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第164章
【本官记下了】
当白休命带着明镜司卫出城的时候,兵马指挥司的人已经在都指挥梁彦的带领下寻到了昨日太妃停留过的那座破庙。
赵鸿良跟在梁彦身后爬上了半山坡进了庙,庙中四名赵府家丁的尸体依旧维持着他们死前的模样。
角落里还有一具女尸,赵鸿良上前辨认,认出是太妃身边伺候的丫鬟,他将此事告知梁彦,梁彦点点头,并没有急着去寻找太妃的踪迹。
他仔细在庙中观察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了地面上那些杂乱的脚印上。
通过这些脚印,和一些细微的线索,他便已在心中还原了昨日庙中的情形,四个家丁死于失血过多,他们身上没有打斗的痕迹,制住他们的人应该是修士。
他们死的时候,庙中人还未起冲突。不知为何那名修士杀了丫鬟,又因为不明原因从庙中逃跑。
那个人逃跑后,太妃离开了破庙。之后,那个人又回来,将角落里的人带走。
梁彦微眯了眯眼,问赵鸿良:“太妃身边可有修士跟随?”
赵鸿良赶忙答道:“有,太妃的随身护卫名叫赵隐,是三境修士。”
“不出意外的话,太妃的失踪,就是与此人有关了。”
“这怎么可能,他可是……”赵鸿良一脸不信,本想说什么,却突然警惕地闭上了嘴。
梁彦对他未出口的话并不好奇,他循着太妃的脚印走出破庙,站在庙外四处观察,一眼就看到了山对面的庄子。
“太妃若是被人背叛,刚从那人手中逃脱,她会做什么?”他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在问身边的人。
“当然是回京。”赵鸿良回道。
“但是走回去太慢了,也容易被人追上。”
赵鸿良闻言皱眉:“那太妃……”
梁彦扬了扬下巴:“太妃最有可能去那里求助,走!”
说罢,他带着下属直奔对面的庄子,只留下两人留在破庙里守着。
庄子外,梁彦一行人敲了半天的门都不见人来开门,他没有再等,直接让属下破门。
庄子的大门被暴力破开,门一打开,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梁彦心下一沉,他带着人往前走了没多远,一眼就看到了前面的一个木架子,上面挂着一具尸体,架子下还倒着两具尸体。
看尸体的情况,人**快一天了。
挂在架子上的尸体垂着头,看不清容貌,破烂的衣裙上染满了血,身上血肉模糊,想来死前遭受过非人折磨。
看到尸体的瞬间,赵鸿良就踉跄着扑了上去,口中连声叫着“小妹”,边痛哭出声。
梁彦
心中暗道糟糕,北荒王太妃竟然真的**。他正打算上前检查尸体,忽然感觉到一股不小心泄露出的内息,他当即将腰间佩刀抽了出来,身后的下属也都警惕地抽出了刀。
“出来吧,我知道你还在这里。梁彦锐利的目光扫视周围,最后看向屋门紧闭的那间屋子,高声喊道。
等了片刻无人回应,他又道:“你没有逃走,是因为你知道谋害太妃罪不可恕,你插翅难逃。
“这位大人倒是很了解我,不知在哪处高就?
紧闭的屋门吱呀一声打开,尚隐的声音响起。
“兵马指挥司都指挥梁彦。梁彦自报家门。
“哦,和我一样,是赵家养的狗。
梁彦面色不变:“这里已经被包围了,阁下无路可走,不如出来一见?
片刻之后,尚隐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屋门口。
但是除了他之外,他身边还多了道娇小的身影,他挟持了一个人。
梁彦见状眉头皱得越发的紧,心中暗忖,这人毫不掩饰的在庄子里杀了太妃,非但不逃,还抓了个女人当人质,他究竟想干什么?
原本试图将太妃从架子上放下来的赵鸿良听到了尚隐的声音,猛地转过头,眼底隐隐充血:“赵隐,你怎么敢?太妃可是你……你这个畜生,简直毫无人性,丧尽天良!
尚隐眼神淡漠地看着赵鸿良:“太妃是我什么,你怎么不说了?不如我来替你说,她可是我亲祖母,对吗?
这句话着实震惊了梁彦和他的一干下属。
还未到而立的北荒王显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这件事已经涉及到了太妃的隐私,若杀了太妃的真是眼前之人,这事恐怕不是抓了凶手回去这么简单了。
赵鸿良眼神闪烁,没有正面回答,只说:“赵隐,你疯了。
“我没有疯。尚隐语气平静,“我没有亲手杀死她,杀她的是赵巡,而赵巡死于赵泽谦之手,我不过是杀了赵泽谦而已。
“那是你父亲和你亲弟弟!赵鸿良没想到赵隐这么凶残,竟然让他们互相残杀。
“他们可没有把我当成亲人,他们姓赵,而我姓尚。在我眼里,他们都是我的仇人。尚隐冷笑一声,“你们赵家一手遮天,和北荒王勾结,害死我尚家满门,赵鸿良,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
梁彦听到尚隐的话,心中越发的后悔帮这个忙了。事情比他想象的更严重,这里不但涉及到了太妃的阴私,竟然还牵扯到了北荒王府。
他已经在心中盘算,自己该如何才能脱身,就怕赵家愿意放过他,北荒王也不会放过他。
赵鸿良听到这段话后脸色泛青,他咬着牙,声音森寒:“梁彦
,杀了他,让他闭嘴!”
