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晞露已经躺下，还抱着古牧那颗大狗头后，云清桐再看了一眼手机，姑母确实给她发过信息。
虽然就姑母自己一个人外加上她那个心高气傲的表姐，也是没胆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可云昊霖能。
虽然有这样的猜测，可云清桐还是没主动质问，毕竟万一不是，而她问了，不就是将自己的弱点送到他手上了吗？
没有什么事能比你的仇人都聚在一起更绝望的。
卧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一盏小小的夜灯，云清桐却怎么都入不了睡。
像是今天白天睡多了，现在倒是精神抖擞着。
可她没动，就这样枕着自己的手，一双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睁着，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很微小的震动声，云清桐才想起来她忘记将手机调静音了。
她下意识偏头去看宋晞露，好在并没有吵醒她。
是董知晏的消息。
云清桐看完后，轻手轻脚地就从边上下了床，没有穿鞋，直接光脚走到客厅。
董知晏正好拿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从厨房出来。
“这是一些调理的药，先吃了再喝牛奶。”
董知晏将装着四五片白药片的小盒子递到云清桐面前，牛奶则是放到了桌面上。
透明小盒子才被她接过，她就直接被董知晏拦腰抱起了。
“冬天就算有暖气，光脚走在地面上也容易寒气入体，对身体不好。”
屋内明明是开了暖气，可董知晏就是觉得云清桐会冷，还给盖上放在一旁的毛毯。
“是不是没有什么睡意？”
董知晏看着她将药吞下后，又去将牛奶拿过来。
“是后遗症还是因为我白天睡太多了？”
“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但你对催眠起码是不反抗的，催眠的效果对你来说也是好的。”
云清桐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半开玩笑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给我催眠的医生是董医生呢？”
董知晏坐在了沙发上，看了会靠着沙发扶手的云清桐，却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
“学医或者经济是我爷爷给我的两条路，也是董家的历代子孙要走的方向。”
云清桐没打断他，只是安静地喝着牛奶，听他像在讲故事一样说着一些往事。
“可两个选择也一样没有我能做决定的，后来学医后，我并没有觉得不好。只是学医需要大量的实操，也就意味着在医院实习时，每个部门都要去。”
“规定的时间，规定的流程，几乎都是这样走来的。”
“所以，我可以要一个实习期吗？”
云清桐还以为他想要说些什么呢，手中的牛奶还剩半杯，她忽然笑起来，“那我需要给董医生划定一个考核的标准吗？”
董知晏望向她的瞳孔，似乎真的是在等云清桐划定考试范围。
被这样认真的眼神凝望着，云清桐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准备胡诌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怎么办，我这也没有考试的范围。”
云清桐眼底里含着笑意，可她自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以前所有的男朋友，云清桐觉得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能感受到他们给自己带来的情绪价值。
相反他们不能插手云清桐所有的私事，就算是过问，也会触及云清桐的底线。
这个人在她心里的兴趣就会迅速消失，自然分手就会是唯一的结果。
在一起，成为男女朋友，云清桐并不觉得是一件要对双方负什么责任的事，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而已，自然没有像董知晏这样，有这么长的追求期。
云清桐看着杯中的牛奶，表面上只要她不去晃荡，已经重新归于平静了。
在董知晏身上，确实有很多的意外。
他算是第一个拒绝云清桐的人，也是一个那么不会追人的“笨学生”。
可云清桐还是容忍他在身边转悠了这么久。
在她心里，总是会定期有一些情绪需要宣泄的，而以往云清桐找到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她感兴趣的男人，让他成为自己的男朋友，起码从道德上，他们在一起享受快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牛奶冷了吧？”
董知晏直接将她手中还握着的半杯牛奶拿走。
并不懂她走神的这片刻究竟在想什么，只是安静地没有去打扰她。
看着董知晏走向厨房的背影，身上的围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脱掉的。
云清桐缩了缩脚，双手环抱着自己，抓住自己的脚腕。
“困了？那回房间睡？”
董知晏走回来，看到人已经将脸颊贴着膝盖趴着了。
云清桐的声音有些不是很清楚，“董医生，你会讲睡前故事吗？”
重新坐下来后，董知晏和她之间的距离似乎离的近了些。
看到她已经闭上眼，只是眼球似乎还在处于一个活跃的状态，董知晏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看向她，睫毛不算很长，但胜在是弯翘着的，让那双眼睛看起来并不是清纯的。
“嗯？”
能感觉到身边有人，可云清桐又一直没听到他的声音。
“童话故事我不了解，但我可以和你说一些历史上那些有名的医生的故事。”
董知晏的声音有意放的缓慢，微微低沉的嗓音里也似乎自带催眠的效果。
“创伤后应激障碍其实在医生发现归纳它之前，是由莎士比亚精准描述的。在他写的那本《麦克白》中，有一位麦克白夫人，她因为深知自己的罪恶感，所以总是会不断地去洗手，还经常因为这些罪恶感出现幻觉。可那个时候根本就还没有出现这种医学概念……”
——
云清桐醒来的时候，入眼的环境还是客厅，只是客厅的窗帘是被严密的拉起来的，缝隙上还夹了几个夹子。
厨房的门却是关上的。
云清桐坐起身时，身上的那床厚被子也就顺着掉落在了地毯上。
是在客房的那一床被子。
随着推门声响起，董知晏从厨房出来，只是正好和云清桐还有些睡意的睡眼对上，浅浅的笑意在他唇边勾起。
云清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从沙发上起来，正好踩在刚掉落在地毯上的被子，不是很整齐。
她险些没站稳，姿势有些呆呆的双手撑回沙发上，再缓慢起身。
董知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离自己这么近的位置了。
看着他眼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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