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侍奉她,便装出了这副模样。
她眼眸褪去了温度,手却搭在了他的腰际,惩罚般地捏住他的劲腰。
“嗯,陛下。”段云商闷哼出声。
他这具身子本就食髓知味,孕期更甚,凡是君梵碰过的地方无不起了火。
段云商很是羞耻,唾弃着自己此刻的样子。
他没想到自己摔进了她的怀中,可眼下腰间酸软一片,他根本无法离开女人馨香的怀抱。
他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令人面红的声音,一边慌乱地看向门口。
丹青与月晚早就退了出去,他的一世英名算是保住了。
段云商闭了闭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吻上了她的侧脸。
“推拒多次,可玉侍君想我想极了。”
君梵没有打断他的动作,像是纵容着她养的那只猫儿一般,任由他在自己的怀中以撒娇蒙混过关。
即便他想脱离君梵,可他的身子无不在告诉段云商,他对她有瘾了。
怎么能呢,君梵想要怎样的男子没有,他知晓天家无情,更不该对她产生别的心思,可自从那夜之后,段云商总能回想起她肃丽的面容。
【我明明不该跟她产生什么关系的。】
段云商想。
但他知晓,自己在第一次对上她的双眸时,他的行为便与思想背道而驰了。
身体总是比头脑诚实许多,嘴硬是龙傲天的通病。
在中药后,他还是选择了与陌生的帝王欢好。
不但如此,自己对她念念不忘,已然说明了他是有些喜欢眼前的女人的——他本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这听起来实在是太傻了。
段云商没有承认,也不想承认。
【我不能喜欢她。】
【可我拿得出手的,不能提起她的兴趣,更没有办法去制衡眼前的帝王。】
【我除了色相,好像什么也不剩了。】
尤其这具身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起了一些反应,即便他不想面对,也丝毫不顾及他的颜面,示威一般地仰起头,令他颜面扫地。
昔日的段大侠,此刻无端的羞耻与慌乱起来。
女人规律的呼吸带着淡香,像一片白羽,抚在他的心尖儿上。
“明日起,便来御书房侍奉笔墨。”君梵道。
她面色不改,段云商红着脸打量着她的侧颜,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是。”
言毕,一阵天旋地转,身.下的帝王不知何时起身将他压在了下面,
段云商呼吸都暂停,他闭紧了眼睛,却还隐隐有些期待。
他闻得到属于她的香气,那是一股被权势熏陶出的,令人迷醉的冷香,像是一个细小的钩子一般,勾着他的心口。
直到君梵低低的笑声传来:“玉侍君不送朕出去吗,还是说,侍君在期待些什么?”
在段云商僵持怔愣的一瞬,他的脸被眼前帝王屈指蹭了一下。
他明显捕捉到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戏谑。
……她是故意的。
段云商颇为咬牙切齿的,对她挤出了一抹笑:“恭送陛下。”
被君梵捉弄后,第二日段云商还是去了御书房。
他见过先凤君的画像,原本也天真的以为,君梵是睹人思人,要借着他怀念先凤君,可谁曾想,所谓的侍奉笔墨便真的是侍奉笔墨。
待到段云商侍奉的第七日,他告病了。
“陛下,要去看看吗?”月晚垂首问。
君梵捏着御笔许久,道:“那边怎么说的?”
月晚:“侍君那边说是晨起时头昏脑涨,两眼昏花,太医丞诊断过了,玉侍君气血两亏,当好生调养,陛下不必忧心。”
气血两亏。
君梵低笑了一声。
听玉奴殿的人说,这位侍君可是每日起的比他都早,便是有孕也坚持日日晨练。
他气血两亏,怕是见她温和,敷衍都懒得了。
她想起了这位玉侍君那张不情不愿的俊脸,他不愿意看她手头上这些乏味的折子,她叫他誊抄,没写几个字,段云商便开始偷偷打哈欠。
这副模样实在像极了她养的那只狸猫。
君梵问:“承欢殿的竹贵君近些时日如何?”
月晚在她身边呆的时间最久,听她这般说,心下当即就知晓陛下是何意了。
“竹贵君日日盼着陛下,昨儿差人来请陛下,要为陛下弹新曲呢。”月晚笑说,“只不过陛下忙碌,昨儿便歇在了玉奴殿。”
君梵颔首:“那是该去看看竹贵君。”
她是皇帝,总得一碗水端平。
段云商称病后头一回赖了床。
倒也不是为了将这戏演得多么真切,而是随着日子的推移,孕期的反应愈发厉害,他腰间酸软一片,实在乏的很。
看着大亮的天光,段云商生出了出去看看的心思:“丹青。”
他来到这儿也有四月有余,却日日两点一线,不知辜负了多少好风光。
思及此,段云商猛地怔住。
他生来自由,怎么甘心被这四角四方的天束缚住的?
后知后觉的发现令他生出一身的汗:“丹青,带我去御花园转转。”
他本是持着,左右今儿个也是不去侍奉她了,朝中政事繁忙,君梵也顾不上他,他四处转转也不打紧。
可谁曾想,今日不宜出门。
“竹贵君,我不愿因此事去叨扰陛下。”
气度温和的男子眼前罩了一条薄如蝉翼的细纱,语气却是又冷又硬。
竹贵君低垂着眼睫,对此不置可否:“溪芊,若你今日是为此事来寻我,那我们也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午夜梦回,你当真不怕她来索命吗?”盲夫唇角讽刺的笑意不加掩饰。
“祝青,为了争宠竟做出这等事。”
被他嘲讽的祝青面上却无甚表情,许久他道:“我也不希望失去那个孩子的。”
“我眼盲了,心却不盲。”溪芊冷笑道。
段云商蹙了蹙眉,他并不想听这些后宫秘辛。
祝青:“当年并非是我,我们从前是最好的兄弟,溪芊,你还是不肯信我么?”
正当他要离开这是非之地时,便听溪芊道:“祝青,你将此事嫁祸于我时,我们便回不到从前了。”
段云商被迫听了一耳朵阴谋诡计,正欲转身,便瞧见溪芊拿出药丸。
“不是要我信你吗,好啊,你把这药吃下去,我们便还是好兄弟。”他勾着唇角。
段云商狠狠皱起了眉头。
那位清清冷冷的竹贵君立在那处久久不言,而他面前的盲夫步步紧逼。
一副他若不吃下的药丸,便会派身旁手下强行喂给他的模样。
一股热血猛然冲向头脑,他出身武林,见多了仗势欺人,寻常便打抱不平,而今瞧见这副欺负弱小的模样,当即上前制止道:“住手!”
从前他虽不曾进过皇宫,却没少听闻宫中贵人的手段有多腌臜。
在瞧见盲夫拿出那里药丸的时,段云商的嘴比脑子要快,当即暴露自己的位置。
两人纷纷朝他的位置看来,祝青眯了眯眼眸:“这位便是玉侍君。”
他并没有询问段云商的身份,而是笃定地说出了这句话。
“新来的,”溪芊依旧勾着唇角,“在这偷听了多久?”
段云商默了一瞬:“方来此处。”
“这么巧么,”他煞有介事地颔首,而后偏头问身旁的祝青,“竹贵君,像这种巧合,当如何惩罚?”
祝青:“这是新晋宠夫。”
“那又如何,反正陛下的心思也不在我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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