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听闻仙人塚出事的三大长老急匆匆赶过来,可谓又惊又怒:“那魔头竟真的把仙首带走了?”
“是,他不仅从幻境中出来,还魔力大增,仙盟一众弟子全都被他打伤了!连仙人塚也被破坏了个遍!”
“呵,本来马上就可以直捣魔宫,只要再多几日,再多几日!!”大长老司徒墉暴躁吐息,额上青筋都要跳出来。
另外两位长老则满脸忌惮:“这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现在我们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攻打魔宫是不可能了,那魔头已然回魔域,不能再让弟子们白白送死了……”
司徒墉惨笑:“你们以为我们不去送死,魔域的人就会放过我们了吗?别忘了,我们可是趁着魔神不在,屠戮了不少魔物,他焉能不报复?!”
此话一出,其余人皆静默。
不错,魔到底是魔,此战想要结束,怕是不能了。
没一会儿,有弟子神色匆匆进来,三长老当即问:“前线状况如何?”
那弟子上前俯首:“回长老,原本我们是占上风的,可那些魔修感应到魔神回归,士气大振,伤了我不少仙盟弟子。如今休战,魔兵未曾现身,我们也退到了界碑之外,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它们就会攻过来。”
“你云霄师姐可还在?”
“是,云霄师姐跟张师弟刚带着弟子从战场上退下,但是……”
“但是什么?”
那弟子一缩,道:“但郑师兄……他身陨了。”
“什么?!”
*
前路茫茫,愁云惨淡,灵姝足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走了两日。
这两日是她最煎熬的日子,她战战兢兢,努力躲着天上的秃鹫,饿了就挖路边的草,渴了就努力忍着。
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就跪在路边的尸体旁,一边哭着说对不起,一边扒他们身上的衣服。
有时候会有丹药,或者是水囊,有时候只能摸到满手血。
她像一道影子一边躲一边逃,原本光鲜亮丽的裙摆,在经历一次又一次地奔跑逃命之后,已经脏污得不成样子了。
而且,她的脚也磨破了……
实在走不动,灵姝就睡在树洞或者是冰冷岩石底下,她实在太过疲惫,眼睛一合上便昏睡过去。
回到睡梦中,她便没有这么痛苦了。
她梦到她还在静水村,在那个温馨宁静阳光洒满的院落里。
小金跳出鸡圈一边眼神睥睨一边梳理自己的毛发,枝头上常年飘着梨花香气,旁边的晾衣绳挂着两人的衣裳,院墙边长出一丛丛茂盛的野花,两只缠绵的蝴蝶便静静落在上头。
而她的夫君,她的长清就坐在树荫底下,一袭素净长衫,发丝简单地束着,斑驳光影照着他安静悠然的侧脸,美得像一幅画。
冷白修长的指尖轻轻敲打,磨了两下又翻起书卷,用悦耳的声音轻轻吟道:“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每当这时候,她都会突然出现,故意吓唬他。
杜长清非但不恼,反而笑点她额头:“又去哪玩了,满头的汗?”
她本来是笑的,扑进他怀里的时候却哭了,抱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去了很远的地方,那里没有你,我好怕……”
男子温柔地将她抱紧,亲吻她的额头,笑吟吟安抚:“别怕,我说了会永远陪着你,不管你在哪儿。”
永远吗?
