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冬末,天仿佛要赶着迎接春天,清仓似得一股脑将储存的雪都倾泻而出。天连着灰蒙蒙阴着许多天,寒风肆虐,呼啸着撞上紧闭的窗户,发出闷闷的嘭声。
可这样的声响也无法唤醒昏睡在床上的白川雅和。
虽未醒,但他此刻睡得并不平和。
冷汗浸湿枕头,眉心紧皱,脸色苍白,身子不住地打颤,呼吸紧促,似乎挣扎着要从噩梦中醒来一般。
“身体修复完成,结束休眠。”系统的机械音骤然响起,打破这一幕不和谐。
在它话音落下后,白川雅和猛然睁开眼,宛若劫后余生般大力喘息,只觉得身体四肢冰冷僵硬得无法动弹。
喘息了一会儿,他才平缓下来,虚脱地瘫软在床上,疲倦到无力动弹手指。
系统:“宿主,建议用热水泡澡和换被单,保持原样在这样的天气下很容易生病。”
“等会儿吧。”白川雅和慢吞吞地说道,象征性地挪动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权当保暖。
然而他和系统都知道,这其实不管用。在刚刚的治疗中,他痛得全身都在出汗,此刻停下来就感觉浑身都凉飕飕的。他知道他应该听系统的话去冲热水澡,再把湿透的被单换一套,但他现在疲倦到不想动。
白川雅和:“你们没办法解决这种痛吗?”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语速缓慢:“这是代价,无法更改。”
白川雅和必须换身体的原因,其实不单单是系统和世界意识有自己的打算,还有更为紧要的原因是——他的原身体撑不下去。
从原身体换到“白川雅和”身体内,只需要注意外来灵魂与这具身体的契合度问题,而boss原本身体因实验受到的损失不会带到“白川雅和”的身体上。
他被做实验,身体受到不可逆的损失是在与世界意识接触之前。
然而他灵魂上的损伤却是和世界意识达成交易,才慢慢显露出来,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并非为法则所接受的必要存在,这是世界意识违规操作的结果。
普通人临时承担此世的重要存在的职责,又和不可接触之物——世界意识有了接触,必然需要付出代价。
当然boss需要承担代价,世界意识也有代价:为了弥补这个违规操作,它不得不总是分出力量去补全因这件事而出现的不和谐;与此同时它必须想办法维持boss的身体和灵魂,不让两者其一在达成它目的前先崩溃。
不断地分出力量补全发展线和维持boss的存在,世界意识的力量总是无法得到增强,直到boss选择失忆,逐渐上手组织事务,它才能稍微放下心,进入沉睡全力恢复自己的力量。
这些是系统和世界意识不会告知白川雅和的事情。
白川雅和对自己为何同世界意识有接触,为何交易,为何封存记忆,全部都不知道。
然而现有记忆中这长达十多年日日从灵魂深处泛起的疼痛,和昏迷后意识被沉浸在世界意识所谓的修复之海中,他忍得有些辛苦。
痛是真的痛,液体是真的冰冷,也是真的寂静如死海。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没被逼疯,已经很了不起了。
总算有了点力气,确切说是冷得受不了,白川雅和从床上爬起来,缓慢地挪到浴室。
系统静静地陪着他,突然提了一句:“宿主,减少对‘过去’的思考,能降低疼痛的频率。”
对于系统的好意提醒,他恍若未闻:“这你不用管,你只要记住我和‘你’的交易。”
系统:“……是。”
冲矢昴平缓地驾驶着车,瞥了眼面色看上去不太好的白川雅和,试探地提说:“今天的健身可以取消。”
“继续吧。”白川雅和拒绝。
泡完热水澡,他其实比之前好很多,感觉四肢也能灵活地动起来。他现在只是原先的疲惫残留,看上去不太好,实际上还算不错。
“遇到麻烦的话,可以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上忙。”冲矢昴恍若不经意地说道。
白川随意应了一声,神情未变,坦然自若地同他交流:“只是小说思路卡住。”
冲矢昴有些惊讶:“哦,你终于要开始动笔写了吗?”
这么长时间没见过白川雅和动笔,他还以为白川雅和已经放弃这个工作了。
“嗯,我想给故事写个happy end,但是他们之间的矛盾好像太尖锐了,很难平衡。”根本就没有平衡的可能性,他扁嘴想到。
“立场分明的主角?”
“嗯,套了个刑侦外壳的爱情故事。”
反正他在车里也是无聊,便简单给赤井秀一讲述还在构思中的故事:一个是作恶多端的黑方,一个是为了剿灭黑方而卧底的白方,故事结局无非要么是黑方胜利,要么白方胜利,唯一苦恼的是,怎么给主角happy end?
他靠在车窗边,眼中印入窗外不断往后退的景象:“立场鲜明对立的两个人,能有好的结果吗?”
“未必没有。”冲矢昴回答。
他闻言,讶异地扭头看冲矢:“诶?”
冲矢仍然专注地关注路况,但一心二用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只要他们其中一方能够有放下一切过往的决心。”
世上难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必然就要付出。简单来讲,学生希望能够考上第一名,他们就需要付出比其他同学更加多的时间和努力,才有可能达到目标。
白川雅和歪了歪头:“按照目前的价值观,那必然是黑方需要放下吧。”
冲矢微微皱眉:“不尽然,文艺作品虽然取材自生活,但可以进行加工和再创造。”
现实毕竟只是现实,不是小说。
现实有美好的境遇,自然也有残酷的发展,它受人影响,却又不受人所支配。每个人都是参与者,每个人都是见证者,每个人都是旁观者。
但小说不同,小说可以被作者操控,你希望是结果是HE,那么只要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过程再曲折,总能达到彼端。
“而且现实中黑方投降也并没有小说中那么顺利,他们起码得经由警方多年的监视,直到他们确信这个人没有嫌疑了才会放下戒心。”
而监视期限,没人知道是多长。可能是几年,十几年,几十年,或者一辈子。
监视期未知吗?
见白川雅和若有所思,冲矢昴便没有继续讲下去,专注在车上。
然而思绪忍不住飘向琴酒,他止不住地叹息。
琴酒啊,说不定会宁愿跟着组织一起覆灭,也不会反叛到他们这一方吧。
车子驶过,没能惊动小巷里的松田和降谷零,两人此时僵持着。
“你这个状态是不是有点危险?”
降谷零眯起眼上下打量松田阵平,没能发现对方到底哪里有问题,但是内心不安到极点。
想到烦心事,松田下意识摸烟,抽了一根:“有一点吧,我发现hagi还活着。”
降谷零:“!!!”
仔细一想,其实萩原研二被松田阵平发现的可能性还挺高的,毕竟东京就那么大,兜兜转转确实有相遇的风险。
不过看松田这副样子,萩原应该没有告诉对方真相,逃了……?
“要不是看到他了,我还不知道他竟然还活着。”松田冷笑一声,没有掩饰自己想要暴打萩原研二的心思。
降谷语噎,一时不知道该可怜被松田盯上的萩原,还是该可怜好不容易发现萩原没死却让对方跑掉的松田。
还没等他想到安慰松田的话,松田却将话头直接转到他身上,眼中闪过危险的锋芒:“我说我见到hagi,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我很惊讶,只是表情管理做得好。”降谷零脑中警铃直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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