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梦归尘】
晨光透过窗棂,在柳砚清侧脸投下斑驳光影。他正整理药箱,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药材间游走。
案几旁,某位浪迹人间归来的仙子支着下巴打盹,发间竹簪随动作轻晃。
“几千岁的神仙也会犯困?”
他声音里噙着笑,取来披风为她搭上。衣料触及肩头时,她无意识蹭了蹭他指背。
“再睡会儿?”
他指尖拂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
“说好陪你下山的。”姑娘睁开眼,指尖自然地勾住他的小指,“难得回来,不想分开。”
这个习惯性动作让仙君耳尖泛红。他低头掩饰,却被她抚上脸颊。
“天黑前回来。”
他拇指无意识摩挲她耳垂上的红痣。
“这么急?”她笑问。
“嗯。”唇瓣轻触她指尖,“想你了。”
廊下脚步声渐近时,柳砚清已退至案边,广袖垂落间又是那副清冷模样。唯有颈间薄红未褪,倒映在南风带笑的眼底。
她斜倚书案,方才的娇态已化作仙家威仪。
清雨如雪对这般情景早已习以为常,面色如常地呈上课业。
待二人退下,柳砚清才发觉姑娘正眯眼瞧他。顺着视线看去,原是袖口与指尖不知何时沾了墨痕。
定是方才慌乱间粘上的。
“哎呀呀,师尊的袖口脏了呢。脏着手,待会儿下山可不得把人吓着。”
柳砚清轻轻笑了笑,转身进屋准备换身新的。姑娘见状一个跨步挡在柳砚清身前。
“我来给师尊换。”
柳砚清乖乖张开双臂,任由姑娘借着换衣服的借口对他上下其手。
光是解开腰带就沿着腰围摸了个遍,脱去衣裳的操作竟然是擦着肩,触摸着柳砚清炙热的皮肤褪去。
早习惯了,也早猜到她会这样。
当姑娘“不小心”擦过他腰间敏感处时,柳砚清看着眼前的人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无奈轻叹道:“我可不能有你这样的徒弟。”
姑娘纯然地抬眸,“为何?”
柳砚清低头轻咬她指尖,“会让我背上师德罪名。”
姑娘轻笑,在他唇间呢喃,手掌顺着他的脊背下滑,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他的炙热。
“那我还是不叫你师尊了,免得哪天被人误会,用道德伦理硬生生拆散我们。”
南风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砚清闷哼一声,将她拦腰抱起走向主屋。
床帏落下,遮住窗外微弱的光线。
南风仰起头,任由他的唇落在颈间。齿列轻轻啃咬着她敏感的肌肤,留下一串红痕。
“砚清……”南风喘息着,手指解开他的衣带,“我好想你。”
“我不信。”
南风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让他感受自己剧烈的心跳。
“你看。心跳和身体不会骗人的。”
这两人,一见彼此,便忘乎所以。
遮挡视线的墨黑碎发有些碍事,南风伸手拨开,柳砚清红润布满汗珠的脸显现。
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至滚动的喉结,再滑向沟壑分明的胸膛和小腹。
心跳加快了几分,南风下意识盯着汗珠视线向下又向上,似要把他全身上下都看透。
也许是不想被看到这副表情,砚清从她身体一侧收回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
“好看吗?眼睛都看直了。”
“简直秀色可餐。”
他挪移开覆盖在她眼睛上的手,睨了一眼:“又乱用词语。”
“夸你好看呢,没心没肺。”
南风恼羞着抬脚,脚后跟在他后背上锤了一下。
“以后不夸你了。也不说想你之类的话。哼!”
