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猴弟神色莫名地把我和虎翼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你们吵架了？”
我和虎翼不约而同地开口：“没有。”
虎翼懒洋洋地添了一句：“她单方面不想理我而已。”
我：“……”
别说得好像我在无理取闹一样啊！
我转头瞪他，老虎少年却自如地错开视线，大喇喇翘着二郎腿，颇为愉悦地吹起了口哨。
“嗯……”猴弟在我俩间来回瞄，陷入沉思，“猫可可居然是被惹生气的一方，这种情况确实很少见。”
我：……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味呢。
忽然，他拳头猛地一敲手掌心，作震惊状：“她身上的伤不会是虎翼你打的吧？！”
“……哈？”
虎翼当场哽住，朝猴弟投去“你脑子出问题了？”的直白目光。
猴弟被他瞪着，脖子一缩，干笑起来：“哈哈、哈，这么想确实……不太可能哈。”
他越缩越小，最后默默缩回前座。
-
草原杯比赛结束后，虎翼遵守和山羊老师的约定，乖乖回来上课了。
“为了比赛错过了期中考，期末考多少也得装得努力一点。”
虎翼轻描淡写地跟我说。
然后，自第一节课的老师踏着上课铃进门开始，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先前还在大放厥词的少年表情由清醒变得茫然、由茫然变得麻木——最后实在顶不住大悲咒般的谆谆教诲，脑门“梆”地一声磕桌子上，当场睡死过去。
我：“……”
——你是装都不装了啊！
我看了眼趴桌上睡得正香还不忘举课本挡脸的虎翼，又看了眼讲台上老师黑如锅底的脸色，心道老师说不定巴不得虎翼别来上课，至少不会有被侮辱的感觉。
……
“……如你所见，老师实在是很担心虎翼同学的学习状况。”
次日，山羊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里，握住我的完好的右手，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地说：“你和虎翼同学关系好，只能麻烦你多帮他一把了。”
“听虎翼同学说你已经答应这件事了，我们猫可可同学真是位乐于助人的好同学。”
我……
我还能说什么呢？难不成还能拒绝吗？
更何况我确实答应过——虽然那已经是第一章结尾的事了，但我总不能如欧布里德一般大呼“九章前的我是过去的我，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不是同一个我”吧？
我干笑着表示保证完成任务，心里暗戳戳地给虎翼记了一笔。
我回到教室时，虎翼桌边围了好几个人。我看了下，是班里平时最精力旺盛的那几个男生。
他们正不遗余力地朝虎翼发出热情邀请。
“喂虎翼，体育课要不要一起打球？”
“三班那群人上次抢我们场地，还阴阳怪气我们打得烂！卧槽，气死我了。”
“有你加入我们肯定能抽烂他们的脸！”
几个男生义愤填膺。
虎翼神态自然，没什么被吹捧的自满感，也没有丝毫瞧不起这种班级间小比赛的意思。他随口应了句“好啊”，就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人群外我的方向。
“你们让让。”少年敲了敲桌子，“猫可可回来了。”
围在桌边的几个男生瞬间散开，给我让出条道来，同时如迎宾队伍般齐齐朝我投来炽热的注目礼。
我：“……谢谢。”
我默默从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中穿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几个男生跟虎翼约好，好哥俩地拍拍他的肩膀，就勾肩搭背地走了。
虎翼扭头问我：“山羊老师找你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我瞥了他一眼，撑着额头，有气无力道：“嗯，让我帮你补习。”
见我这个反应，小老虎的红眸一眯，抬手捏了把我的脸，不爽道：“你早答应过我的，不准反悔。”
“谁想反悔啦！还有别在教室做这种动作。”我拍开他的爪子，然后向他摊开手，“你的练习册给我。”
听到前一句，虎翼捏了捏手指，还蠢蠢欲动地想说些什么，后一句就直接沉默了。
在我的死亡凝视中，小老虎默默别开视线，微微抖动的耳朵都透出股心虚来。
我：“……”
“你别担心，我就是看看你目前的水平……”我顿了顿，不确定地开口，“你总不可能每一科的每一本练习册都一个字没动吧？”
被我用如此难以置信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质疑，少年顿时炸毛了：“才没有！”
“那你给我看看啊。”
一阵对峙后，虎翼还是慢吞吞地掏出练习册、百般不情愿地递给了我。
我拿过来随手翻了翻，陷入沉默。
虽然确实没有一个字都没动吧……但也差不多了。
拿这本英语真题练习册来说，只做了前面的两套卷，后面的绝大半本都是崭新空白的。就算是做了的题，不仅空了许多，也没用红笔订正过，张牙舞爪的黑色字迹让人盯半天才能认出个字型。
我随便翻了一页完形填空，一眼扫去，大半都是错的。
我默默看了虎翼一眼，见他抱着双臂、假装满不在乎地盯着窗外，实则已经进入了自闭状态。
我收起练习册，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虎翼啊……”
小老虎整只僵住了。
“上天是非常公平的，为你打开了一扇门，就会为你关掉一扇窗。”我哄他，“从比较优势的角度来讲，你要不要考虑放弃学习这一块，专心去当职业球员？”
虎翼猛地回头，圆溜溜的红眼睛瞪大，仿佛被我狠狠侮辱了。
他咬牙切齿道：“我、就、学！”
我默默收回手。
好嘛，居然对我极具建设性的意见毫不考虑。
不过小老虎好像莫名被激起了熊熊斗志……应该算是好事？
-
作为一名专业的家教，我很快大致拟定了虎翼的复习计划。
虎翼的问题不在于脑子笨学不会——相反，他聪明得很，只是之前从来不花心思在这上面，基础知识都没概念，才会上课好似听天书。
趁着午休，我迅速整理了一份基础知识点。
下午体育课，跟着全班做完热身运动、跑完两圈，到了自由活动时间，我就找个阴凉地一坐，拿着我的小本子看知识点去了。
什么叫经典的体育课摸鱼选手啊。
我一边翻本子，一边心里嘀咕，不愧是基础知识点，时间太久远，有的我都给忘了。
篮球场那边传来嚷嚷声，还有一道特别突出的喊破音的激动男声。我听出那是上午约虎翼打篮球的男生之一，于是抬头看了眼。
不远处的篮球场上，我们班那几个男生和三班男生碰上了。
我们班老师放人放得早，男生们一早就占了球场。打球打到一半，三班男生就抱着球，气势汹汹地走来了。
领头那个来到球场边，正要说什么，一看见三分线边举着篮球的虎翼，气场便蔫了一半。
虎翼看都没看他一眼，一手漫不经心地将篮球举过头顶，另一手在旁边支着。他微微屈膝，小腿肌肉发力，整个人骤然跃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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