酸涩的泪眸睁开,眼前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灵姝捏着手里的簪子,眼角滑下眼泪,对着空气喃喃道:“骗子……”
*
魔宫,闭目养神的杜长清睁开了眼,他终是睡不着。
窗外,细雨如霏,夜凉灯冷。
没有熟悉的帐子顶,更没有熟悉的院落,只有冷冰冰一座宫殿。
成为魔,没有感情的魔,他本该已经习惯,可自出了幻境一连几夜,他夜夜都梦到她。
梦里的她扑在他怀里,身躯隐忍颤抖,如同被雨淋湿的雏鸟,瑟瑟无助,万般委屈。
她哭得撕心裂肺,质问他为什么没有陪着她,她好冷好冷,好怕好怕。
胸口蔓延上难言的滋味,他不禁开口:“阿姝……”
而此时,藏在殿门外的几个魔主察觉不对。
“奇怪,你们不觉得这次回来,杜长清好像哪里变了吗?”身形肥硕四肢笨拙的魇兽不禁说出了疑惑。
影魔变幻着影子道:“是有些不一样,魔可是从来不做梦的,更不会去念叨一个女人的名字。”
魇兽慢半拍:“你怎么知道那是女人的名字?”
“哼,这还用问,三头鸟刚才不是说了吗,杜长清被困在幻境的时候跟一个凡人女子成亲了,他不仅给她洗衣做饭,还变着花样哄她,听说就连鞋都要亲自弯腰给她穿。”
魇兽大惊:“不可能!他是魔,而且又那么孤高,脾气那么坏,怎么可能会放低姿态去哄一个凡人?没错,他一定是想蛊惑她,然后吃了她!”
影魔扭动看不清五官的脸,缓缓贴过去:“你不信?那你不妨去他梦里看看,到底是不是这样?”
魇兽吓得连忙摇头:“你觉得我敢进他的梦境?我还没活够呢。”
说完,它舔了舔脸上的疤,先前那些仙门人趁着杜长清不在,差点就攻进来了。
它是魇兽,吞噬梦魇而生,没有三头鸟那么厉害的攻击性,更没有影魔那么灵活,所以受伤最多。
唉,本来还想让杜长清那魔头给它疗伤的,现在看来他应该没那个心思,还是去找大蛇……等等,大蛇去哪了?
*
一场雨过后,空气里的腥味散去不少,而灵姝也终于穿过了那片林子,来到了仙门地界。
每遇到行人她便上前询问:“您好,请问您知道静水村在哪儿吗?”
“不知道。”
“那桃源镇呢?”
“不知道不知道……”
来往的人行色匆匆,有不少跟她一样是逃命的,而且她身上脏兮兮,不少人都躲着她走。
灵姝也没放弃,只是她实在又累又渴,便找了一处茶棚坐下:“店家,麻烦给我来一碗清水。”
多日奔波逃窜,身心俱疲,嗓音已经沙哑不成样子。
那店家倒是个热心肠,把一碗热水给了她,又给她一碗热乎乎的汤面。
灵姝窘迫:“店家,我只要一碗水就好。”
那店家是个三十四岁的中年人,面皮干瘦,微微弓着背,长得倒是很是喜庆:“我知道,姑娘身上窘迫,这碗汤面是白送你的,我看姑娘身上挂着仙盟的玉牌,想必也是仙盟弟子,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吧?”
灵姝:“我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这会儿战事吃紧,不少仙盟弟子都陨了,也有的想要躲避这祸事的,你放心,我都懂。”
灵姝眨巴眼,听出他可能误会把她当成逃兵了,干脆道:“我是凡人,不小心掉进战场的,这玉牌也不是我的。”
“啊?”那店家明显惊愣,“你一个凡人,怎么能上战场呢,还从里面活着出来了?”
灵姝抿唇,没有多解释,只问:“店家,我想问,这附近有没有静水村这个地方?”
“静水村?”店家一脸懵,“没听说过啊。”
旁边的小二也附和:“确实没有,这附近就没有村子。”
“那桃源镇呢?”
这回他笑了:“这里可是仙魔两界交界的地方,哪有什么桃源镇?姑娘,你莫不是吓糊涂了吧?”
没有,竟是真的没有……
灵姝攥着手心,面容紧紧绷着,睫毛簌簌,终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一旁的人纷纷唏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刺激,问她是从哪来,需不需要帮忙之类的话。
灵姝摇头,红着眼睛将快要冷掉的汤面吃完,要走的时候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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