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月魄说什么都不肯再休养了,贺缃叶便带着她和晴山一同制药。
“山君,缟羽来了。”渌波蹲在院中树上,老远就看到了自山下而来的人影,他跳下树,在门外禀告。
“让他进来。”贺缃叶暂时放下了手头的事。
没一会儿,缟羽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说话又急又快:“山君,我家殿下被妖王责罚,暂时留在宫中修养,妖王命他七日内查清此事,否则便要治他的罪,另外还派了太子暂时接管修陵一事。”
贺缃叶抿了抿唇,没想到妖王对他这个儿子,还真是如传闻一般,毫不怜惜。
“他伤势如何?”
“殿下受伤不轻,幸好有山君所赠郁金裙,性命无甚大碍,只是要好好休养一阵子。”
“那就好。”贺缃叶松了一口气。
言罢,她又对着渌波说道:“你同缟羽一起回去,将松石和那工匠一并带走。”
“谢过山君。”渌波头一次觉得贺缃叶如此顺眼。
两人走后,贺缃叶眉头紧锁。她倒不是担心云青骊能否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是修陵之人再次变成了云青冥。
虽然只是暂时的,但她也不敢保证,云青冥是否会发现阵法的秘密,他可不像云青骊那般好说话。
万幸的是,阵法已成,只要不动用灵力试探自是不会发现的。
“山君,那田赤会是太子的人吗?毕竟此事的受益者是他。”月魄在一旁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一切会水落石出的。”贺缃叶不自觉接了一句,待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好像过于肯定了……
但他想到云青骊总是一副不紧不慢,胸有成竹的模样,应是能做到的吧。
次日,三人又花了一上午,才终于将琅月阁所需郁金裙都完成。
云青冥是未时三刻上山的。此番他倒是不像上次那般排场宏大,而是将兽车停在山脚,自行走了上来。
更让贺缃叶吃惊的是,他竟然先来拜访自己了。
院中石桌旁,两人相对而坐,身后各站着侍女和护卫。
其实贺缃叶的沧浪居很大,屋子也很多,但她不太想将此人请进去。
“殿下此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她倒了一杯茶,放在云青冥跟前。
云青冥端着杯子,没喝。
“自是为修陵。”
贺缃叶佯装惊讶:“修陵之人怎的变成殿下了?”
“木材起火,父王震怒,三王兄受了罚,暂时来不了。”云青冥简单解释了一番,倒是没有说假话。
然而他话锋一变,语气意味不明:“只是,原本父王想治你个管辖不力之罪,三王兄替你扛下了,若是他不能查明真相,还要受更重的罚。”
“你说什么?”这次贺缃叶是真的被惊到了。
“看来山君真的不知。”云青冥喝了口茶,立刻放下了,“我那三王兄还真是会体恤子民。”
贺缃叶听出他语气中的讥讽,面上有些不悦:“殿下大可不必试探于我,我同三殿下只是泛泛之交。”
“泛泛之交。”云青冥重复了一遍,忽而冷声质问,“他将涿光赠予你也是泛泛之交?”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贺缃叶皱眉,也不知他如何知晓此事的,但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她大方回应:“三殿下确实将涿光赠予我了,不过是作为修陵的报酬,毕竟我也同殿下提过此事,想为我姑媱山众妖谋个容身之所何错之有?”
语毕,她又加了一句:“殿下若不信,派人去涿光看看,我已将一批妖迁了过去。”
先前若是他应下此事,自己便也不会接受云青骊的赠予,眼下倒是好意思来质问了。若非有所了解,贺缃叶差点都以为这个人是在吃醋。
“山君是在怪本君未曾允诺?”
贺缃叶:……
“殿下多虑了,我并未作此想,只是想事情得到妥善解决。”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已经不想再继续聊下去了,真不知道这人到底来找她做甚。
她朝晴山示意了下,晴山立刻进屋抱了个盒子出来。
“殿下正好在此,我也不必专程跑一趟,这是今年的郁金裙,药金已经付过。另外,殿下修陵有需要帮助之处尽可遣人来找我,我必全力相助。”
如此明显的逐客之意,云青冥自是明白。他脸色不虞,但又不好发作,只好甩着袖子离开了。
贺缃叶后半句自然只是客套话,如云青冥这般,绝不会拉下脸来求她相助,而且此刻他有气无处撒,也不会再来自找没趣。
其实她发现,云青冥对有利用价值之人还是颇多包容的,可一旦无用,便不好说了。
又想到方才他说的话,微微有些愣神。
昨日缟羽前来,并未告知妖王降罪一事,云青骊是怕连累她么?
虽然此事确实与自己无关,但他此举,总觉得,像是欠了他一般,也不知他伤势是否真的无碍。
*****
曜日殿中,妖后白浅云正坐在床边,端着碗亲自喂药。
“骊儿,莫怪母后多嘴,你父王本也未打算罚你,只待此事查明,你便可继续行修陵一事,可为何要惹怒你父王,替那姑媱山君受过?”
“此事本就与她无关,平白受罚岂非无妄之灾?”云青骊靠在床边喝了口药,脸色不佳。
“可再怎么说她也是一山之主,管辖不力倒也不算冤枉了她。”
“母后,卧龙峰修陵一事本就是儿臣在负责,出了事怪不得别人。”
白浅云轻叹一声:“你一贯心善。”
她了解这个儿子的性子,说话温温柔柔,却是个有主见的,便也不再谈论此事了。
云青骊喝完药,缟羽和渌波一起进了殿。
“见过王后。”两人行了礼。
白浅云见状,站起身来:“你多休息,明日母后再来看你。”
“好,母后慢走。”云青骊笑得乖巧。
白浅云一走,他立刻收起了笑容,看向两人:“审得如何了?”
昨日,两人将松石和工匠一同带回,云青骊便让他们将人锁进了地下暗牢之中。
缟羽回道:“回殿下,那工匠名唤赵林,不是咱们此次带上山的人。”
“是谁塞进来的?”
“据他交代,是田赤将他安插于此的,让他趁众人休息将松石放进木材堆中,然后悄悄下山,再多他说便不知了。”
“田赤乃王上心腹,难不成王上欲借此事对您出手?”渌波不解问道。
“若是父王所为,他没有必要给我时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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