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和她解释么？
那……“任务”以外的部分又是因为什么呢？
秦染没有回复消息。
谁让“哥哥”刚刚让她辗转反侧呢。她偏不回。
同学聚会前一天中午，父亲把她叫到书房。
她很多年没有翻开相册了。母亲去世以后，她更是不敢翻开这个本子。
“看看。”父亲把相册递给她。
秦染以为父亲是想念母亲了，想和她聊聊天，才会想起看相册。但是等到她看见父亲翻开的那一页，才知道与母亲无关。
“你小时候，十二岁左右？”秦江庸指着照片里的陌生男孩，“我和你妈妈带着你去游乐场，碰见了你沈阿姨带着沈聿和她妹妹，你应该都不记得了。”
她记得。
照片里的男孩子比她高了两头多，他们两个很不情愿地挨在一起，尽管是一张合照，却各自看向两个方向。
“沈聿哥哥有妹妹呀？”秦染假装不知情地，“都没听他们提起过。”
“他妹妹和你一样大，都是十八岁。”秦江庸叹气，“看起来你确实没印象了。”
她当然有印象，只是她不能完全确定对方就是沈聿。
这是她和沈聿第一次见面，但却不是此前的唯一一次。
她记得那时她刚小学毕业，沈聿已经参加完中考，他们偶遇，父母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她感受到了，沈聿也感受到。
父母之间的别扭很快转移到他们之间，或者说，是她单方面这样认为。
那是秦染第一次感受到男生对她的傲慢，她以为是因为身高的差距。
初二时，她和彭鹏在万象城吃饭，也曾偶遇沈聿。为了让对方能看到她长高，收起那副傲慢的嘴脸，她和彭鹏佯装凑巧同路，其实是尾随，终于在一家餐厅门口和沈聿擦肩。
两年过去，沈聿的傲慢转为冷漠。
她长高的速度永远赶不上沈聿，他还是用下巴看向她。
秦染一直认为，是这种傲慢和冷漠激发了她的征服欲，让她第一次对异性产生了不同的观感。
恐怕秦江庸发现自己的异样，秦染：“那他妹妹现在去哪里了？”
秦江庸似乎不愿意多提这个话题：“我明天休年假，准备出去走走、散散心，给你留了生活费，也拜托你沈聿哥哥照顾你了。”
秦染看见父亲头顶的白发。母亲去世之前，父亲是没有白发的。虽然没有一夜白头那样夸张，但这十个多月以来，父亲的头发几乎全都白了。
“自己去吗？”秦染抱着爸爸的手臂。
“和几个老同学一起，”秦江庸没有看向女儿，“不用担心，你沈阿姨也会同去。”
“要去多久呀？”再有一个多月，就是阿何去世一周年了。
父亲应该不会忘记。
“预计十五天。”
还是在周年之前赶回来的，秦染点点头：“好，旅行可以散心。记得多拍点照片。”
她没有异议，秦江庸似乎很开心：“我把单反带上，给你拍风景大片。”
单反么？
秦染记得，之前几次旅行，妈妈提议带上，爸爸还觉得很沉，所以每次都不会带。
大约这次旅行的风景真的很不一样吧。
帮父亲一起收拾了行李，秦染去衣柜里把去年夏天买的漂亮裙子翻找出来。
秦染刚合上衣柜，伊照就到了。伊照今天也在咖啡馆打工，秦染知道她辛苦，先给她捏捏肩，又从冰箱里拿出小蛋糕放在伊照面前，才跑去试衣服。
伊照看着秦染当着她的面脱下衣服，挪开目光不敢细看。
平时她只觉得秦染很瘦，不知道她……脱下衣服是这样的。
她再移回目光时，秦染已经穿上一条白色百褶短裙，上面配着一件白色无袖风琴褶小衫。
秦染的身材恰到好处，属于女生会觉得好完美的凹凸有致，但又刚好不会吸引猥琐男的程度。
“染染……你好漂亮！”
听到夸奖，秦染很开心。
刚换好小皮鞋，准备去镜子前照一照，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心情愉快，她哒哒哒地跑去开门。
是沈聿，眼底难得有一抹青色。
……昨晚失眠了？
本想调侃对方几句，想起自己穿着短裙，打扮刻意，她忽然有些心虚。
“……怎么了？”秦染往门后躲了躲。
“‘任务’。”沈聿把水果篮子递到她手心。
哦，她知道了。
既然爸爸和她说这几天有事情可以找沈聿，那沈阿姨肯定也交代过沈聿要照顾她了。
“好的，谢谢，我会去沈阿姨那里给你五星好评的。”说完，秦染就准备关门。
她关得很急，沈聿的手臂按在门边时，她差点压到沈聿的手。
见沈聿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秦染：“‘哥哥’，你还有别的‘任务’要完成吗？”
她手臂抱着门，半个身体藏在门后，眼睛盯着沈聿的眼睛。
然后，她看见沈聿的目光落下，疑似不小心落在她大腿和裙边的交界处，又快速平移开。
……原来他会想看吗？
秦染完全打开门，大大方方地站在沈聿面前。
怕沈聿看不清，还往前挪了一步。
沈聿的目光却不再向下：“你爸爸说你晚上不敢自己睡觉？”
“……这种任务你都接吗？”秦染收敛起失望，“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只要整夜开着卧室的灯，哪怕只有一点光亮，她都能睡着。
“开灯睡觉对身体不好。”沈聿友情提示，“会长不高。”
“那我也不能去和你睡。”话音落下，秦染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又补充，“还是，你有什么指示吗？”
沈聿看着对面脸微微发红的女孩子。让秦染在他们旅行期间住过去这件事，沈女士确实有交代。或许是出于某种目的，沈女士才自搬家过来就提前安排了秦染的房间。
“等你招待完楼上的朋友，”沈聿看着因为他的沉默而愈发紧张的女孩子，顿了顿，“欢迎来帮我完成‘任务’。”
“如果是害怕自己一个人睡，我不会去你家住的。”
她总有办法能照顾好自己。
沈聿盯着她的眼睛：“所以，还有另外的‘如果’？”
“是我自己想去找你。”她在句子中间加了重音。
“好，那我等着。”这是沈聿的回答。
秦染回来以后，伊照看着她拎着的果篮，感觉她的情绪和出去时不太一样。
“是谁呀？”伊照好奇地。
“我……哥？”秦染不知道能不能这样说。
“新搬来的邻居哥哥。”
“新搬来的邻居哥哥，”伊照重复，“就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水果了？”
秦染：“……”
她好像从没和沈聿说过这些。
提起沈聿，秦染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讲给伊照听。
“染染……”伊照有些犹豫，“我感觉秦叔叔对沈阿姨是不是有点……殷勤？”
秦染将水果分一半给伊照带走，剩下的放进冰箱，随后坐到伊照身旁：“其实……我开始也是这样感觉。”
但是，母亲去世还不到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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