砚清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唇角,带着玩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但这具身体依旧会热情地欢迎我。”
“那倒不一定。它不过饿了、渴了,对谁都一样。”
砚清无奈叹息:“行吧,仙子说了算。我都依你。”
他的声音放轻,显而易见比平时温柔不少,南风忍不住多虑:
原来思念成疾的仙人会变成这副模样?真想医鹿山的师叔师祖们都看看。
南风偷看着,试图烙印下他现在的模样。可仙人根本不给这个机会,急促的吻落下来,挡住她所有视线。
【梦溯流光】
破晓时分,柳砚清又携我进山“修道”。为御风寒,我悄悄在裙下藏了绒毯,却被他一眼识破。
“修道贵在炼心。待到境界,自不畏寒。”
我本想争辩几句,但见他神色冷峻不容反驳,只得悻悻地将毯子放回原处。
谁知他反而皱起了眉头,似乎对我的顺从感到意外。
我不禁小声嘟囔:“不是你叫我放回去的么?”
他忽地轻叹:“我也该习惯新的你了。走吧。”
说完,他振袖一挥,转身走在前头。
后山白梅终年不谢,穿溪过林,落英纷飞的木台乍现眼前。
台上积满花瓣,显是久无人至。远远看去似乎在哪儿见过的画面……在哪儿呢?
每次修道的地点都是柳砚清临时决定的,这些日子我们几乎走遍了医鹿山的每一个角落。
师尊莫非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唤醒我的记忆?若真是如此,倒也不失为一种巧妙的方法。
“师尊!”
我踏着满地如雪的花瓣,小跑到他身边,笑脸盈盈地唤他。
“说了,不要叫我师尊,名字即可。”
“叫全名?会不会显得太生疏?”
“名字而已。人之所以生来需要名字,被冠上姓氏,不就是为了方便称呼吗。”
仙人说的尽是道理。
“那,砚清?”
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又摇了摇头,“好像没大没小的……”
“行。”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反倒让我愣了片刻。
“……啊?好吧。”
我们相对而坐,拂去坐垫上的花瓣,摆上茶壶和茶盏。
难得不见他那始终散发催眠花香的木匣子,怪不习惯的。
山间幽谷,疏花如雪,这场景不像是修道,更像是文人雅士的修身养性。
柳砚清一袭绀青色的长袍,与梅林构成一幅绝美画卷,近在眼前,却又仿佛遥不可及。
山中弟子说,这片梅林终年不谢散发异香,至少不是寻常梅花的幽香。
我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只觉得有咸味。
“所以,什么事?”他端起茶盏,淡淡问道。
我倒茶的手顿了顿,沉默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能告诉我,我的名字吗?”
知晓姓名便能恢复记忆。显然柳砚清早就认识我,也知道我的过去。与其漫无目的地寻找,不如直接问他。
“风。”
他抿了一口茶,语气平静。
“风?就一个字?”
“风,是你的名。”
他说得极轻,仿佛怕惊散一缕真正的风。
梅瓣落在他肩头,那抹白忽然刺得我眼睛发疼——他看我的眼神,分明在透过我抚摸另一个灵魂。
我继续追问:“那我姓什么?”
柳砚清没有直接回答。
“你不是要下山吗?告诉你,还找什么?”
我顿时恍然大悟:“所以,您同意我下山了?!”
“我不同意,难道你还真不走吗?”
我嘿嘿一笑,捧着茶盏小声道:“谢谢师尊。”
“……不许叫我师尊。”
柳砚清从怀中掏出一本不算厚的书递给我。
“在那之前,先把书上的内容学会。掌握一项技能,你在世间也有个赚钱养活自己的门路。学不会,你也不用下山了。”
我欣喜地接过书,迫不及待翻开。
序言:本书共三千万字,学成共需花费三十年,请诸位学者努力钻研,刻苦学习。
“您是故意为难,诚心不想放我走啊。”
我抬眼,正好对上柳砚清深邃的眼眸。他的眼睛牢牢看着我,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
是我从没见过的,真正属于他、发自内心的笑容。
但我却笑不出来。
喉间泛起酸涩,我知道,他不是对着我笑,是从前的我,重生前与他有过过往的我。
心突然绞得疼,我收回视线,眨眨眼睛藏起自己脸上险些暴露的落寞。或者该说,是嫉妒。
“三千万字和三十年只是针对自学者而言。若有高人指点,用不了那么久。”
“原来如此。那得找个师傅教我才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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