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衍生同人 > 再见南河[悬疑] 七月烟雨

6. 第 6 章

小说:

再见南河[悬疑]

作者:

七月烟雨

分类:

衍生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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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零点,夜浓如墨。月光的光芒照不亮人间,夜里的南河像一条油墨河,流动缓慢,毫无生气。

一道消瘦的身影背靠南河大桥东面桥底,躲在阴影里仰头望着被云翳遮住的一弦月。

自行车轮胎碾压砂石地面发出的粗粝声响由远及近,并伴随着两道粗哑嗓音的咒骂和埋怨。

“你他妈下次再出老千我不来了!”范涛低吼,“让候盛明抓到不打断你的狗腿!”

“他敢!老子先剁了他!”范文武的声音比范涛更洪亮,说着朝路边啐了一口痰,惊得草窠里的耗子都跑了出来。

耗子溜着桥底边跑,猛地撞上一只鞋,吓得扭头再窜,急促的吱吱声仿佛再骂:“天杀的半夜不睡觉扰老子清净!”

范涛埋怨道:“说好咯!再玩一个月,过了这个月你爱找谁找谁!上次你掉河里跟我真他妈没关系!少拿这事儿要挟我!”

“吓破你的鼠胆了是吧!”范文武嘲笑道,“劳资要不是急着冬天娶媳妇用得着你在这跟我吆五喝六!快他妈骑!”

“可拉倒!你妈能让你娶才怪。”范涛道,“老杨头是个大窟窿,你娶他如花似玉的闺女,不管他看病吃药?看他那儿媳妇了吗?回娘家了!受不了穷日子!”

“老子管他死活!一把给够,他敢扰我睡媳妇我他妈让他早见阎王。”

两道声音很快过了桥,夜风把车轮碾压砂石的声音刮进阴影里。

今夜范文武没停车放水。桥东侧的阴影里,范欣荣拉下捂住脸的毛线领子,仰头猛吸了一口沁凉的空气。冷气灌进肺里他立刻抓紧喉管,把咳嗽硬生生挤回肚子里。

他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总算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范文武在南厂菜市场里赌博,比在范家村的时候堵得还要大。而且,范书记的孙子范涛赫然在列。

侯盛明,南厂这片的地头蛇,手下有一群混混,在南厂菜市场里私设赌局。

南厂总共有四辆本田,都是单位的公车。其中一辆车牌号“9698”的车三五不时送来修车,不是玻璃碎了就是严重剐蹭。前天侯厂长的司机蔡长益把车送来的时候车撞的惨不忍睹,并且残破的车身缝隙里有血,厂长不敢修,蔡长益却说那是油漆,让他只管修。

月末,南厂丁副厂长来汽修厂结月账,汽修厂厂长跟丁副厂长套近乎聊起了这辆车,得知“9689”一直是侯厂长在用,偶尔家里人也会用。这个家里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候盛安厂长的弟弟候盛明。此地阎王。

范文武死性不改,敢在候盛明的赌场里出老千,是抱着技术精湛的侥幸心理,只要不被抓到,他就能狠狠挣一笔老婆本。以范文武对杨梅的执念,这个危险范文武还是甘愿冒的。

范文武打定主意要娶杨梅,只要活着就会想尽办法娶到杨梅。除了死亡没人能阻止范文武娶杨梅。

从南厂后街菜市场回范家村,依次经过后街小商铺区,北丰北路口,南厂大桥,二里国道,500米的村道。范欣荣来来回回走了四遍,发现只有南河大桥东侧能藏人,并制造机会动手。

范文武正好有个“好习惯”——上了赌桌绝不下桌,下了桌到了有河的地方才放水。

这半个月他在脑海里模拟了无数遍把范文武送走的过程。他没有一天产生过退缩的想法,如果只有死亡能让范文武停止把杨梅拽向地域,那他就送范文武去死。

可是此时此刻,再回想范涛和范文武的对话,他忽然觉得不需要他出手了。

如果侯盛明“发现”范文武出老千,并发难范文武,暴虐成性的候盛明必定会毒打范文武一顿,然后再讹诈范家一笔钱。范文武重伤加之经济损失,范志贤和李玲一定不会同意范文武娶杨梅。

如果范文武丢了半条命也要娶杨梅,以死相逼范志贤和李玲,到那时再动手也不迟。

沿着南河向东走,拨开北岸半人高的野草,一直走下去就能回到汽修厂。范欣荣脑子里反复琢磨这件事。踹在裤兜里的手反复抓握杀猪刀的刀柄。

刀是他从肉铺的砧板上顺的,那女人毫无察觉。

那个女人当时怎么说的?“这片归姓侯的管,门口那个抽烟的混子是他的人。”

——

翌日,汽修厂检修完南厂送来的机器和车就关门休息。

大师傅们陆续离开汽修厂回家了。小工们、学徒们三三两两相携出了工人宿舍,喝酒去了。几分钟后,宿舍里只剩下范欣荣。

与范欣荣相处一年多,大师傅门、小工们、学徒们大都知道范欣荣手里没钱。一年到头衣服两套、鞋两双,冬天都不额外加一件衣服。所以大家出去吃喝、闲逛都不叫他。不过大师傅们有私活、缺人手的时候,都会带上范欣荣。一是范欣荣从不计较分成给,多少都不吱声;二是话少人勤快,让干什么都行。

汽修厂里安静下来,范欣荣翻身下床,从床下翻出蛇皮袋,拿出跟杨梅约会穿的衣服,套上衣服,又将床上的被子抖开盖住蛇皮袋,这才出了宿舍直奔南厂菜市场。

猪肉摊上只剩下几块边角料,摊前没人,摊主王琴坐在木墩上弓腰刮剁肉板上的碎肉和碎骨头渣子,余光瞥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摊前,忙道:“快收摊了,都便宜卖。”

“板油多少钱?”范欣荣捏起板油打量。指甲缝里浸入的机油、柴油与雪白的猪板油形成强烈的对比。

“……”王琴听声音、听脚步辨人也有两年了,这声音她记得,她恍然抬头,诧然望了立在摊前的人两秒忽然笑了。“是你呀。都要吗?都要给一块五。”那一堆猪油足有八|九斤。真想买的,卖两块也有人要。

“要不了这么多。”范欣荣放下板油,“我看还是没闲置的门市?”他往四周看了一圈,地摊都收了,小门市大都在收尾,尽头两间门市紧闭大门,明亮的光从缝隙里挤出来,一同挤出来的还有薄薄的白色烟雾。

王琴见他还看那两间门市,替他着急,忙道:“你还没打听明白?那是姓侯的地方,不租也别去问,少招惹那帮人。”

“姓侯?我记得……姓侯。”范欣荣压低声说。厂长两个字只做了口型。

王琴睇他一眼,那是一个“你猜对了”的眼神。

范欣荣欣然点头,“谢谢大姐,长什么样……我避着点。”

“呵,”王琴神色厌恶地指指自己右耳朵,“豁了一道口。光头,满脸横肉,这里里外外就他穿皮鞋。”她抓过凳子上的搪瓷缸子灌了两口水,压下喉间的恶心感,再开口从厌恶变为憎恨,“整日喊打喊杀,哪年不弄死一俩的……”她说着把刀朝肉板上一掷,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剜了尽头那两间小租房一眼。

范欣荣猜测——候盛明平时没少欺负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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