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之日定在九月起驾,临行半月前秦赫来了策阳侯府,给顾煊带了一个包裹。
“火铳?”顾煊掂量着那物,觉得同从前他在神机营见到的火铳要轻许多,且前端长而窄,找不到点火之处。秦赫扶着他的手将那铳抬起,待有秋雁掠过院中后便一扯其把握处稍稍凸起之地,即刻便有一弹火光迸出,秋雁哀鸣一声,已然直直落在院中。
“这......”顾煊瞠目结舌,上前查验那落雁伤处,见其腹中有火药灼烧伤处,但烈度显然弱于他从前见到的火铳。身后,秦赫抚摸着那铳精钢所制的枪身,缓缓道:“这是神机营制器司新造的火器,飞鸟之在林,皆可射落,因是名‘鸟铳’。”他将那物递给顾煊,拍了拍他肩膀,“想一想此物同从前的火铳有何不同。到了秋猎时,舅舅会考校你的。”
他所说的不同之处显然不在形制之上。半月后秋猎,秦赫召他伴驾,问起鸟铳之事后顾煊已胸有成竹:“此物后有照门,前有照星,对准毫厘,命中方寸,兼之筒长气聚,更能致远摧坚。只是此物火力不足破甲,且更换弹药不易,用于游猎尚可,鞑靼人多以众出,实战不得其用。”
“善。”秦赫含笑,松松地握着马缰,“不过鞑靼已除,这鸟铳自不是用来对付鞑子的。”
不是鞑子,那大秦还有何处用得上火器呢......顾煊想到他在李望的书房中看到的屯兵图,当时他曾讶异何故燕京屯兵增加数万之众,而燕京之外......
“建州!”他想到此处便觉茅塞顿开,身下的马受惊,在原地转悠了好几步,而顾煊已然滔滔不绝,“建州善渔猎,长于步弓,且关外多林木,难以囤积如鞑子般数千军部,鸟铳正可施展精准长处,如林中猎鹿耳。然此物弹药不便更替.......”他略略犹疑,旋即却更加兴奋,“却也不是不可改进!先前三段击轮射之术便是演练三排士兵添枪,此物亦可如此,只是编排上需加以调整,先前对付建州的步兵所用长矛也可杂入其间,编排新阵!”
他一气说完这么多后脑海中激愤之意犹未褪去,从前指点方遒的快意重新在胸膛中燃起,带动已然初锈的灵魂焕发生机,并且他犹不满足,只觉自己对建州了解尚且浅薄,亟待有知其习性者告知自己更多的细节:“我去找阿望,要他同我讲建州人怎么演兵!”
他话音落后才意识到逾矩,建州军事自有当地将领决断,轮不到他多言,而若是再插手军事,如从前那般废寝忘食研究演兵布阵,于他仍有些梦幻般虚无缥缈。而身前,秦赫神色并未有分毫异样,更见满意笑色,他凝神观望,似慨然道:“林暗草惊风,有鹿啊。”
“舅舅......”顾煊怔怔。
秦赫回头看向他,不禁失笑,他执着马鞭,一下下抽打着地上的尘土:“阿煊要找瞻期,且去就是了,回来若是有新的想法,必要同朕说道。”他一击马腹,立即绝尘而去,半绾的长发迎风而举,玄衣猎猎,声犹回荡,“舅舅先去了。今日若是猎到鹿,必不忘分给阿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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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和清河的营帐足有数十里路,顾煊倒也不想太着急赶过去惹人非议,独自一人一面游猎,一面想着秦赫的用意。
所谓神机营,最初乃是尚为景王的皇帝初征漠北所率的一支亲兵,火铳居前、马队居后,两者配合之下犹若尖刀入腹里,在战事中立下汗马功劳。及至秦赫登基,神机营便正式列入京军三大营,为不断精进火器,皇帝又网罗天下工奇巧者,许以高官厚禄期此为国效命,隶属神机营之下,即制器司。
制器司颇得皇帝看重,却也被朝臣斥为奇技淫巧,皇帝为此向朝臣要钱时往往要吵上好一阵,但看私库营收,舅舅显然也不缺这点银子......顾煊心不在焉,兼之一箭射空更觉烦躁,正当此时却有一随侍打扮的人策马而来,见他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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