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
结束了一轮询问的苏兹有些疲倦地依靠在床上,她的眼眸微敛,沉默地复盘今日发生的事件。
因为导师的要求,所以她才会在今天约了楠木翔介和坂木原美聊天,考察两人的水平,而大和田祥伦只是顺带的人。一开始他们的气氛还好,对面三个认识的人远比她想象得自在,直到地震发生,楠木翔介的尸体被发现,他们成了最后接触死者的人。
楠木翔介的死确实和她没有关系,她从来都是用药杀人,所以另外两人的嫌疑最大。哪怕退一万步说,案情复杂,警察不得不将他们带回来调查,也没蠢到反反复复地询问她吧?
苏兹想到刚才询问她的警察的态度,不,不是询问,那种步步紧逼的问法和故意为之的压迫感,他们是在审问她。
为什么呢?
随身物件早在进入警视厅的时候,就被警察以搜查的理由“礼貌”地带走了,手套也被以同样的理由带走。
她张开双手,若有所思。
没了手套,就避免不了留下指纹。
这群人有古怪。
工藤宅。
赤井秀一、安室透和柯南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凝重。
赤井秀一:“能够抓住研究组的组长固然是件好事,但你们留下她的理由过于牵强。”
倒是没有想到警视厅这么能干,直接把组织的高层扣留了,只不过采取的理由靠不住脚,也没办法将苏兹久困。如果能够趁机从对方口中问出不得了的内容,倒是能让他们找到更为合适的理由留下人。
不过,他看了一眼安室透凝重的神情,看来事情没有那么顺利。
安室透若是知道赤井秀一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附和。
事情何止是不顺利,苏兹这个女人根本没有任何破绽可言,不管怎么在言语上给她挖坑,她眼都不带眨地就直接略过那些坑,用更加缜密的回答来解答他们的问题。如果想要问问她的个人问题,她就直接以与案件无关拒绝回答。
软硬不吃,刀枪不入。
一个搞研究的人怎么看起来那么会应对审问?
“能把人暂时留下就不错了,你还挑?”安室透拧着眉头,双手交叉在胸前,不悦地反驳。
尽管他知道警视厅把苏兹留下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在风见的解释下,才明白是伊藤森在萩原研二的指示下做出的行动。这两个人真的莽,一个敢下指示,一个就敢真执行。
看来伊藤森还挺适合萩原的?
萩原研二基本在文桑特的身边,很难能够有机会和自己的线人讲述清楚行动的细节,因此与他合作的线人则需要有很强的能力,能够根据他的信息制定计划和行动。
尽管伊藤森最初的行动不适宜,但对方确实能够帮萩原弥补他尴尬的处境。
安室透将目光放在赤井秀一和柯南身上。
他本来不想告知赤井秀一这个消息,主要是苏兹都落到他们日本警方的手里了,就不需要FBI来掺和。
然而柯南却比他快了一步,将这件事告知给赤井秀一。
回想到他来时,赤井秀一面无表情却暗含控诉的目光,他下意识心虚地别开头,下一瞬就开始唾弃自己的行为,他又没错,理直气壮地回望对方。
随后,他又用谴责的目光看了一眼柯南。
赤井秀一:“……”心情复杂。
柯南:“?”
赤井先生真的和安室先生合作了吗?
小插曲结束后,安室透看两人似乎都默认了他事先就知晓苏兹的信息,松了口气。没人问最好,萩原研二的存在还是保密为好。
只是,赤井秀一知道苏兹的信息情有可原,柯南是怎么知道了?
他看着柯南同赤井秀一交谈的身影,危险地眯起眼,看来柯南还瞒了他很多。
柯南突然打了个冷颤,赤井秀一不动声色地替他挡住来自安室透的目光。
三人讨论了一阵,暂时没想到好办法。
别说赤井秀一是上了组织名单的“假死”人士,单是FBI探员的身份,安室透就不可能让他警视厅帮警察去问口供。而安室透本人顾忌到“波本”的身份,同样不能在警视厅这种敏感的地方,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苏兹面前。
至于柯南,他倒是想,但他想知道的很多问题不能轻易问出来,他得先找到苏兹的破绽才行。
他们对苏兹知之甚少,抛开案件的话,他们并没有找到苏兹的假名“小苍杏林”资料的问题。而回到案件本身,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用称赞又谴责的目光看了一眼柯南,破案速度太快了。
柯南:“???”
看懂了两人目光的柯南,脑中充满了问号,这两人怎么回事?
