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一脉位列武兴十八公,三代显赫,本朝更是尤为显贵,既乃皇亲国戚、又居宰执之位,钟鸣鼎食,煊赫无二。
秦赫对叶麟这个表兄兼姐夫有多信任倚重,对他的子侄便有多提防。叶氏两代之内,在皇帝的态度下应当都不过是仗着皇恩荣养,叶润行却是个例外。
他乃叶氏旁支,父母双亡后才被接到主家,同南阳侯之妻宁国长公主所出诸子相较能入贵人眼的机会少之又少,可便是这点空隙都能教他入了恭仁太子的眼,亲自去求了皇帝让他做东宫侍读。
太子鸿视他为心腹,来日登基必托为肱骨,然太子既薨,似锦前程也便成了黄粱一梦,却不想庐陵之远仍不能埋没他,现下名字又递到了皇帝眼前,等着他再次裁决他的命运。
秦治心中惴惴,总有种预感这个人若是回来必然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他要阻止本应当很容易,甚至不需要他开口秦赫便会为他屏除任何太子鸿的势力,可顾煊现下在。
“既考评第一,又非大逆罪株连,有何不妥之处,教太子犹疑至此?”他不言,顾煊却仍咄咄逼人开口,眉目照映于灯火之下惊心动魄地浓艳,“如有特殊之处,便是曾入侍先太子,然殿下便要因此废驰国制否?”
“儿臣不敢。”秦治答,自称儿臣却显然是对秦赫表明心迹。秦赫半阖目,却是从旁发问:“叶润行......他昔年因何故离京?”
“失侍之罪。”秦治答。
皇帝本为睿王之子,因太宗无子以其入继,方才继承大统。建昭初年,太宗继后陆氏被尊为章懿太后,对皇帝颁行新政有诸多不满,意欲联合江南士族行废立专权之事,为皇帝兵不血刃挫败,而后顾及陆氏乃尊长不可降罪,贬黜章懿太后党羽所用的由头便是失侍。
“失侍”初乃对京中斗争落败略作矫饰,而之后若有因旁的缘由想打发出去的,也引用自此。太子鸿身后哀荣备至,他近臣被贬出京,自也只能以此名义。
此罪可大可小,是否引用皆看皇帝心意,故秦治与顾煊皆不明秦赫为何有此问。半晌,秦赫睁开眼睛,神色仍优雅慵懒,仿若对此人并不在意一般:“确实不是大罪,既如此,往年因失侍外放者可校验政绩品性,”他顿了顿,又道,“不必拘泥恭仁太子一事。”
那便是不希望叶润行过于显眼了。秦治略放下些心,又看到秦赫伸手抚了抚顾煊的衣角,嘴角勾起一点笑色:“天色晚了,先回府吧。今日之事,也可同阿瑶说说。”又对秦治道,“太子留下,朕说些话。”
顾煊应声离去。待到侍从传信他确实已经离开云台后,秦赫才看着秦治,幽幽道:“你是不是也觉得,阿煊任性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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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批遴选入京的名册中竟有昔年因失侍被贬之人,不由令朝臣且惊且疑,不知皇帝是何打算。而其间更有一个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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