梁彦看了眼被尚隐挟持的面上满是惊恐的年轻女子,当下不再迟疑,朝属下吩咐道:“此人罪大恶极,就地诛杀!”
“是。”
梁彦带人冲上前来,尚隐抓着阿缠一跃而起,直接跃出了庄子。梁彦紧追不舍,手中甩出暗器,不是奔着尚隐,而是奔着被他挟持的阿缠。
那暗器才到近前就被尚隐打掉,他一边躲避身后的人,一边嘲讽道:“不愧是赵家的走狗,为了灭我的口,连人质都不放过。”
做都做了,梁彦也不再隐藏,他拎着刀,紧追不舍,口中还道:“本官从不杀无辜之人,分明是你凶残成性,不但杀了人质,还**了这庄子里的所有人。”
显然,他已经想好了该如何收尾。
“你这么做,就不怕被人知道吗?”尚隐再一次躲过后面射来的暗箭。
“不会有人知道。”说罢,梁彦手中的刀甩出,他整个人身形一闪,忽然来到了尚隐前面。
接住刀后,他毫不迟疑地连劈数刀,刀光纵横闪烁,寒意凛冽,尚隐面色微变,这位都指挥修为与他相当,但实战相当厉害,实力不俗。
若是他独自应对还行,偏偏他还带着阿缠,梁彦的刀光将他和阿缠都笼罩在内,为了护着阿缠,他硬生生受了两刀。
刀光撕碎了尚隐腰侧和手臂上的布料,划出两道深深的血痕。
“你倒是心肠不错,死到临头还要救人质。”
尚隐还未说话,就听到阿缠带着哭腔哀求道:“大人,求求你别杀我,我不想死。”
梁彦看向阿缠,心头微微一动,她哭起来的样子实在很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生动摇,然而这动摇也只产生了片刻,便被强行压下。
“恐怕不行,只怪你运气不好,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下辈子不要乱跑了。”
话音落下,梁彦再次与尚隐交手。
两人过了数十招,他一跃至半空中,手中的刀尚未落下,忽然腰侧剧痛,下一刻,身体失去了平衡,重重跌落在地,吐血不止。
梁彦趴伏在地上,一双黑色官靴子出现在他视线中,他艰难地抬起头,眼前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白……休命?”
“她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说出来让本官也听一听。”白休命垂眼看着梁彦。
梁彦一手捂着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白大人一定是听错了。”
他指着尚隐道:“此人极度凶残,先后杀死北荒王太妃与赵巡父子,还挟持人质意图与官府对抗。方才下官追缉时,发现他对那女子多有回护,料想他们定然是同谋无疑,故而出手,还请白大人明查。”
“原来是
同谋啊。白休命微微偏头,看向被尚隐钳制的阿缠,眼神意味深长。
阿缠在白休命的目光下,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梁彦的下属和赵鸿良已然追了上来,而不远处,马蹄声响起,明镜司卫骑着龙血马也到了。
一群人将尚隐和阿缠团团围住。
看到白休命出现在这里,赵鸿良心道不好,却也没办法让梁彦当着白休命的面**,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询问:“白大人怎么来了?
白休命淡漠的目光自赵鸿良面上扫过:“本官接到报案,有人被挟持了。
“什么人这么大面子,能让白大人亲自……赵鸿良话说了一半,忽然止住。
所有人都看向被尚隐挟持的阿缠。
一开始,谁也没有将一个被挟持的人质放在心里,赵鸿良与梁彦根本就没想让她活下来,甚至包括了庄子里的所有人。
然而本该顺利的计划,却因为眼前这个不起眼的人质发生了变化。
“白大人,救命……阿缠看着不远处的白休命,小声呜咽着,眼泪跟珠串一样往下掉,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站在阿缠身旁的尚隐就被吓了一跳,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
完了,这个女人竟然认识白休命!
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赵鸿良看向梁彦,想要让他想办法,梁彦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换一个人,他还敢做些小动作,趁机让人意外身亡,但是白休命修为比他高出一截,且这人心狠手辣,若是被对方发现说不定会让他当场殉职。
他怕丢乌纱帽,但更怕丢了命。
白休命没理会两人的眉眼官司,直截了当地对尚隐说:“把人放了,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这是尚隐第一次看到白休命,虽然在调查到这人的时候,他就被告知这位白大人不好惹,可亲眼见到**带来的冲击比他想象的更强烈。
这是个和北荒王截然不同的人,北荒王面上看着是温文有礼的,但是这个人,即使只看外表,都觉得危险。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见到他,尚隐可能更想问问阿缠,究竟是怎么做到和这样的人关系匪浅的?
尚隐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才开口道:“我可以放人,也不想提任何要求,我只想求一个公道。
“公道?说来听听?白休命饶有兴趣地开口。
然而尚隐还未开口,赵鸿良就打断了他的话:“白大人,他是我儿赵巡的子嗣,多年来被太妃养在身边悉心教养,他有传自母族的疯癫之症,如今他杀父杀弟,定然是病入膏肓,他的话不足取信。
白休命的目光扫向赵鸿良,一直看得他头皮发
麻,才开口:“赵大人,本官没有允许之前,不要擅自开口,否则本官当你故意阻挠明镜司办案,听懂了吗?”
赵鸿良被他毫不留情地当众警告,面上过不去,却只能在心中暗道白休命不过是倚仗明王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继续想下去,一把刀已经架在了赵鸿良脖子上,那刀的刀刃竟隐隐压入皮肉中,在他脖子上印出了一道红痕,江开在他身边阴恻恻地问:“赵大人,我家大人的话,你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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