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染说完，看见沈聿去她床边衣架的篮子里拿出一双白色棉袜，走到她面前，屈膝给她穿上。
脚掌感觉到沈聿的手指，秦染心紧了一下。
虽然她很讨厌穿袜子，但如果是沈聿给她穿，好像还可以接受。
袜子穿好，秦染看着沈聿捉着她的脚腕，将她的一双脚并拢放在椅子边缘，随后站起身。
“秦染，你一直求知欲这么旺盛的么？”
沈聿靠在桌边，手掌覆在她的膝盖上。
有一丝侵略的意味。
这样好像很容易分开她的腿，再将她迎面抱起来。
想到那个画面，秦染有些脸红，便顺势将下巴抵在沈聿的手背。
“可能因为对象是你，”秦染蹭了蹭，“如果是地理课本，就没有这么多了。”
“我没有女朋友。”
……只回答了一半啊。这么遮遮掩掩，万一是暧昧对象呢？
“……然后？”秦染眨眨眼，“哥哥，我刚刚问了两个问题，你只回答了一个。”
“对于第一个回答，”沈聿盯着她，“你还没有给出我想要的反馈。”
沈聿右手食指轻轻地敲着她的膝盖，提醒她他还在等。
秦染感觉到微弱地震动，不能肯定是来自自己，还是来自沈聿，便仰头看向对方：“我很开心。”
说完，又重复了一遍：“哥哥，你没有女朋友，我很开心。”
她刚才没有发现，房间里只亮着一盏灯光泛黄的台灯。
沈聿随意地靠在她的桌边。
灯光这样照着，衬得他的肩颈线条更加流畅利落，锁骨被衬衣遮盖着，凹陷处像两弯月牙嵌在肩头。
他的喉结小幅度地动了动，像是以某种方式在同她打招呼。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秦染抬手帮他整理。
窗外的天已经黑透。
沈聿捉住她乱动的手。
秦染察觉到沈聿的目光先是落在她的眼睛，随后是鼻尖、嘴唇。
她有一种预感，沈聿或许是想吻她。
正想着，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堂妹的语音电话。
“我先给我妹妹讲一下题。”恐怕沈聿洞察到她的想法，秦染慌张之间，没有准备就点击了接听，又捂住话筒的位置，小声地，“讲完我再去找你。”
“多久？”信息不回，电话不接，晾着他那么久，他没那么好打发。
“……讲完立刻。”
听到男生说话的声音，堂妹奇怪地：“姐姐，是谁在说话？”
秦染不能同时顾着两个人，便先安抚妹妹：“没有谁，你听错了。”
沈聿偏偏在这个时候给她捣乱，对着她手机话筒的位置：“秦染，立刻是多久？”
“呀——！”堂妹的尖叫刺痛秦染的耳膜，她的天灵盖几乎都快被掀翻，“姐，快告诉我这个男人是谁——”
不仅如此，堂妹的叫声还吸引了她家的其他人过来围观。
秦染立刻听见听筒那边大伯、大伯母、堂弟全都凑了过来。
“染染，你谈朋友了？”
“染染，你不是在家吗？”
“你把男孩子叫到你家里来了？”
“你爸爸知不知道？”
“染染十八岁了，可以谈恋爱了，不然去了大学找不到怎么办？”
“……染染，别听你伯母的，不兴这样啊，大学再找，大学里好男生多的是。”
一阵叽叽喳喳过后，堂妹重新夺回手机：“姐——”
“你什么时候谈的？”
“高吗？帅吗？有肌肉吗？”
“什么时候我能见见？”
见她不说话，堂妹立刻呼喊：“姐夫——”
秦染被一通问题砸的头晕目眩、面红耳赤，甚至手心都开始出汗，没忍住拍打沈聿的右手小臂，又被沈聿捉住手：“我等你来找我。”
看着沈聿出了门，秦染赶紧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根本平缓不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秦染才拿起做姐姐的态度：“是邻居哥哥，我爸爸也认识，没有别的关系。”
“为了给你讲课，我先和他学习了一下。”秦染努力严肃起来，“你学不学？你再不学，我都要忘了怎么讲。”
堂妹赶忙跟着严肃起来：“学，学。不然姐姐又有理由去麻烦‘邻居哥哥’了。”
秦染：“……”
她先按照自己理解后的思路给堂妹讲解了一番。
可惜，堂妹不仅没有听懂，反而有了更多疑问，这些疑问她完全不能解答。她只能学着沈聿的方法去讲解。
“你身边有没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秦染捏着她手边的芒果捏捏乐。
上面还有沈聿的温度。
堂妹走神了，没有听清她的话，以为秦染是问她身上有没有柔软的东西，便粗线条地：“我的心脏，非常柔软。”
秦染：“……”
……这好吗？
“这个不太好比喻，换一个呢？”秦染尽力。
“不换了，就这个吧？心脏我还容易想起来，以后我不明白了，我就将右手放在我的心脏。”
秦染：“……”
堂妹只比她小一岁，就这么抽象么？
“你想象一下，你现在很伤心。”秦染深呼吸一口气，“比方说，你因为考试不及格被叔叔婶婶痛骂了一顿。”
“地质作用，就是他们责骂你时，你心痛的整个过程和他们给你的压力。”
“构造运动，就是他们责骂你时，你内心的活动和变化。”
“地质构造，是他们责骂你以后，在你心里留下的创伤。”
“可能不够准确，”秦染思考一番，“如果你手边有捏捏乐，你可以带入思考一下，更有助于理解。”
“姐，你是魔鬼吗？”
堂妹说话的声音很小，因为她真的考试不及格，真的刚被责骂过，身心真的都留下了创伤。
“那你听懂了吗？”秦染不知道堂妹经受的这些，她只关心自己是否讲明白了。
“听懂了。”堂妹眼角流下两行弯曲的眼泪，“可以往下进行了。”
秦染把这一章的知识全部给堂妹讲完，又帮她复盘了卷子的错题，已经晚上十点了。
堂妹的基础很薄弱。尽管房间里空调已经开到十六度，讲到最后，她还是出了一身汗。
秦染只是庆幸，幸好她没有学习师范专业。当老师真的很不容易，只给一个人讲题，已经让她心力憔悴，更不用说面对一群学生。
洗过澡以后，秦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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