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珧顿时一惊,没想到晋子瑾会醒。坐起身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是,是我吵醒小瑾了?”
“睡得不沉。”晋子瑾也撑坐起,看她右脸涂了薄薄一层药膏。
“阿娘在惦记父皇?”
虞珧垂眸,睫羽遮掩住眼里被说中的心事,“这是与小瑾无关的事。”
晋子瑾目光淡漠,“他美女绕膝是记不起你的。”他伸手抬起虞珧的脸,“阿娘如何将药膏涂在脸上?”
虞珧看着他的目光闪烁些许躲避,“随便涂来,觉得有趣。”
晋子瑾认为她在说谎,遮掩得一点儿也不好,但无心多问,“他不是个善人更不是良人,不必惦记他。”
虞珧稍显迷茫,“小瑾是见过陛下了吗?”
她脑海中的晋国皇帝模糊不清,她早不记得他的模样,更遑论他的为人。
她只知道,他是晋国皇帝,是她要和亲的人,是她要好好侍奉的人。
她是为了南赵而来到这里。
晋子瑾看她疑惑的样子,“没有,只是这般听说。”
“不可这样说你的父皇。”
晋子瑾静看她,忽又道:“阿娘忘了,我是如何废了腿的。”
虞珧一时沉默,她握住晋子瑾的手,“我们不提他。他不喜欢小瑾,我喜欢。往后不要再为阿娘做这样的傻事。”
……
初晨的阳光撒入云英殿的小院。
屋内,虞珧搂着布娃娃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醒来。
她蓦然坐起身,被沿从胸前滑落。看着手里的娃娃,还湿漉漉灰扑扑的。她凑近闻了闻,并没有那种淡淡的清香,感到失落。
她又开始为洗干净娃娃而焦躁。
抬手抚摸上脸颊,红肿较昨日已消退不少,她觉得不那么疼了。又撸起袖管看了看。
所有抹过药的地方似乎都还留有清凉。
她起身下床出门,坐在门前沐浴晨曦。
脸上带着如阳的和煦微笑,“把小瑾晒一晒哦。”
连华过来时就看到她坐在门口。
“连华,我想要点皂角和水,给小瑾洗一洗。”
连华已经不知听她说第几遍,一听就暴躁要发火。这疯子出奇的执着,她已经能想到每天因为这件事被她问上无数遍的崩溃了。算了,如她所愿吧。
今日她心情不错,不想为一个疯子破坏心情。
“我一会儿去给你拿来。”
虞珧闻言欣喜,抱着小瑾低头与他说话,“小瑾等一等哦,阿娘一会儿就给你洗干净,洗香香。”
连华进了屋里,听着她的话还翻了个白眼。
虞珧已经起身,在院落里摘野花。
院中除去一棵青树,满院杂草丰茂,白色的野花夹杂其间。她俯身一朵朵摘下,兜在裙摆中。与小瑾放在一起。
脑海中想着的是晋子瑾与嗅到的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她喜欢极了这样的小瑾。
摘着花,她还拿起一朵凑到鼻尖,香气清淡却与晋子瑾身上的不同。
她心中略微失落。
小瑾说是蔷薇,可这里没有蔷薇。
这个不知小瑾会不会喜欢。
连华出屋就看她蹲在草丛里不知作何,走到院门边才看到她在采花,懒得理她拉开院门离去。
虞珧摘完了院里的花就继续坐在云英殿的门前等着连华。
她从裙摆兜住的花朵里拿起一朵,放到小瑾面前,“小瑾喜欢这个味道吗?”
