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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三章7,8,9,10小节

小说:

漂泊在街市河流里的女人

作者:

罗蔓308

分类:

现代言情

父母突然从陕西关东来了,事先也没打招呼,母亲兀自高兴着,说等夏雪和夏静都落在常河县,她和父亲也要搬回来,一来常河是自己的娘家,二来换个环境对父亲好,换个心情换个活法,夏静看看姐姐,姐姐愁眉紧锁,看看父母,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来。

好多天都没和美凤在一起闲聊了,往常的每一天,平常琐碎的日子里都有美凤,美凤店里没事时,斜依在夏静的门上,夏静店里没生意时,又立在美凤的店门口说话,这段时间和姐姐在一起,又操心着姐分配工作的事,与周围人疏淡了。

美凤郁郁寡欢,脸色像失去水分的苹果,干渣渣的,夏静安慰她说,街面房拆就拆吧,重租一个生意照做,用得着愁眉不展,把个美人儿愁成萝卜干!美凤说不是的,是她个人的事。夏静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个人的事?你个人的事不就是店的事吗?美凤手捂着嘴哧哧笑了,你真是个马大哈,就是那个,那个对象的事。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还愁嫁不出去!我找的人吧家里不愿意,家里看上的,我又不喜欢。现在都啥年代了,你家还要包办婚姻不成?不是的,经常在我这儿来的那个小伙子在某乡上的供销社里,她家里有媳妇,是父母包办的婚姻,俩人从结婚起就别别扭扭┄┄你、你这不成了第三者插足吗?你真傻呀,怪不得人家看不起我们,你是自已惹着让人家戳脊梁骨,我们虽然没工作,可靠自己的能力自己的本事吃饭,你咋能这样?我开始并不知道他结过婚呀,现在都处两年了,我心里已放不下了。

美凤哽咽着,肩膀一抽一抽说不下去了,眼泪汹涌而出,刚用手绢擦了,又涌出一拨,前赴后涌擦都擦不急。那你打算咋办,我也不知道,先这样摆着吧!反正店也快拆了,美发我不想干了,实在是干腻了,干烦了!换换行当也好,一样活天天做、月月做、年年做,真的厌烦透了,我现在看见理发工具就腻歪得不行,即是金山银山放在那儿我都懒得干。

俩人正说着闲话,刘巧云店里唧唧呱呱吵欢了,夏静和美凤同时跑了出来。

没有金钢钻,就别揽瓷器活,明知道自己没那个事,硬还要接活,我这料子一米四十多元啦,从上海捎来的,先前我在这里做过几套衣服,见做的还可以,这才拿来让你们做,工价由着你们要,可衣服一定要做好,可你给我做的啥活吗!你能赔得起吗,一套衣服面料就一百多元!这衣服你看咋处理,反正就这个样子我是不会要的!

我都给你修改两次了,你还想咋的,就你这一套衣服,花的时间我做两套都做出来了,还不满意?倒底要咋的,反正我也没办法了!

夏静悄悄出来,一口气跑到喜妹店里将喜妹拽来。刘巧云和顾客正吵得冒烟,看见喜妹,脸色阴了一下,看着夏静。

嫂子,要么让喜妹给这位大姐再改改吧!

刘巧云气得够戗,不吭声。夏静示意喜妹,喜妹怯怯地叫了声姨。走过去,轻轻地说,姐,你将衣服穿上!

那个女的气吭吭将衣服穿上。喜妹仔细看了各处的大小宽窄,细声细语问了那个女的要求,坐到缝纫机前。

夏静在店里裁裤边,美凤嘻嘻笑着进来,你呀,真会来事,刘巧云和喜妹的这层隔核终于冰雪融化,和好了多好,亲戚总是亲戚,喜妹在她家时,活没少做,气没少受,好在那女子心灵,你看刚才那女人试过喜妹改的衣裳喜笑颜开地走了,要不然,哼!她刘巧云今天要是能下得了台才怪哩,非得将那一百多元赔给人家不可!

