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是黄花梨制成的,质地坚硬沉重,打在身上的效果是普通木尺的数倍,江雨濛一时痛到麻木喘不上气,张了张唇,只发出一声微弱的气音。
迟霁神色很冷,蓦地站起身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旁边,整个人冷戾阴沉。
江雨濛缓过劲,轻轻拉了拉迟霁的衣袖,连忙开口:“叔叔,抱歉,是我冲动了,但是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沟通,说不定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误会?”
迟建泯指着迟霁,“你问问他今天去哪了?助理都不用怎么查,就看到他有好好的课不上,跑去舞台上跟个小丑又唱又跳供人取乐,还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迟霁拳头攥紧,眉眼透出股野性难驯的倔强。
“你那什么眼神,不服?不服也给我憋着!给我牢牢记住,这个家永远是你老子在做主!”
迟霁扬起下巴,舌尖抵着唇,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服啊,这条命都是您给的,您怎么消气怎么来,我绝无二话。”
“哥……”江雨濛轻唤。
“逞强是吧,好,满足你。”迟建泯脱下西装外套,往地上一抛,卷起袖子,看向江雨濛,“你作为妹妹没看好这个哥,我过后再跟你算账。”
迟建泯毫不留情地推开江雨濛,戒尺带着风声重重落下,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道。
戒尺击打在少年单薄的脊背上,将他打得微微弯下腰,可下一秒,他立刻挺直背脊,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窗户没关紧,风呼呼往里钻进来,刮的耳朵生疼。
蜡烛燃到底端,不知打了几十下,或者说是近百下,终于被一声电话打断,迟建泯喘着气,转了转手腕,扔下戒尺,接起电话走出去。
江雨濛快步上前,在迟霁身边跪下。
少年脸色苍白,唇角渗出血迹,手臂支撑不住,眼看就要栽倒在地。江雨濛连忙伸手扶住他。
这一扶,触到他后背的衣料,一片湿黏。江雨濛抬手,掌心竟沾满了刺目的鲜血。
“……哥,怎么会这样。”
迟霁视线里的东西在晃动,他想站起来,但奈何使不上力气。
他没表现出来,嘴角扯出一个笑,声音沙哑:“喂,被打的是我,你怎么一副丢了半条魂的样子,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以后还敢随便帮人挡……”
江雨濛没说话,突然上前紧紧抱住他。
怀里少女的身体泛着抖,迟霁的话卡在喉咙里。
“哥,别说话了,一点都不好笑。”江雨濛声音很轻,“爸他……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你的伤太严重了,我这就叫医生过来。”
迟霁滚了滚喉结,手慢慢抬起,即将触碰到的那秒,江雨濛松开了他。
江雨濛面对面看着他,眼睫湿润,手指碰着他的手臂,皮肤温热,动作很轻,小心的好像他是什么弱不经风的易碎品。
“我这就打电话。”
江雨濛抹了把脸,找出手机走过去。
迟霁的脑袋越来越晕,喉咙不断涌上一股腥甜。
光线昏暗,女孩打电话的背影越来越模糊,耳边声音断续,只感觉身边来了许多人,江雨濛满脸焦急,在耳边大声喊着他。
在最后陷入昏迷的那刻,迟霁耳边响起江雨濛之前说的那句承诺:
“不管哥相不相信,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
迟霁弯唇淡笑了一下,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嘴角嘶了一声,不管以前怎样……
他现在同意这句说的是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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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最大的私人医院,救护车警报尖锐,医生护士早早等在门口。
“失血过多,右手肘疑似骨折。”
“当心点,宋院特意指出重点关照的人,不能有什么闪失。”
铁轱辘在地面滚动,医生神情严肃,一阵兵荒马乱,手术室里亮起红灯。
一个轮换值N班的实习护士,看到这个场面走过去问:“张老师,里面那人是什么来头啊?”
周姐是上了十多年班的过来人,实习生的带教老师,看了眼手术室:“迟家大公子,迟氏,我们医院医疗器械最大的赞助方。”
“那怎么会出这样的意外?旁边也没个家属,而且我看那个伤,怎么看都更像被人打的唔……”
“小周!这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遍。”
她往四周看了看,警告说:“不论怎么伤的,都不是我们该好奇的,有钱人赛车蹦极打架,出个意外很正常,明白了吗?”
周小芳说错话,忙不迭点头,等待手术结束,协助把人转移到vip病房。
迟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房间一片昏暗,脑袋疼的像是要裂开,但这种痛楚反而让他清醒过来。
旁边的医疗器械散发幽蓝的暗光,vip病房各种设施齐全,跟在家里没什么差别。
迟霁坐起身,手背上还扎着针,整个右肩膀到手臂都用绷带缠住,回想起昨晚最后一幕,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机放的太远,稍一用力就牵扯到伤口,迟霁啧了一声,正要把碍事的针头拔掉,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这个,这个不能拔的!”周小芳冲到床边,紧张得额头冒汗,这个医院住的人非富即贵,床上这位更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她很有眼力的拿起手机递过去。
“谢了。”
床上的男人神色很淡,姿态漫不经心。
“应……应该的。”
护士舌头打了个结:“那个,我叫周小芳,是负责这间病房的护士,您有什么需要随时按铃叫我就好。”
“嗯。”
“那现在我来帮您测一下血压。”
周小芳拿过测量仪,男人没什么反应,手臂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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