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花欣赏与点评了半天后,吃完饭的两个人终于各忙各的。
颜钿雪犯困去补觉,最近跟了好几个歌手的演唱会演奏,人都有些透支了,昨晚又报复性熬夜刷手机,清晨又和男朋友讲电话,天亮才睡,所以午后就有点受不了。
经语到书房去和她那位因为车祸骨折而在修身养息的博导沟通论文了。
没有聊多久就结束,接下来经语就捧着手机看颜钿雪早前发来的视频——梦中的婚礼。
别人的婚宴,他打领带,着意大利顶奢纯手工米白色西服,褐黑色发丝一缕垂在额前,烛台的光照在他高耸的鼻骨尖,照成了透明色,光芒往上映衬入眼,灰色眼珠子看不清底色,只有浓浓的、无止境的忧郁颜色喷发而出。
修长的十指就在他这样喧宾夺主的脸孔下,流水般抚过琴键,浪漫,迷人,流畅地吞吐出一节节“梦中的婚礼”的调子。
很奇怪,他弹出了十足十属于婚礼的绝美寓意,也弹出了他真挚真诚的祝福,但是,他是个身边群燕环绕的人,这辈子,恐怕在场的人很难吃到属于他靳令航的喜酒。
世界真的好矛盾。
不过,也正是因为矛盾才有意思,这样的男人也正是难搞才顶级、好玩,她才有追逐的欲望。
下午五点钟,颜美人补完觉醒了,边看着手机边去书房找那俯首在书桌前抓头发改论文的经语。
“别写了小心猝死。”颜钿雪难以置信地说,“我真对你们这种高知分子感到害怕,这么好的天气不睡觉搁这学习。”
经语阖上电脑,脸色开始好转起来,“我快毕业啦。”
“切,你才博三,你们这没个五六七八年毕不了业。”
经语不担心,伸懒腰起身:“食饭食饭,你醒来得刚刚好。”
颜钿雪:“你约了靳令航明天吃饭是吧?”
“嗯。”
“我受不了了那么久才有下文,我知道靳令航今晚去哪儿吃,咱去偶遇。”
“……”经语想都没想地摆手,“不要,太上赶着了,海后有海后的格调。”
“没事的。”
“真不去,你知道昨晚那女的找我事的时候,他但凡没有给我说话站在我这边,我压根不会去垂涎他,我马上就走,打车走,打飞的走,我为人你知道的。”她摊手,“但没办法,他甚至为我出声两次,把我摁在坑里为他着迷了。”
“哈哈哈哈哈,我们家语儿做得对!但是你听我说,那地方需要预约好久的,全京城除了我没人能带你去。他不会知道咱临时起意去为他去的,靳公子只会知道,你俩真是太有缘分了。”
“……”
“走走走,顺便看看今天的靳公子有没有找美人消遣这得不到你的一天。”
“……”
今天没雪了,不过昨晚的积雪还在。颜小姐在车库挑车的时候看上了经语的法拉利。
车主说:“开超跑在路上等待救援很难看的。”
“你真幽默,请相信我的车技。”
“……”
她径自走去法拉利的驾驶座,“上来上来,天天开那种壮汉似的车,搞得男人都不敢靠近我们了。”
“……”经语乐得慌,“你不是谈着呢吗?还钓鱼呢?”
“打窝,你懂么?你那个前任出轨给了我危机感,等我眼下这个要是敢出个轨什么的,我才能比他更潇洒地无缝衔接,更快地在圈里公开,我是不会占下风的。”
“……”
车上,经语挑了个粤语情歌听。
那歌曲是歌颂浪子的,颜钿雪一听就感慨上了,“感觉我身边没有一个正经男人,亲戚甭管远亲近亲全是海王,想想也是好累。”
经语怂怂道:“不要这样说啦,得亏我不是男人,不然你就把我骂进去了,你不提起我都已经忘记我那个前任了。”
颜钿雪笑得车子差点走曲线。
“当然啦,我身边也不低调,”她说,“海后一个,高手周柠一个,都是让北市男人津津乐道素手无策的,我跟在你俩身边,都叫不出名儿。”
经语摊手给她解释为什么:“哪怕我不玩,但海王那么多,他们只和玩得起的女孩子玩,只有那种我看不上的会玩单纯女孩子,欺负单纯女孩子。所以我不花的话,我就没得玩了,我这不是还想垂涎一下他们的颜么?爱情我不需要,但是我需要养养眼,心情愉悦日子好过一些。”
“也是。”
“周资本家最近有什么行情么?”经语漫不经心地问,“每天搞学术搞得我都脱离社会了。”
“和焉昀鸣搞上了,就那个昀霆集团的老板。前几天在朋友圈发了个床照宣示主权。”
“我辈楷模啊。”经语看着外面闪烁的霓虹灯,啧啧感慨,“渣得榜上数一数二的她都敢上。”
“别这样谦虚啦,靳公子只是不混京圈,你去扒一扒美圈,他独领风骚好多年了。”
“……”
经语默默问,“他有什么社交账号吗?”
“脸书有一个,等等晚点我给你看,我记不住他那个名。”
“嗯。”
“不过你要了解他的花边轶事需要去外网搜他的名字,他的账号上没发女人,全是狗。”
“狗?他养狗啊。”
“对。那狗的命跟它爹一样好。”
经语忍俊不禁,“靳令航这辈子,连爱情的苦都不用吃,绝了。”
“你还真别说,他吃过苦。你也就是现在遇见他,你俩就想见就见,语语,早几年你在国内是见不到他的。”
“怎么说?”