立秋了,二十四个秋老虎锐气不减,蝉隐藏在树叶里,单调沉长的调子让夏静心情烦躁。夏雪的工作今天看着有希望了,明天又成了泡影,父母的焦虑不安,姐姐夏雪沉沉心事似乎都融进了空气里,加剧了热离子的转换,空气有种哆哆逼人的燥热,压抑得人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

父母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为了女儿的前途,他们狠下心来做了一个破天荒的决定,对舅舅说夏雪已24岁,论模样也还说得过去,实在没办法了就让舅舅给介绍一个有能力的人家,其他条件一概不计较,也不要彩礼什么的,只要能给夏雪安排工作就行,反正迟早都得走这一步。夏雪、夏静俩姐妹一听就哭了,夏静哭着说,大不了不要工作了,和我一样当个体户!母亲瞪了一眼夏静,四年书不就白念了吗?那瞎子瘸子老头子只要能安排工作都嫁吗?

母亲负气说,你个死丫头瞎嚷嚷啥呀,有你说的话吗?夏静噤声,胸脯一起一伏。

姐姐夏雪像一朵百合花,清泠泠的站一边,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她是咋想的,倒是夏静,心里惆怅,一转身来到街上。

街市沉浮在混沌的灰朦里。这样的天气才叫人难受,有太阳炽烤的热是一种直白的热,热在体外,而没太阳时的热像暗算,说不出的燥热。夏静走上街头,才发现街上散发着一种没清打彩的情绪。又有一段时间没下雨了,街道边的树叶都卷了边,蝉在树叶里独奏,连风都嫌它的曲子单调沉长躲得没了影儿。胖女人半垂着头,迷着眼睛,睡得十分香甜,夏静想吓唬她一下,踮着脚向她摊前趋。睡着了的她好像长着第三只眼睛,夏静还没到她摊前她就猛地睁开眼睛,警觉地扫视一眼又瞌上眼皮继续睡,咂咂嘴巴,轻轻地打着酣声,睡得香甜、清醒。夏静迈着猫步又向前趋了两步,梦乡里的她又一次警醒,快速扫描一遍她的眼前,又轻轻睡着了。有人曾说,做生意多么多么费心,睡着了都睁着一只眼睛,胖女人此时的光景真的就睡着了还睁一只眼睛,夏静正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惊扰她,有一个顾客已先她走到摊前,手将要伸向衣服的瞬间胖女人忽地睁眼,笑容滟潋,瞬间进入角色,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讲解商品的诸多好处。那顾客也许并不想卖,随便问了价就离去,夏静说,原以为你睡实了,吓你一下,没想你却这么警觉,睡觉都睁一只眼!

你才不知道这样多遭罪呢,眼皮重得快抬不起来了,不由得就往一起粘,脖子又酸又痛,睡又睡不安生,人来车往吵得睡不踏实,不由得人不到一分钟就惊醒一次,一惊一醒,心嗵嗵直跳,疲乏得都快撑不住了,嗨!啥时不摆摊了,中午也能睡上一个囫囵觉多好啊!自从摆摊后,有七、八年了吧,从来都没睡过午觉。夏静看到她盖在一张纸下的面条像挤成一团的蚯蚓,就说你还没吃饭啊,都一点多了!饭送来缩成一团,吃不下!边说边用一片硬纸扇凉,塑料大棚下面的确比店里热,只站了几分钟,夏静脊背上就汗涔涔的,头懵懵懂懂,一阵睡意袭来,真的想倒头一睡。

夏静走出塑料大棚。街上一丝儿风都没有,蝉不厌其烦地唱它早已滥熟于心的歌,空气被它的单调拽得燥烘烘的。窄小的面皮店悄然孑立,卖面皮的女人抡着苍蝇拍追击苍蝇。走到王二麻杆店门口时,王二麻杆跌跤嗑爬从店里出来,由于走得太快,一瘸一拐,嗳、嗳——地向前一抻一探抡起一只胳膊,夏静知道是叫她的,要是往日,她才不会去理会他的虚张声势,可今日她竟然走到他的店门口,心里裂开了一条缝儿,生意难,能难过他吗,一个残疾人在街市里讨生活,赖以为生的店说拆就拆,看着王二麻杆的走势,夏静鼻子酸酸的。

这次真、真的的要拆了,限期十、十天搬出,否则十天之后动用推土机推倒、碾平。王二麻杆急得说话都结巴了,手在空中一挥一推,好像推土机真的来。刘巧云卖了一捆葱提在手里,不知从那里钻出来,接口道,拆拆拆!拆你个□□!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就知道制造紧张空气,心里刚安然两天,又跑来妖言惑众,不知安的啥心!

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就等着阴沟里能翻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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