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要到了。
今年的圣诞似乎格外的冷，可从高处往下看，依稀的能看到每一条街道都能洋溢着不输春节期间的热闹。
云清桐在港宁的露台上吹着风。
今天是董知晏和她约的第二次治疗日。
有一些需要用到医院里才有的仪器，她便直接开车来了港宁。
太平山顶之上，再也没有了董知晏医生。
有的只是董家的大少爷，董氏的小董总。
等报告的期间，云清桐只觉得室内的暖气开得太足，而今天的治疗并不算顺利。
董知晏拿了报告，在休息室没见到云清桐，就往露台的方向去了。
这样的晚霞在冬日里不过是最平常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董知晏还没靠近就已经停下了脚步。
那晚的事会对云清桐有影响，他是能预料得到的。
可他没想到这会他比他预料之中的更严重。
今天的咨询很短暂，因为很难进行下去。
云清桐并不想开口，他就无法强迫她开口。
两人，一人撑着护栏看一点点暗淡下去的天空，一人在目不转睛看那人的背影。
对于港宁先前出的问题，董知晏基本已全部处理妥当，只是董家被接二连三的“无端攻击”，也不能一直当缩头乌龟。
南方的冬天起风，都是钻心刺骨的冷。
裹着意见长羽绒却没有将拉链拉起来的云清桐，只觉得站的有些麻的腿，似乎在这冷风的吹刮之下又缓缓生出酥麻的感觉。
身旁出现冒着热气的车仔面时，云清桐都没留意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偏头去看，董知晏正捧着纸盒装着的车仔面。
董知晏缓声说：“鱼蛋买完了，等下次我们再自己做。做很多，可以存起来。”
“你去外面买的？”
这样的包装盒在这附近应该都不会有，估计只有山脚下，运气好才能撞见流动的小摊位。
“嗯，还是热的，吃几口？”
董知晏捧着，都快要送到她嘴边了，可云清桐垂眸看了眼，还是自己接过。
“董医生这算不算假公济私了？”
云清桐挑起筷子搅动，像是怕烫，可这样的温度下，吃上一口热乎的才是最舒心的。
在治疗过程中，董知晏确实有窥探到了云清桐的过去，知道了很多她从来没有展现在外人面前的一面。
自然也就明白鱼蛋车仔面对于她而言，是怎样的存在。
董知晏没有否认，只是抬起手，手背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背。
很冰凉，好在装着车仔面的纸盒还是有温度的。
“天黑了，进去吃，好不好？”
云清桐摇了摇头，“又不是看不见，进去里面的味道太重了。还是外面舒服点。”
得了回复的董知晏，直接半蹲下去，给云清桐身上长款羽绒服的拉链给从下往上，拉的严严实实的。
一直到下巴，他才注意到云清桐又在用很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拿着不方便？”
说着他还直接双手摊平，要给她当成小桌面来放着纸碗。
拉上拉链，羽绒服内部很快就像极一个保暖的小空间，被冻的有些僵硬地身体也在一点点回暖，连送进嘴里的车仔面都能嚼出点滋味来。
“董医生往年有过过圣诞节吗？”
董知晏如实说：“没有，往年都很忙。”
“那去你的酒窖好不好？”
董知晏凝眸看向她，却只能看见她半垂着眼睫，还在认认真真地吃着车仔面。
他看不见云清桐的表情，只能看到她鼓得满满当当的腮帮子。
可董知晏并不认为，云清桐是完全对酒庄的事放下了，对于她，更有可能是在自虐般让自己不断重复经历，用伤疤去筑起一套完全合身的盔甲。
可，那样就再也脱不下来了。
“好。”董知晏应下了，“那圣诞节那天，可以邀请云小姐陪我一天吗？”
云清桐将最后一口车仔面扒拉进口中，抬头望向他，“董医生，下次你应该问，圣诞节我们可以去约会吗？”
笑意重新蒙在云清桐瞳孔外，“不过董医生指的一天是指24小时的那种一天吗？那我是不是要凌晨赴约才行？”
看着她这样耍文字字眼，董知晏只觉得舒心许多，思考着她可能想要听的回答，一本正经地说：“如果可以，我很荣幸。”
云清桐听着他用极为认真的口吻强调，只觉得愈发好笑，直接笑着说：“董医生，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就说你很荣幸了？”
“不过，这确实是你的荣幸。”
露台上的夜风，像是将方才的沉闷迅速卷走，只留下云清桐此刻的笑声。
——
圣诞节前一天的平安夜，董知晏没有将三餐亲自送到，又是找了熟门熟路的助理去送。
至于解释，他只在微信里说了一句：【今日有个紧急会议。】
云清桐没多在意，只是突然从两个人吃饭变回一个人吃饭，难免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习惯。
吃了两口，云清桐干脆开了直播。
【告诉警察叔叔不用找了，我的女儿回家了。】
【果然还得是寺庙有灵，这不早上才去过，立马就把我的愿望提上日程了！】
【没了公司约束，爹娘想找你竟然都找不到……】
【等等看桌面的餐盒，这不孝子该不会是又因为买到难吃到爆炸的才来吐槽的吧！】
【前面的，等我以后去香港开一家巨难吃的店！】
“就不能我是来炫耀的吗？”云清桐瘪嘴，直接将固定的摄像头拆下，将桌面上的三菜一汤进行一个全方位的展示。
【妈咪认得这个这个食盒，是那个是那个啊！】
这一条弹幕直接炸起所有水友的记忆。
【所以，这是被拿下了？】
【多久了多久了，我们这还有赌约等着你的呢！】
突然的，直播间又是一片超级火箭的特效。
瞬间掩盖那些在争论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的弹幕。
【DZY：我赌永远，但永远的界限由你定。】
云清桐笑着蹙眉，望向屏幕用着搞怪不标准的台湾腔调说：“这位先生，麻烦你下次直接微信转账好不好？一定要给平台送money吗？”
【鲨鱼：我没有，我不是，我也不想的！】
这直接就炸出了官方来。
“那这个能不能抵消我这个月没播够的时长？”
云清桐手上还拿着一双筷子，直接地就指向了屏幕。
【不行！】
弹幕上的水友第一个不同意，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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