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止没听到答案。
早晨,楚烁灵睁眼,入目是沈卿止秀美又不失力量的肩,此时一手枕着脸,一手放在她肚上。
抬眸,是青丝垂落的俊颜,那双黑眸正静静看着她,带着餍足。
“醒了?”他开口,声音不复从前清冷,带着一丝暧昧的低。
身边萦绕着热辣的气息提醒她发生了什么。
她推开他放在她身上的手想起身,却感到一阵无力的疲惫。
沈卿止发出轻笑,伸手,看似纤细的身体却轻松将她抱到梳妆台前。
昨夜没有仔细看,帐内竟然连梳妆台都有。
她的发丝在沈卿止修长的手上穿过,楚烁灵感到一丝从发根到心底的颤动。
“稚雀,我们还没有行过合髻礼。”镜中两人的眼神对视。
楚烁灵移开视线,勾起一缕发丝:“……那便现在补上?”
沈卿止俯身,两人青丝缠绕,他勾起她的那缕发丝说好。
择难路,未有疑
青丝为契,此心不渝
沈卿止做的发结很漂亮,属于沈卿止的一部分与楚烁灵的一部分相接。她摩挲着发结,想起
昨晚她吃痛时抓了他的头发,触感顺滑。
沈卿止在为她挽发。尽管他有模有样,却不免生疏。
最后,他又精心调整了角度,挽了一个极其精致的发髻。
两束高髻,形态灵动,插上左右两边垂落的流苏簪,一举一动光彩溢目。
楚烁灵心情极好地左右观看,沈卿止又为她上了妆,他的呼吸洒落在她的脸上,一点一点从眼到唇。
时间一点点流逝,楚烁灵被镜前自己惊艳。
本就如花般艳丽的容颜经过沈卿止的涂点,更显眉如春山,风姿月态。
“你怎会挽髻和妆容?”简直比宫中侍女还做得好。
“卿止为稚雀学的,其实不足之处还有很多,喜欢就好。”他把胭脂水粉放好,欣赏地看着她,眸光沉沉,如看一件无比满意艺术品。
“稚雀如明月,有妆无妆对你而言并无区别,无非是芙蓉沾水生月光。”
楚烁灵觉得沈卿止真是好文采,她想不出来这样夸人的话,让她脸红心跳,这份沉重的心意不知如何作答。
她看着镜中在她身后的他,望她的眼如蓄着春水。
“沈卿止,你真的喜欢我?”她看着他,轻轻开口,带着自己也没理解的情绪,却是隔着镜中对视。
“喜欢。”他双手放在椅上,圈住楚烁灵,垂眸望她的眼而非镜中。
“稚雀喜欢我么?”
楚烁灵并非与他本人对视,还是望着镜中,开口,却是无声。
片刻她道:
“我不喜欢骗人……我不知道。”
“嗯。”沈卿止却是淡然接受了。
此后往岭南十余日,楚烁灵还是跟沈卿止分开住,但楚烁灵常去他帐中聊天玩乐,关注他的伤势。
沈卿止的伤已经恢复,但剩一个有些狰狞的疤。
某天,沈卿止帐中灯火通明。
楚烁灵正坐在他腿上被搂着,她拿笔画着画。
天气越来越冷,沈卿止的斗篷裹着她,毛绒绒的。
今日沈卿止给一匹小马赐名小雀,楚烁灵觉得有趣,画了一幅雀头马身图。
放下笔,她笑看沈卿止,等待夸奖。
沈卿止拿起观赏,柔和的眉眼果然吐出让她欢喜的夸词,说她想象丰富,妙笔生花等等。不管她做什么,沈卿止都会夸她,这让楚烁灵很开心,愿意在他面前多分享。
沈卿止搂紧了她,贴了她的脸,他的发丝划过楚烁灵的脸颊,痒痒的。
“稚雀。”他声音变低,烛火晃动。
“我们……”楚烁灵忙用指抵住他的唇。
她知道,她明白。自从那日之后,沈卿止常会暗示,她听得懂,但不想听懂。
“在我想清是否喜欢你之前,我们都不可像那晚一样。”楚烁灵认真看着他,秀气又明艳的眉压下,如葡萄般水灵的眼是不可置否的决定。
沈卿止哑然,握住她捂唇的手,无奈又宠溺道:“好。”
终到岭南的那天,楚烁灵看到了漫天落叶的盛景。她和沈卿止身着斗篷一同站在山间,落叶无穷无尽飘落在下方岭南之地。风吹过两人的发,斗篷抵御了寒冷。
她伸手接住一片,又落下更多。
太美了。
秋日胜春朝。
“这是岭南秋日都会看到的吗?”她发问,总觉得沈卿止什么都懂。
山间风大,天地间,两人如此渺小。
沈卿止的斗篷遮住他半张脸,眉眼萧冷,望着下方岭南,他的眸无比幽深。
他亦伸手,落叶却无一落他手中,经过的一片片叶边刺着他玉白的手。
“百年难一见。”他启唇答。
楚烁灵听罢很开心,这样的盛景让她遇上了,怕是一生都回味无穷。满天的落叶太多,风声太大。她看不到沈卿止此刻的表情,也听不出他的情绪。
还未进关,县令就带着官员浩浩荡荡前来。
无比阿谀奉承地对待沈卿止与她。
楚烁灵惯常厌烦这类官员。
却听对话时那县令道:“听闻沈大人也是岭南人,想必多年离开必怀念家乡,特备荔枝,我们创了保鲜之法,这荔枝放了许久也如枝上刚采。”
沈卿止是岭南人?她探索看着他,却见他神色如常应下,询问岭南政事,与县令往前。
这些日子,都是她单方面分享,沈卿止却对自己的事一言不发。
她跟上。在县令忙于其他之时,小声询问沈卿止:“你是岭南人?你的家在哪?要去看看家人吗?”
“稚雀当时因春闱之事无法回门,卿止亦然。此行需查节度使一事,陛下需要结果。”
他回答得天衣无缝。
楚烁灵抿嘴,点了点头。
她品出一丝疏离和责怪之意。她不让他去拜访楚璇,那现在他家人也不让她见,也是应该的。
楚烁灵想,沈卿止的父母会是什么样才培养出沈卿止这样的人呢。永远聪明、冷静、稳定。
想必从布衣到右相,父母视他为骄傲。
一行人在县令安排的客栈住下,屋内环境极好,在僻静之处却离闹市不远。
她与沈卿止仍然分房,不过房间就在彼此隔壁。
两人相对而站,连日奔波,默契地不腻歪而是尽快睡觉。楚烁灵笑吟吟祝他好梦,沈卿止嘴角是惯常的笑说明日见。
深夜。
林听拢好楚烁灵的斗篷,又给她戴了帷帽,随她一起出门。
楚烁灵看了一眼沈卿止的房间,灯已灭,想必已睡。
她在马车上看着窗外景色,比起京城萧瑟,却有岭南独特的风情。
她垂眸,摩挲衣袖中坚硬的令牌,凹进去的刻痕纹路带着沉重。
人声慢慢变多。
下车后呼出的热气化为白雾飘散,深夜温度极低。
眼前的楼宇在岭南一地可谓繁华,里面灯火透着暖光,门口揽客都是样貌极好的男女,进去的人都身着华衣。
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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