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82章
【恭喜公子得偿所愿】
白休命看见来人后起身行礼:“下官白休命拜见指挥使大人。”
秦横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在旁候着本官待会再与你计较。”
白休命神色淡然地走到堂下垂手而立。
见到秦横大马金刀地在堂上坐下薛氏高声道:“请指挥使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晋阳侯夫人有什么冤屈尽可以与本官说本官为你做主。”
薛氏看了眼身旁的晋阳侯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随后深吸了口气对堂上的人道:“妾身两日前突觉心口时时抽痛整夜无法安眠但请了数位大夫都无济于事妾身怀疑是中了诅咒。”
秦横眯起眼:“为何偏偏怀疑是诅咒呢?”
薛氏神色突然一僵很快便找补回来:“只是听人说起此等症状与诅咒十分相似便有所怀疑了。”
“原来如此侯夫人果真聪慧。”说罢秦横朝之前给薛氏检查身体的老者招招手“赵纯你与本官说说这种情况是否有可能是诅咒?”
老者迟疑片刻看了眼白休命才道:“启禀指挥使大人黑镜并未查出异常。”
秦横面上不悦蒲扇大的手掌重重在桌案上拍了一下:“就知道黑镜难道你没有自己的判断吗?”
老者抹了抹额上的汗心想往日连指挥使大人的面都见不到今日这是抽了什么风?
他不敢隐瞒只能实话实说道:“从侯夫人口述的症状来看确实有被诅咒的可能。”
秦横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问薛氏:“侯夫人方才说心中有怀疑之人不知对方是何人?”
薛氏看向晋阳侯晋阳侯默了默开口道:“此女名为季婵因血脉不明被本侯驱逐出府。”
秦横挑眉又听薛氏补充道:“季婵心中一直怨恨侯爷与我曾数次与侯府起过冲突。妾身可以断定
“听侯府的意思此女确实有很大嫌疑。”秦横沉吟片刻突然转向赵纯“若是将人带来你可能查出对方近日是否施加过诅咒?”
赵纯略思索了片刻就道:“对方若针对侯夫人施咒只要取双方指尖血便能追溯根源。”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将人带来!”
这时白休命开口了:“大人如此做法于理不合。”
“本官在此还轮不到你放肆。”秦横冷声道。
见两人在堂上便僵持起来其余明镜司卫大气也不敢出。
等待季婵的这段时间秦横还特地让人搬了椅子给怀有身孕的薛氏坐着。
等了不到半个时辰
,终于把人带了过来。
阿缠被两名明镜司卫送到堂上,她看了眼坐在堂上并不认识的壮汉,以及站在下面的白休命,还有晋阳侯夫妇二人,心中已经有了些许不太好的预感。
“堂下何人?秦横问。
“民女季婵,拜见大人。阿缠屈身行礼。
“季婵,薛氏告你以邪法害人,若你现在承认,本官可酌情减轻你的罪行。
阿缠眼睛瞪圆,脸上满是错愕之色:“大人莫不是在与民女说笑,说民女害人,可有证据?
“季婵,你敢不敢当众发誓,说你没有害过我?薛氏见阿缠这副无辜的嘴脸便觉得无比刺眼,忍不住出声道。
阿缠转头看向薛氏:“侯夫人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行了,来人,替她们二人验血。
秦横懒得听她们争执,一声令下,赵纯当即走到堂上,他身后跟着一名明镜司卫,手中捧着如脸盆大小的黑白相间的头骨,那头骨中盛放着黑色的液体。
阿缠一眼便认出了头骨的出处,看形状像是蛊雕的头颅,听闻蛊雕擅长诅咒,也能识别诅咒,那黑色液体中大概混了蛊雕的血液。
赵纯先来到了阿缠面前,阿缠几日前才见过对方,赵纯对她微微颔首:“老夫要取姑娘指尖血,请姑娘稍微忍耐一下。
阿缠并未拒绝,抬起手让他用银针扎了一下,随后挤出一滴血落入了黑色液体中。
随后,赵纯又换了根银针在薛氏指尖扎了一下。
两滴血落入黑色液体中后泾渭分明的各占一端,没有任何靠近的趋势。
等了大约半刻钟,血液依旧如刚滴入那般分占两端,赵纯才对秦横道:“指挥使大人,经查验,季姑娘并未对侯夫人用过诅咒之术。
“不可能,一定是她!
她死死盯着阿缠,阿缠偏头朝薛氏笑了一下,在薛氏眼中,那笑容分明就是在挑衅。
秦横让人将蛊雕头颅抬了上来,他探头看了一眼,才转而看向堂下众人。
“经查证,季婵并未以邪术谋害晋阳侯夫人,季婵,你可以走了。
阿缠有些惊讶,她总觉得这位明镜司的指挥使行事有些奇怪。
看着是个不安章程办事,是非不分的人,可得出结果后却突然变得如此的明事理,他都没有试图栽赃自己一下?