此时东宫
晋子瑾从床上坐起后,宦侍东福伺候他起身。
更衣毕东福推着他到妆镜前束发。见他拉开了妆台的抽屉,指腹在其中一件尘封已久的螺钿酸枝木盒上摩挲。
那是曾经殿下为皇后备的一份礼。
晋子瑾又拉开侧边的小抽屉,从中取出白瓷香脂盒。这是近日才放进去的东西。
东福见他将香脂盒放在了酸枝木盒上。像是归为一类。
外头来侍者进入屋内,躬身禀报,“殿下,魏谏与薛翌来见您。”
“我这就到文务殿。”
“是。”侍者应声退下。东福见此不再心不在焉,将晋子瑾的头发束起戴上金玉冠。
“东福,一会儿去打听一下宫中那位南赵公主近况如何。”
“奴才遵命。”
衣冠齐整,东福推着他去文务殿。
晋子瑾因双腿不便,晋帝并不想在朝堂上看到他。遂他不参与早朝。
魏谏、薛翌是东宫的两位幕僚,与朝中多位官员交往密切,朝廷内外之事二人皆可探听地清清楚楚。
而与太子晋子瑾不同,宫中另两位皇子皆在朝中参政。
晋子瑾到了文务殿外,魏谏、薛翌立刻下台阶向他行礼。
“殿下,早啊。”
“殿下,早。”
“二位先生早。”
三人进了文务殿,殿门被薛翌从内合上。东福见此,转身去办晋子瑾交代的事。
关于南赵公主,宫中仅有她刚到皇宫觐见陛下时,在大殿上见到自己父王的首级吓得疯了这相关的一些传闻。
再难打听到其他。
东福心中也疑惑,怎得殿下忽然想知道这些。
他只能找人询问这位南赵公主如今住在哪儿,过去瞧瞧。
云英殿里,虞珧正心情愉悦地蹲在院里用皂角与野花给布娃娃小瑾清洗脏污。
她的小瑾终于洗干净了,仔细闻闻还有香气。
太好了。
她站起身,举着小瑾转圈圈。水珠剔透地溅洒出去。
小瑾也喜欢这样干干净净还香香的吧。
她又挤了挤娃娃的水,脸颊在小瑾的脸上蹭,“香香的小瑾真好。阿娘喜欢小瑾,小瑾喜欢阿娘吗?”
院落外,东福一路找了过来。
他通过宫女的指路,好不容易找到这处偏僻的云英殿,却见院门上一把大锁。
心一下落到谷底。
不会吧。
他可是绕了大半个皇宫诶。
知道皇宫多大吗。
不死心,他走上前推了推门,见门缝便趴在门上往里看,似乎看到片素白的衣角,“有人吗?里头有人吗?”
虞珧听到声音,在布娃娃上的关注被吸引过去,她走向院门。
这让扒着门缝看的东福看到了她。
是个十分秀丽的女子。
这不会就是南赵公主吧?
“诶?”虞珧看到门缝外的东福。是个脸圆圆,眼睛也圆溜溜的小宦官。
“你是南赵公主?”
“嗯。你认得我?”
东福蓦然脑子转过弯来,这不就是昨日自称是殿下阿娘的疯女人吗?
殿下让他打听些什么呢?
虞珧看他不说话,又问:“你是来看我的么?”
“不是来看你。”
他正说着,一道女声从远处传来,“你是何人!做什么呢!”
东福转头一看有人来了,他不知殿下是何打算,保险起见拔腿就跑。
这南赵公主身份特殊,殿下不一定想要与其扯上关系。
东福眨眼跑远,连华蹙着眉头一脸阴沉。她打开院门,见站在近处的虞珧,“贱人,你又整什么幺蛾子呢?你要水要皂角我也给你了,还搞什么?”
虞珧双手握住布娃娃惊吓地退了两步,“连华,我不知那人是谁。”
“呵,最好与你无关。你若惹了事连累我,我一定要你好看。”
虞珧微抿唇,迷茫委屈地看着她离开,再次锁上院门。
院中重归寂静,她低下头抱住娃娃。
“小瑾会相信阿娘的,对不对?”
方才那小宦官,圆圆的倒煞是可爱。想捏他的脸。
虞珧站在原地,犹豫一会儿走向紧闭的木门,伸手推了推,学着方才那小宦官趴在门板上往露出的门缝外看。
然而此地实属偏僻,一整日都不会有几人从门前经过。
她曾听到过门外有人的说话声,但说得不过是南赵公主是个疯子,被关在这里之类的。
疯子。
她疯了吗?
所有她周围的人都说她疯了。
她只是脑子混乱不清,忘了很多东西。
她怎么可能疯了。
一个疯子,如何对南赵的和亲负责?她记得自己的任务与责任,她没疯。
她直起身退后,抱着小瑾在怀中亲昵地蹭了蹭。
“小瑾觉得阿娘是疯子吗?”
“阿娘一定会想办法从这里离开,见到陛下。让陛下喜爱我,这样小瑾也不用在这里受苦了。”
“南赵如今如何了呢?哥哥,父王,母后。只有晋国与南赵真正的建交,南赵才能安定下来。我在这里蹉跎多久了……一点都想不起来,理不清。”
虞珧垂着眼帘,看着手里的小瑾,迷茫自厌。
“南赵今情况如何?”
东宫文务殿内,晋子瑾坐在轮椅上饮一口手中的清茶,问向殿中左右对坐的魏谏、薛翌。
薛翌道:“自上次那一战晋国败后,陛下无再攻赵的想法。但南赵一直唾骂着陛下言而无信,要晋国归还他们的公主。”
晋子瑾又问:“今南赵王是虞氏的兄长吧?”
虞氏?
指得莫不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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