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对小耳朵来说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消息。
钱赛天拿着报告单走出诊室,高兴地跳起来:“我们要赶紧告诉小耳朵的父母,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钟观尧比她要冷静许多:“你有想过一个问题吗?”
“嗯?什么?”
“小耳朵是否有监护人。”
他这句话就像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
陈星虽不爱说话,但别人说什么,他都听得懂。他缓缓开口:“小耳朵没有父母,小耳朵只有一个奶奶。”
钱赛天显然没有来的时候心情那么好了,一路上闷闷不乐,侧靠在车门旁,沉默不语。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钟观尧瞥她一眼,安慰道。
“要不然我叫我爸资助他俩得了。”她突发奇想。
钟观尧眼皮一跳,“你为什么不自己资助,要找钱叔叔?”
他们两个私下对对方父母的称呼总是“x叔叔、x阿姨”,以此来证明跟对方毫无关系。
“我哪有钱啊。”钱赛天哭丧着个脸,“记者又不是艺人,拍一集电视剧80万就到手了。我攒10年也攒不到80万。”
“那说明你太能花钱。”
“……”钱赛天指向窗外,“你下去,我自己开。”
男人弯了弯嘴角,笑意渐浓。
有时候觉得她真暴躁,有时候又觉得她……
挺可爱。
“要不然……”她拖长尾音,往钟观尧的方向靠过去。
“姐姐,我公务员,死工资的。”钟观尧掐断她想“让钟观尧出钱”的想法。
别人不了解,钱赛天还能不了解吗。
她不高兴地说:“你不是方圆最大的股东吗?你不是号称金融小王子吗?”
“谁告诉你股东的钱都在腰包里?再说了,我那钱……留着养家糊口的。”他清了清嗓子,耳朵微微发红。
“瞧你这冷血无情的样子,四大名捕你就占了俩。”她伸出两根手指,气呼呼地环手抱胸,拒绝与他交流。
面对她的控诉,钟观尧也不介意:“先送你们回去休息,这些事等明天再说。”
-
地方政府为此案件中的受害人安排了住处,在一座老旧的小别墅里。这一带的建筑都比较古老,楼上若有重物经过,墙缝便会簌簌落下灰尘。
地板“咯吱、咯吱”发出耗子叫声。
小耳朵是被钟观尧抱上楼的,她早在车上便熟睡。
陈星也困,但不敢睡得太沉,迷迷糊糊了一路。
韩志远也被安排在这栋别墅里。他担心地吃不好睡不着,见到钱赛天活蹦乱跳地进门,老泪纵横拥抱上去:“我的赛天啊,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啊。”
“韩哥,你现在应该笑。我成英雄啦,警方肯定大力表扬我,表扬咱们新闻社。”钱赛天自己倒先吹嘘起来。
路过的钟观尧冷笑一声。
钱赛天冲他的背影吐舌头、翻白眼,然后坐在一楼的餐桌前、一群年轻小警察人堆里,声情并茂地讲述自己在黑工厂的遭遇。
连莫西林都忍不住搬个小椅子到她旁边,边吃零食边听她说“我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把监工打得落花流水”。
钱赛天讲故事习惯添油加醋,大家听得津津有味,一会儿跟着她的气愤而气愤,一会又因受害者的悲惨而哀伤。
所以钟观尧从三楼下来后,看到的是一群大男人围着一个小姑娘抹眼泪的世纪大场面。
他皱皱眉。
她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钱赛天一点也不像刚死里逃生过的样子,精气神十足,从晚上7点一直讲到11点,从坐着讲到站起来边走边说。
“你们猜,怎么着!”钱赛天猛地回身,映入眼帘的却是大家睡得东倒西歪的身影。
在宽广的一楼客厅里,只剩下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在墙边的椅子上看手机。
“都累了一天,早睡着了。”他微微抬起眼皮捕捉女生停顿的身影,轻声应和她。
钱赛天深吸一口气,怕惊醒大家,放轻脚步向着他的方向走过去:“你天天玩手机都看什么呢?”
“看基金、股市资讯。”
他抬头直视好奇的双眸,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钱赛天依然能从他欠揍的表情中读出“说了你也不懂”的鄙视。
她不是不懂,只是不精通。
钱赛天扯扯嘴角,一锤轻敲在钟观尧翘起的膝盖上。
本想用膝跳反射逗他,可她忘记了自己站在他的正前方。
男人小腿弹起的一瞬间,钱赛天下意识往后躲,身体却向前倾。
重心不稳,她险些摔倒,靠手扶住椅背才勉强站稳。
他身后就是墙,无处可躲。想嘲笑她的笑容因突然凑近的鼻尖而僵在脸上,神情逐渐呆滞。
穿堂风撩起她微卷的柔软发丝,如羽毛般轻挠他的脖颈。
他霎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钱赛天视线下垂,滑过他的眉眼、落到唇前。
她想起那个漆黑夜里的血腥味,惊悚感涌上心头。
“咣当”一声闷响,把两个距离极近的人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钱赛天转头看到陈星跌坐在楼梯上,胸前端正拿着水杯,严肃又认真地看着他们两个,带着些年少的羞涩。
她站直身体,故意跟陈星开玩笑:“小孩子不能看大人的事,小心长针眼。”
陈星连忙低着头快速跑进厨房去倒水喝,偷偷摸摸瞄他们两个一眼又一眼。
钟观尧脸一热,咂咂嘴:“你别教坏小孩儿。”
“陈星多亏没长在良莠不齐的学校里,要不然啊,准像你似的,早早就学坏了。”钱赛天走回餐桌前,拿起一盒酸奶,揭开盖。
钟观尧关掉手机屏幕:“你别人身攻击,我怎么就学坏了?”
钱赛天不屑地哼一声:“你敢说你小时候没看过片?”
“……”
“你敢说你像陈星这么大的时候什么都不懂?”
“……”
“你怕是孩子都满地跑了吧。”她最后嗤笑一声。
钟观尧被她这一长串在开车边缘来回试探的话绕晕了头,舌头也打结了。
钱赛天刚低下头,忽然觉得天旋地转。
她打个哈欠:“我得回去睡了,困得头晕。”
等再次抬起头,看到的却是钟观尧皱紧眉头仰头望天花板的严肃模样。
三秒后,他瞪大眼睛:“我晕,地震。快把人叫醒!”
说完,钟观尧一步三个台阶往楼上跑去。
钱赛天转身一看,桌子上的玻璃杯被晃倒,桌子左摇右摆。
莫西林困惑地揉揉眼睛,肩膀酸痛:“怎么了啊?晃桌子干嘛?”
“地震了,还干嘛,赶紧把人叫起来。”
她大力拍醒在客厅睡着的人,又跑去厨房把陈星拉出来、推到莫西林身边,“你跟着哥哥。”
一群伤残来不及换衣服,裹着被子往楼下跑,钱赛天和几位同志则负责在楼梯口接应。
钟观尧确定二楼的房间都走空了之后才跑下来。见他出来了,钱赛天松了一口气,跟着人群往外走。
她忽然转身,与跟在她身后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男人挡住她要回去的身影,严肃地盯着她:“干什么?”
“小耳朵还在楼上。”她着急地推开他。
钟观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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