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定期给祖母请安是为孙媳的所必须做的,但江老夫人怜惜寒日冷骨,特让沈白玉每月逢三请安便是。
十二月的月末,鹅毛大雪已经快将院子掩埋,一清早沈白玉便瞧见下人们拿着扫帚扫除积雪,清出一条干净小道。
江祈年今日难得有空,索性同沈白玉一同前去祖母所在的宅院。
祖母喜静,宅院也在府里极静之处,一进院门便能看见这院子里的下人们也在扫雪,。
院子挺宽敞,正面是祖母的寝殿,而侧面供奉着她每日都会拜一拜的菩萨,某次沈白玉路过时,适逢侧殿门扇微开,她隐隐只瞧见见金身塑的佛像前点着缕缕清香。
“祖母,”沈白玉方才进门,便温声唤道,声音带着亲呢。
从进门到现在,江老夫人待她如何,她看在眼里,知在心里。
江祈年走在后侧,见屋内江二夫人和江三夫人都在,也只唤了一声,便不在发言。
“白玉来了?快来坐,可曾冷着?”江老夫人眼中难得带上真心实意的笑,又唤人将温着的汤婆子给白玉捂上。
江三夫人心中不忿,不由得开口道:“母亲,白玉也来我们府上半月有余了,昨日门房的人还在跟我说,世子妃时常往外跑,这要是让外人看了,成何体统啊。”
江老夫人闻言,方才还笑着的脸收敛了些,她看向老三媳妇的眼眸深处有些不满,脸上却漫不经心,“哦?是吗?我竟不知你平日还和门房的人有交道?”
江二夫人心中发笑,也跟着道:“是啊,弟妹这等清高的人,何时与门房的人扯上联系了?”
江三夫人端坐的身子一僵,脸上悻悻,“也无甚联系,就院里的丫头多嘴。”
江祈年温笑道:“白玉方才入府,又自塞外而来,府中无甚熟络之人,孙儿怕她念家,故让她闷了出去散散心。”
随口一眼既是解释,又是言明这是自己的主意。
江老夫人甚少看见祈年如此,哪还管什么出不出府的小事?只笑道:“还是祈年想得周到。”
大家默契掠过这一插曲,又变得其乐融融,江三夫人心中惊惧一过,又不满起来。
她好歹也是名门之后,当初就奔着镇远府的名头,这才挑了镇远侯府的庶子进了侯府,哪知方才过门无一年功夫,镇远侯便战死,娘家人疏远的疏远,避嫌的避嫌。
她跟着庶子十几年,还为他孕育的三个孩子还不够吗?现在这一家人竟拿她当外人一般!
可恨之极!
老人家精气神也就那一会儿,只拉着祈年的手嘱咐道:“今年岁末的元旦佳节赴宴时,定要照顾好白玉。”
镇远侯府没有为白玉护航的侯夫人,这又是白玉进门后第一次赴宴,是要在权贵面前露脸的,可千万不能让人家看了笑话,也让白玉失脸。
祈年回手拉住祖母,暖声道:“祈年知晓的,祖母放心。”
江老夫人笑着让大家都回阁去休息,待宽敞的正厅又冷落凄清才幽幽叹出一口余气。
寒春给老夫人又换了一个暖和的汤婆子,小声提点着:“老夫人放宽心吧,世子聪慧着呢。”
江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正因为他聪慧,我才担心啊。”
只希望白玉这丫头真能给祈年一条新出路。
毕竟是沈钧的孙女,那个世代清正的沈家后人。
黄昏,江三夫人依偎在某个男人的怀中,心中的郁气还久久不散。
男人也看出她今日心不在焉,笑着打趣道:“我的心肝儿今日是怎的了?谁惹你生气了?”
江三夫人白了他一眼,哼笑道:“老不正经的,还心肝儿?”
“你就是我的乖乖心肝儿?快些说说吧,看我不去收拾他!”
“你若是敢收拾,我还只能跟你这么会面?”
江三夫人知晓这男人啊,都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只约莫着跟他提了几句,解解心头的郁气。
男人听后笑道:“不就是个小丫头片子?竟敢威胁我们小心肝,看我不去给她点颜色看看!”
江三夫人心头一慌,尚且还保留些姿色的脸上闪过后怕,她起身拦道:“你可别做傻事啊!再怎么遭她都是世子妃!”
男人不屑道:“镇远侯都死了十几年了,你出去问问,莫说是世子妃,就是世子都能有几人放在眼里?”
“就你傻,还跟着江老三那庸才混,瞧瞧你男人我的!”
岁末宴的那日,天上终于停了连日的大雪,莹白的雪霜上头一次映着橙黄的晴光,多银撑开窗的第一眼就转头笑道:“瞧,瑞雪初晴,看来老天爷都眷顾着咱们小姐呢~”
“多银妹妹这张嘴就是巧得很,”春雨笑道,一边整理着沈白玉头上高耸得发髻。
今年岁末是长公主办的宴,特地邀了沈白玉,万万不得马虎。
春雨仔细的看了又看,将头上的蜻蜓钗又换成更显庄重的富丽瑞黄花,再配上那套绣着红白清鹤的漆绿大褂,华贵至极。
“世子妃今日定要让那些夫人小姐惊一惊!”
沈白玉笑着在春雨和多银的侍候下出了门。
相比于女儿家的繁琐,江祈年仅换了冠稍显喜气的金冠,身上穿的花纹更加繁丽的锦袍,外披灰锦厚袍。
在马车上时,他只低声说了句:“莫紧张。”
只是不知道是对空气说的,还是对沈白玉说的。
沈白玉故意逗趣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江祈年噤声。
他发觉自己似乎越发招架不了这活泼的小女郎了。
还没等白玉再次开口,马车骤停,文墨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世子,马车轮子出了问题,有些麻烦,不若我派人回府上再叫一辆马车?”
怎会这么巧?
江祈年蹙眉,这马车每日使用前后,都会经门房的人再三检查。
这京城的干路都是主干线宽敞,其间小巷窄狭,但他们这么大一辆马车停在道路中间,时日久了也会引起堵塞。
如今这才停了一会儿,后边便已经堵上了,若是再等着换马车的功夫,不知晓会耽误多少人的事。
他即刻否道:“我和世子妃先下车,你们合力将马车挪到一侧,不可碍了后人的路。”
文墨犹豫一刻,还是得令。
沈白玉坐着江祈年不知从哪雇来的轿子时,脸上还有些错愕,她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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