局势僵持,苏兹作为案件嫌疑人也无法一直关着,最迟后天就要将人放出去。
柯南不允许好不容易抓到的组织成员在自己的面前被放走,他决心去请灰原哀帮忙。下定决心,他向两人道别,出门就跑到阿笠博士家。
安室透看着柯南离开的身影,意有所指:“他似乎想到了办法,但是并没有和我们说的打算?”
“安室君,每个人都会有秘密不是吗?我们应该大方一些,让一让‘小孩子’。”赤井秀一意味深长地回答。
他自然知道柯南这时候去阿笠博士家的目的,灰原哀——宫野志保,原组织研究组成员在那里,他们之中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苏兹了。只是不知道灰原哀会不会答应柯南的请求,以及对方会不会因此暴露。
他的眼底掠过一丝担忧,但很快消失不见,他另提话题:“如果警方没能留下苏兹,我们会动手。”
这里的“我们”指的是FBI。
“公安不会让猎物轻松逃走。”安室透毫不掩饰自己对苏兹的势在必得,骄傲又自矜。
赤井秀一低笑:“那就拭目以待。”
安室透在他面前越来越放松了。
第二日。
柯南费尽口舌,好话说尽才把灰原哀劝过来帮忙。他带着灰原哀没有直接进警视厅,而是站在门口,等来了风见和伊藤森。
尽管安室透不知道柯南要怎么做,但他仍然将风见派过来支援对方。风见是他这么多年的线人兼下属,绝对可信。
风见带上伊藤森是因为苏兹能被抓住是对方负责的卧底成员的功劳,安室透不想因为一些小插曲抢了萩原的功劳。萩原研二现在比安室透更需要功绩,亦或是其他的东西来向公安证明自己的价值。
除了萩原研二的因素外,风见还是伊藤森的监督者。
虽然伊藤森的能力确实很适合萩原研二,但他并不是东京警察厅原本的警员。伊藤森原是长野县警本部的警员,后来跟着黑田管理官调职到东京。
安室透不想去怀疑对方,但涉及到自己的好友,他要更加慎重才行。
风见看见柯南身边的灰原哀时有些惊讶,他见过柯南不同寻常的一面,但对方竟然了另外一个小孩子来,有些迟疑:“就你们俩个没有问题?”
柯南:“不是还有哥哥你们在吗?”
风见迟疑了片刻,硬着头皮带着几人去向目暮警官说明原因,编造出来的原因。在对方困惑又怀疑的目光中,他们清空了审问室周边的人。
审讯室内很空旷,嫌疑人的位置距离警员的桌子有些距离,桌子还是背部一整块木板,前面留出放脚的空位。
灰原哀蹲下身去,尝试着钻进桌子底下。她人小个子矮,桌洞轻而易举地装下她。
柯南站在嫌疑人坐的位子边查看,确定桌子背部的木板将灰原哀的身子结结实实地遮掩住后,才跑过来和灰原点了点,将蝴蝶结变声器交给她。
今天的审问由风见和伊藤森负责,两人同时戴上了口罩,到时候灰原哀就会躲在下面用变声器,以他们俩的声线说话。
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灰原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出声叫住他们。
其实比起让那个伊藤森和风见询问,其实找个女警更好,苏兹对于女性总是抱有耐心和宽容。但她决定不让与组织无关的人掺和。
苏兹。
灰原哀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静静地等着苏兹的到来,脑中逐渐浮现出苏兹不见外地指导她的场景。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动苏兹,因为她确实也没看懂对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明明boss对苏兹的态度算不上友善,可苏兹也没有主动提出离开,依旧我行我素。
苏兹被带过来的时候,她用余光瞟了一眼审问室外表情严肃的警员。这些都是熟面孔,她在案发现场和昨日的询问中见过,但这些人现在都站在外面,那么里头的人是谁。
发现疑点后,她收回了目光,听话地跟着警员的步伐走进审问室。她看见里头已经坐好了两个人,就是这两个人都带着口罩,让她感到疑惑。
这两人是带病工作吗,也太敬业了吧?!
“小苍小姐,您说您是受了导师的吩咐才会和死者见面是吗?”灰原哀回想着刚才看过的口供,将变声器放到嘴边,发出风见的声音。
苏兹:“是。”
“我们调查过了,您的导师是位德高望重的学者教授,您能成为他的学生真是了不起。”
“哪里哪里。”
“不过,据我们所知,成为这位学者的学生并不容易,他对于学生的资历和研究能力非常看重,然而你的个人资料上并没有能支撑您成为对方学生的充足证明。”
“你们私自调查了我?”
“非常抱歉,因为死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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