不过既然都让她走了,阿缠也不会继续留下来。
她朝堂上的人再次行礼:“民女告退。
离开时,她的目光落在薛氏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眸中带了几分了然:“侯夫人多加保重。
“侯爷,她在威胁我!薛氏抓着晋阳侯的手臂嘶声道。
“你莫要多心。晋阳侯安抚
道。
“连你也不信我?”
“你莫要多想。”晋阳侯心中有些烦躁因为薛氏的话他特地请来了秦横可如今查也查了此事就是与季婵无关他还能如何?
退堂后
秦横看向薛氏说道:“侯夫人年轻时候晋阳侯救过本官本官也愿意为你们主持公道可本官总不能罔顾证据指鹿为马。”
晋阳侯赶忙道:“秦兄言重了夫人只是身体有恙一时失言。”
秦横拍拍晋阳侯肩膀:“季兄你也知道我就是个三品的指挥使上面还有司主大人大小案子都要上报司主我总不能做的太过否则我这乌纱帽怕是保不住。”
“秦兄说的是。”晋阳侯连连点头。
将晋阳侯夫妇二人送走秦横沉着脸回到内堂。不多时内堂便传来了争吵之声。
当天下午消息就传遍了明镜司。
白休命白大人因不敬上官被停职了。
不过私下却有人传是他不分青红皂白维护嫌疑人结果被指挥使撞破所以才被停职的。
告状没能告成回侯府的路上晋阳侯脸色始终不太好看。但见薛氏一直捂着心口喊疼指责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马车停在府外晋阳侯扶着薛氏下车还未走入侯府大门就见远远一辆马车朝侯府驶来那马车上还带着宁远伯府的标志。
“季兄。”宁远伯下了马车满脸堆笑地朝着晋阳侯迎了过去后面宁远伯夫人也跟着下了车。
“宁远伯有何贵干?”晋阳侯与宁远伯关系算不上亲近但同为勋贵常有往来。
“今日是受人之托有事与季兄商量。”
薛氏一见到宁远伯夫人就想到了几日前她提及的滢滢的婚事顿时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着宁远伯的面她无论如何也不能阻止晋阳侯将人请进府又不敢放任他们私下说话只能咬着牙跟了过去。
等宁远伯夫妇落座后晋阳侯才问:“不知宁远伯有何事要说?”
宁远伯笑呵呵道:“昨日西陵王府二公子带着长史来到我府上说想拜托我替他一位好友向侯爷提亲。”
晋阳侯倒也没有直接拒绝反而询问起来:“不知对方是何来历?”
“季兄见多识广想来在民间听说过猎妖一族?”
晋阳侯点点头:“倒是听说过。”
“申氏一族便是传闻中的猎妖一族他们久居西陵虽并未入朝为官但民声极好且这一代族
长唯有一位独子,便是西陵王府二公子的那位好友,也是西陵王认下的义子。”
晋阳侯神情松动几分,随即又问:“对方是如何知晓我家滢滢的?”
这个对方倒是没说,宁远伯眼珠一转便随口胡诌道:“人家虽然远离上京,可总有些亲朋故旧,而且他们还靠着西陵王府,想打听什么打听不到。且滢滢被侯夫人教养的端庄得体,才貌双绝,便是我夫人都曾想过为我家那个不成器的求娶滢滢,何况是他们。”
“这……”晋阳侯沉吟许久,他的滢滢自是很好,可上京中能与之结亲的家族属实不多。
夫人是绝对不愿意让滢滢低嫁的,可是高嫁,也得有人愿意才行,单是身份问题,就很难解决。
这申家虽然在官场上帮不上忙,可能让西陵王倚仗,还是族长嫡子,倒也不算配不上滢滢。
薛氏如此了解晋阳侯,看他那模样便知道被说动了,不由气急:“侯爷!”
她才说了一句话,突然捂住心口,软软往下坐去。
幸好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将人扶住,才没让她直接跌坐到地上。
一旁的宁远伯见状惊讶地问:“侯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突发心疾?”
晋阳侯上前去查探薛氏情况,闻言回道:“并非心疾。”
薛氏身上难受,折腾不停,他也不好受,如今有人问了,他便吐起了苦水:“这病来得蹊跷,也查不出源头,只心口抽痛,不严重却极为折磨人。”
这时,宁远伯夫人道:“侯爷,我听着这像是邪病,恰好那申氏一族擅长此道,不如请他们家公子来府上为侯夫人瞧瞧?”