“他早些年被驱逐出境了。”
“啊?”经语惊讶。
车子在红绿灯口停下来,颜钿雪认真跟她说:“听说十几岁的时候,他和姐姐回国,完了两人不知道怎么的和城里那家姓魏的闹了事,然后,他姐姐一气之下趁着夜黑风高,一把火烧了魏公馆。”
经语吃惊得忘了眨眼,“魏公馆着火这事我依稀还有记忆,就是萧府东街附近那栋洋楼?我记得那年回国时吃饭途经那里,被封了,还害得我大雪天绕路。”
“对的对的,我也记得。这事据说闹得挺大,魏公馆有几百年历史了还烧了很多藏品,魏家不依不饶,整个令氏家族都在想方设法保他们两个,最后是靳令航外婆出面,把两人驱逐出境,禁止靳令航姐姐十年内入境,靳令航是五年,这才平息事态。”
经语恍然:“还有这档子事。所以靳令航,现在禁令过了。”
“过了过了,那事已经过去十来年了吧,笑死了。不过他姐姐的禁令可能还没过。”颜钿雪感叹,“也是因为这个事,改变了靳令航的命运了。你知道吗?他本来不会继承家业的,他外公早早地准备带他回国走自己的路,后来出了那事,没法子了,只能送出去继承家族产业。”
“哇,这样吗。”
“啊啊啊啊不要过来啊!!!”一声惊恐尖叫忽然刺耳地在车厢里来回滚荡。
经语朝挡风玻璃外看出去,路口中央两辆打滑的车子撞在一起后一辆失控往她们的车子甩了过来。
砰——撞上左前灯,车前盖被顶起来。
“啊啊啊……”
颜钿雪松开方向盘上被震得生疼的手。
经语身子晃动了几个来回,稳住后,一手捂住略微想吐的胸口一手去扒拉身上的安全带。
“伤到没?”她看颜钿雪。
“没……”想起刚刚在车库夸下的海口,她弱弱道。
经语往外一看,这个路口……过分地熟悉。
“怎么还在这里啊?我们不是刚刚已经路过了吗?”餐厅在山上,一个带温泉的度假酒店。
她记得过了路口就有路上山了。
“预订的时间还没到,我就想多转几圈,看看能不能偶遇靳海王的车子。”颜钿雪的声音更弱了。
“……”经语深深地呼出一口郁郁之气,“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是没听过?这积雪开着超跑在路口来回转悠,找人来救援都没人同情我们。你喊人。”
“……”
颜钿雪完全不敢说话,没办法吃瓜的心太着急了。
她跳下车要去隔壁接经语,她那边车门有点变形,打不开。
脚刚落地,一阵轰鸣声响彻华灯初上的路口。
那种声音太熟悉了,跑车的声儿。
颜钿雪叹着气看去,一眼,只一眼就心神一抖,再然后,就见一辆顶级黑色超跑穿过路口停在了她们的车旁。
大冷天,开跑车还打开敞篷……靳公子那件大衣看着真保暖啊回头研究一下牌子……
经语已经愣在当场,直到他推开车门,在颜钿雪笑意满满的注视下走到她副驾座车门边,她还没回过神来。
她那一刻在想,她渣的道行还不够高,还没有颜美人有招数呢。
她在车里用力推不开的车门被他一把由外拉开,但他没有突兀地伸手,只是把戴着皮手套的手搭在玻璃上,弯腰,额前发丝性感地在细碎白雪间晃了晃,让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的目光落在她透白的脸孔上。
“受伤了么?需要我帮忙吗?”
经语一寸寸回神,三分真七分演戏地松了好大一口气,跌跌撞撞有模有样地在他的搀扶下下了车。
“没伤到。”她捂住胸口,用行动告诉他,只是吓到了。
隔壁颜钿雪钻进去拿起两人的包,出来后大喇喇地绕过车尾过去。
“我们要去山上温泉酒店,这天气不该自己开车的,该死的。”颜钿雪绕过车尾和“救援人员”说道,“令航哥,巧啊。”
“巧。去山上,顺路了。”他冲颜钿雪颔首招呼,接过她递过去的经语的包包,末了对着眼前惊吓过后脸色略显苍白的女孩子开口,“我送你们。”
经语故作惊讶:“顺路吗?你要去山上哪里?”
“也是去酒店吃饭。”
“哦……这么巧。”她浅浅笑了,含蓄地说,“早知道我应该让人今天把你的衣服送来,我顺着带给你。”
“不着急,有得穿。明天再见也挺好。”
她弯起眼睛,又低下了头。
靳令航顺着她的动作而垂眸,看她低头而微微鼓起的小腮帮子,似有些害羞。他眸中划过一丝波动的柔光,像丝绸滑过。
颜钿雪在一侧和对面撞车的男司机大眼瞪小眼,假装不知道背后浪漫得要死的一幕。
“这是我们语语宝宝最喜欢的一辆车!”她咬着牙说,“是她爸爸送她的生日礼物,废了。你会不会开车?”
司机无辜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打滑了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更知道你技术不行,那么远的距离愣是没刹住直接来撞我,而且没安装雪地轮胎!”
“……”司机漫不经心表示,“来不及,谁知道下雪呢。”
“waht?已经下了几天好吧?你从上月直接穿越过来的啊?”
“唉,别话那么多了,一个小事故,”司机不耐烦地扭开头,挥挥手,“你们又没事,走保险走保险,不会少赔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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