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楼下的花园里,白川雅和坐在长椅上,好奇地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和护士。
正值金秋,阳光正好,不刺眼不灼热,暖暖地照射。微风拂过,枯叶纷纷扬扬地落下,鼓囊囊的花苞颤动,过不了几日便会绽放。
又躺了一天的白川雅和这次下地总算不会晕了,他高高兴兴地走到花园去晒太阳,走前还礼貌地告知了护士。
终于不用躺在床上发霉了!
他闭上眼,惬意地享受秋日的暖阳,俊朗的面上扬起了淡淡的微笑。寻常时人们一见他,就会注意到他异于常人的金色瞳孔,这时他闭上眼,才注意到他的睫毛纤长浓密,能在眼下打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将这一幕收在眼底,赤井秀一沉默地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白川雅和。
身后的FBI成员还在以这几天的观察结果,就需不需要继续观察白川雅和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前去搜查白川宅的人完全不认为白川雅和有什么嫌疑,他的家里干净到不可思议;而留守在医院观察的人也有些动摇——因为失忆的白川雅和真的太无害了,完全没有任何不好的念头和行为,甚至还会主动去和那些没有家人看望的老人家聊天解闷。
可以说,他身上仅剩的疑点就是,当日他为什么会跟在贝尔摩德的车的后面?他的伤口是怎么有的,和贝尔摩德有没有关系?
讨论到最后,众人几乎都要一边倒地去支持取消观察,采取怀柔政策了。同样沉默的詹姆斯看向望着窗外的赤井秀一,询问:“秀,你怎么想?”
詹姆斯的问话出来,其他人也停下了讨论,想听一下对黑衣组织最为了解的赤井秀一的看法。
赤井秀一沉思了一会儿,还是紧紧地盯着楼下的白川雅和,突然问了一个文不对题的问题:“我结束卧底任务,回到FBI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很怕我?”
FBI:“……”
他们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太、太犀利了!这是送命题,该怎么回答才好?现在他们的王牌探员是在和他们翻旧账吗?在这种时候?
赤井秀一倒是没有一定要他们回答,因为答案他自己心知肚明。
从五年前决定卧底进黑衣组织的那一刻起,赤井秀一就有了觉悟:自此往后,纵是刀山火海也只能靠他自己闯过去,进了鬼门关也只能靠自己再爬回来,FBI再也不能及时提供他帮助了。手上沾血是不可避免的情况,并且死在他手里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毕竟他要走的就是这么一条布满血和杀戮的黑色道路。
赤井秀一不能停下,不能脆弱,不能崩溃,他要接受和同化黑暗,他要去完成足够多的任务,获取足够多的信任,在组织里站得更高,才能获取更多的情报……也才能找到失去所有音信的至亲。
带着如此觉悟进入组织后,化名诸星大的赤井秀一未获得代号前就因能力备受关注,与琴酒搭档后,更是如愿获得了组织boss的注意,取得了代号。在他获得代号黑麦酒后,赫赫凶名更是几乎要与琴酒相媲美的程度。
也正因如此,在两年前任务失败,卧底身份暴露后,他从组织逃脱回到FBI,都在不断地接受各种测试和监视。
曾经的同事会用一种陌生而警惕的目光看着他,还被他偶尔没控制好的组织气息吓到。他们尽管知道这样的做法对他是一种伤害,对此很抱歉,但又无法控制他们自己的本能反应,他不想多事,索性尽量待在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减少他们的负担。
而也就在FBI对赤井秀一紧密监视时,大洋彼岸的另一边,远在日本的宫野明美因妄想带妹妹宫野志保脱离组织而被枪杀,赤井秀一听闻这个消息后又是低沉了很长时间。
从他进入组织后,好像都在不断地做着一些伤害他人、违背自己本意的事情。
为了进入组织,他利用了宫野明美,尽管他一进组织没多久就和她说开,两人分手,但这并没让组织减少对她的怀疑;为了爬到组织高层的位置,他不得不对任务目标下手,死在他抢下的人既有罪无可恕的恶人,也有来不及救下的无辜者;还有曾经关系不错、性格也不错的同居者苏格兰,但却因自己无能想不出法子而没能救下同为卧底的对方,导致与之关系好的波本恨透了自己……
詹姆斯咳嗽了一声,打破尴尬的气氛:“秀,你突然提起这个是想说明什么?”
詹姆斯对赤井秀一还算了解,知道对方不会无故翻、提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如他所料,赤井秀一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
赤井秀一:“昨天,我和茱蒂按照我们之间的计划去见白川雅和了。”
他说完,大家都想起了昨天的场景,表情有点微妙。
昨天,江户川柯南铩羽而归后,茱蒂和搜查归来的赤井秀一聊起了他们的失败计划,唏嘘不已:“cool kid难得吃瘪一次,白川雅和哪怕失忆也非常敏锐啊。”
“可惜了,我本来还挺期待这个计划能套出什么。”
赤井秀一停下喝咖啡的动作,若有所思:“其实也不是不行。”
茱蒂:“?”
“那个小子的计划失败,一是因为他是小孩子,白川雅和作为一个成年人,哪怕失忆了,也不会完全相信一个小孩子说的话,这是成年人的通病;二是因为他被白川雅和抓到话语中的漏洞,就算一开始他是相信这个孩子的,在他发现自己被骗后也不会再相信了。”
赤井秀一给茱蒂分析,把空掉的咖啡罐扔进垃圾箱,语气平淡,“不过,他能试出白川雅和是真失忆已经很不错了。”
茱蒂点了点头,仍有点疑惑:“那你刚才说这个计划可行是怎么回事?他们都失败一次了。”
赤井秀一难得带了点笑意:“那个小孩做不到,不意味着我们做不到。”
赤井秀一向来大胆,且不拘小节,凡是能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会用。说干就干,脑子里模拟了一下大致的计划,他带着茱蒂转头就找上了詹姆斯讨论,三人商量完后,茱蒂因着面相好,爽朗大方的性格成为了FBI为白川雅和选择的“好友”。
于是,茱蒂和赤井秀一站在了白川雅和的面前,茱蒂是主要人员,赤井秀一单纯是还没有和白川雅和正式见面,来见一次面的。
白川雅和眼露迷茫,无措地看着和蔼可亲的茱蒂:“我、我有好友?”
茱蒂眉眼弯弯,语气亲切:“是的,你有很要好的朋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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