“这……”晋阳侯略有些迟疑。
宁远伯抚掌:“这个主意好,若是他医不好侯夫人,将人赶走就是,若能医好,不也是一件好事么。”
薛氏心中不愿与那申氏有什么牵扯,可自己这身子实在要扛不住了,只能沉默以对。
她听到晋阳侯请宁远伯将申氏公子请来府上的时候,不知为何心底竟松了口气。
薛氏的情况实在算不得好,宁远伯夫妇也不敢耽搁,很快便告辞离开,大约一个时辰左右,管家前来通报,说申氏公子来府上拜访。
晋阳侯安置好薛氏,匆忙迎了出去,在府外见到一名身着青袍,面色苍白,看起来有些病弱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身后跟着几名护卫与一名丫鬟。
“在下申映霄,摆件晋阳侯。”年轻公子任由晋阳侯打量之后,才与他见礼。
只看对方这体虚的模样,晋阳侯方才的意动不禁消退了几分。
不过想到对方有可能治好薛氏,他便客套地对申映霄道:“申公子请进。”
晋阳侯带着申映霄
朝正房去,路上与对方交谈时,发现这年轻人虽然看着孱弱了些,言谈举止却颇有大家风范,不输京中那些勋贵子弟,这倒是让他高看一眼。
待到了正院,几名护卫在外守着,申映霄带着丫鬟虽晋阳侯进了屋子。
正靠坐在软榻上的薛氏一眼便认出了那丫鬟,又看了眼申映霄,觉得这人容貌有些普通,面色还不如自己好,心中便越发抵触。
申映霄瞧出了侯夫人的神色有异,却也并不深究,只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对晋阳侯道:“侯夫人身体似乎有异,我申氏一族也掌握了一些不为外人知的秘术,若是侯爷不介意,在下或许可以替夫人看一看。”
听他这般说,薛氏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说道:“侯爷,就听听他怎么说吧。”
“那就拜托申公子了。”
申映霄略微一颔首,道:“不知可否先让在下的丫鬟为侯夫人查探一番?”
薛氏点头后,申映霄示意丫鬟上前替他检查,随后又问了薛氏几个问题。
“夫人可有心疾?”
薛氏摇头,语气有些急切:“没有,太医都来过了,我根本就没病。”
“那夫人近几日身上可出现过什么痕迹?”
薛氏依旧摇头:“不曾有痕迹。”
申映霄沉吟片刻,才道:“夫人身上并不见诅咒留下的痕迹,但症状却与诅咒一般,这种手段闻所未闻……”
见薛氏面色淡下,他才继续道:“不过在下倒是有一种缓解的法子。”
“什么法子?”
申映霄也不卖关子,径自道:“在下可为夫人准备一替身,无论何种症状,都可由替身承受,但此法治标不治本,尚不知能维持多久。”
“好。”没等晋阳侯开口,薛氏已经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她快要被折磨疯了,再也无法忍耐下去。
申映霄微微一笑:“还请侯夫人将你的生辰八字与一缕头发给我,再为我寻一扎干草。”
很快东西就被送来了,随后他捏着薛氏的发丝念念有词,那原本柔软的发丝竟根根竖了起来,变得十分坚韧。
他又将写着薛氏八字的黄纸卷成纸卷,随后用干草与头发丝扎了一个草人,将纸卷包裹其中。
那草人看着十分潦草,薛氏见状心中还有些失望,就在此时,申映霄抬手朝那草人一点,草人突然如人一般从茶几上坐了起来。
薛氏见状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探头去看。结果那草人与她动作一样,竟然也朝前探头。
“侯爷你看,那草人竟然动了。”薛氏惊奇道。
晋阳侯看了眼那草人,随即看向申映霄:“申公子手段非凡。”
“当不得侯爷的夸奖。”说罢他转头问薛氏
,“夫人此时心口可还疼?”
薛氏一手压在心口处,这两日如噩梦一般如影随形的抽痛竟然消失了。
“不、不疼了!”薛氏先是愣住,随后脸上满是狂喜之色,“侯爷,不疼了。”
这时,申映霄垂眼看向草人,那草人心口处的干草突然蹦断一根。
等薛氏宣泄完了喜悦,晋阳侯见申映霄面含微笑坐在椅子上,忽然觉得若能与申家结亲,未尝不可。
他不由出声问道:“听闻申公子是家中独子?”
申映霄点头应道:“早些年家中出了一次意外,我的两个兄弟接连身亡,如今父亲只有我一子,我还有个妹妹,此番也与我一起来了京中。”
“不知申公子从何处得知小女的?”
“听家中一位远亲提及,听闻薛小姐十分擅琴?”申映霄并未多说,只略提了一句,顿时让二人都信了。
薛滢确实十分擅长弹琴,也曾经在宴会上与其他家的姑娘们比试过。
“不知申公子贵庚?”薛氏插言道。
“在下今年二十有五。”
薛氏面上笑意微敛,对申映霄道:“我很感激申公子出手相助,不过小女方才及笄不久,我还打算多留她两年。”
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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