——赫尔拉在阴影中,指尖在袍袖内优雅而致命地轻轻一勾。
空间权柄被压缩、凝聚到极致,如同一根无形无质、跨越了空间距离的、最纤细的蛛丝,精准地穿透了城堡的物质结构,无视了常规的物理阻碍,探入了格兰芬多塔楼女生宿舍,金妮·韦斯莱的床头柜——家养小精灵通常会将行李放置的位置。
感知,瞬间锁定那个她之前放置的、粗糙的初级仿品。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微弱的、模仿出来的黑魔法波动,像一枚即将完成使命的弃子。
置换。
空间,在微观层面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规则被短暂地扭曲、改写。那本粗糙的初级仿品被无声无息地收回,而那本承载着她心血与陷阱的完美赝品,则如同它一直就在那里般,悄然落入了金妮·韦斯莱既定的命运线中。
寂静无声,精准得令人心寒。
整个过程,在物理维度上几乎不占用时间,在魔法维度上引起的波动微弱到如同水滴落入浩瀚的魔法海洋,被城堡自身庞杂的能量背景完美掩盖。完美,且无人察觉。
除了……
就在她完成置换,心神微松,将意识收回的刹那,一个飘忽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网,开始收紧了,是吗?”
赫尔拉侧头,看到卢娜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似乎没有焦点,却又仿佛能看穿一切表象。她不是质问,只是陈述一个她“感觉”到的事实,如同在说“下雨了”一样自然。
赫尔拉看着这位拉文克劳的“意外观众”,心中对她的洞察力评估再次上调。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序幕而已。”她轻声回应,然后转身,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那片幽暗的、泛着绿光的光线中,留下卢娜独自站在门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轻轻哼起了一首不成调子的、关于月光与蜘蛛的歌谣。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赫尔拉径直走向她常坐的那个角落,一张被高大书架和阴影半笼罩的高背天鹅绒扶手椅。在过去一年里,她已经熟悉了这个位置。因为斯内普对她的特殊对待和各种传言,斯莱特林的学生与她有些疏离,但没人敢去挑衅她,这个位置也像是被打下独属于她的烙印。
几个高年级学生聚在壁炉旁,低声谈论着哈利·波特的飞车壮举和可能带来的学院杯影响,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德拉科·马尔福则在一张象棋桌旁,绘声绘色地向克拉布、高尔以及几个凑过来的听众描述他父亲对韦斯莱家那辆“会飞的坩埚”的鄙夷,以及魔法部可能采取的“严厉措施”。
赫尔拉没有参与任何谈话,蜷缩在高背天鹅绒扶手椅里,再次将心神沉入囚笼。这一次,她没有主动刺激汤姆,只是将刚才完成的“调换”这一事实,以及飞车事件引发的骚动,作为信息片段,如同投放饵料般传递了进去。
囚笼中的黑色轮廓剧烈地波动起来,震荡着不甘与屈辱。"你……你竟敢用那个……韦斯莱家的血脉来玷污我的造物?" 汤姆的意识流裹挟着被亵渎的狂怒,如同毒蛇喷吐信子。"一个纯血叛徒的家庭!平庸!低劣!你让我的……让那个承载着我部分本质的存在,去寄生在如此……不堪的容器里!"
“你的本质?” 赫尔拉的意识如同冰锥,精准地刺入他逻辑的核心,“你指的是什么本质?是那个让你像寄生虫一样,必须依附于他人物品才能存活的本质?还是那个让你此刻只能在我允许的狭小囚笼里,为另一个‘自己’的命运而无能狂怒的本质?”
她的质问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将事物解剖开来的、残酷的明晰。
“金妮·韦斯莱的灵魂,完整、鲜活,拥有你所恐惧且永远无法拥有的生命力。她不是容器,她是照出你可悲寄生状态的镜子。至于你所炫耀的‘纯血’……”
她的意识流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嘲讽,“一个靠着谋杀麻瓜父亲来证明自己‘纯洁’的灵魂,真的有资格谈论‘玷污’吗,汤姆?”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理应有更高的起点!" 汤姆咆哮着,但那份愤怒底下,一丝被剥去所有伪装的寒意正在弥漫。
“你不是‘继承人’,汤姆。至少,在我这里不是。” 赫尔拉的宣判平静而终极。“你是我藏品目录下的一个编号,一场宏大戏剧的旁观者。你的愤怒、你的算计、你所谓的‘更高起点’,都只是这场戏剧中,我需要你提供的……一点原始情绪燃料。”
她切断了连接,将汤姆翻涌的、混杂着被彻底否定的震骇与冰冷愤怒的意识隔绝在外。她能感觉到,他旧世界的支柱正在她的话语下发出碎裂的声响。这种缓慢的、强制的认知崩塌,正是她构筑新秩序所需的基石。
随后的几天,霍格沃茨似乎逐渐步入正轨,但对于赫尔拉而言,每一天都很忙碌,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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