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这句话,说得英国公众人顿时是眼观鼻鼻观心。
萧泠默许了长风此举。他双手背后直直站着,悄悄地看着低着头的柴嘉,眼眸中有难得的笑意。
这二人的婚事却也不是第一次在上京城中传开了,可先前再怎么说都还是没定下的事,如今这么直接地摆在柴嘉面前,柴国公是生怕自家女儿接受无能。
他作为这一家之主,理应在此时站出身来:“殿下......”
“殿下,我心里有些话想问你,不知你可方便?”
还没等柴国公站出来给二人打圆场,柴嘉却突然抬起眸子,打破了僵局。
萧泠的内心被她突如其来的邀请掀起淡淡涟漪,面上却还不显,说道:“自然。”
柴嘉转过头去看爹爹和娘亲。
圣旨已颁,萧泠已是英国公府板上钉钉的女婿。
柴国公夫妇并非死板之人,他们不知二人先前也有联系,只是抱着让自己女儿能多多了解未来夫婿的想法,破例准允了二人进到府里说话。
*
英国公府的小侍懂事,将二人带到了花苑中。
银地无尘金菊开,紫梨红枣堕莓苔①。
小侍们和婢女们站在不远处,留给二人说话的空间。
午后阳光微暖,柴嘉背对着萧泠,站在绿荫□□之下,包围在潺潺流水声之中。
萧泠望着她的背影,一时醉了神。
“燕王殿下。”
她生疏地叫他。
萧泠被她忽如其来的声音唤醒。
“嗯。”
柴嘉突然转过身来,扬起一阵染着花香的清风。
她瞪着一双好看的杏眸,倔强地问:“燕王殿下,可知道此门婚事?”
萧泠直言:“此事是太后心意,柴小娘子不也是知道的么?”
这和她的问题有关系吗?
柴嘉以为萧泠故意避重就轻,急道:“我不是说这个!”
“柴小娘子所问不就是这个么?”
“是......”
柴嘉说道一半,突然扭捏了起来:“我是说龚侍郎。”
萧泠:“……”
他不禁暗下眸色。
沉吟片刻,萧泠轻声道:“从来就没有龚侍郎。”
“可是......”
萧泠抬眼,周遭忽然凝重的气氛逼得柴嘉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毫不避讳地直视她的眼眸,反问道:“嘉嘉是从何听来的?”
他这是......生气了?
柴嘉觉得萧泠是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
譬如马毬会上赢得头筹不会让他喜,自己曾熏浓香去恶心他也没让他怒。
他总是冷静而淡漠。
可这一刻,柴嘉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不曾见过的欲念。
这不禁惹得柴嘉一怵,甚至忘却了萧泠方才直接呼唤了她的小名。
她强装镇定:“……是在某个宴会上。”
“既是道听途说的,那不过就是谣言,不必放在心上。”
柴嘉目瞪口呆。
她想起先前同萧泠一起避雨,自己可是表达过不少对龚侍郎的不满。
但若他早知此事是谣言,那自己在他这个未婚夫面前嗔了别的男子那么久又算什么?
岂不显得她自作多情。
柴嘉白净的小脸不禁攀上粉红,只怨当下手中没团扇,不然干脆将自己的脸挡住一了百了。
萧泠的语气沉了沉,没给她喘息的机会,接着问道:“嘉嘉曾说不喜欢龚侍郎,如今又为何总要提起他?”
萧泠不懂柴嘉错综复杂的女子心。
他本意是借龚侍郎试探柴嘉,原以为自已已经得到了答案。可见她如此,他还以为是她后悔了。
“我是不喜欢他呀。”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憋了许久,终于解释心中所想:“我这婚事在上京城传得奇妙,不是说和你,就是说和那龚侍郎,好似我是个物件一般,想扔给这个就这个,想抛给那个就那个......可我是个有尊严的女子,怎能平白当作无事发生?是,我是对他无意,应当庆幸这门婚事不是与他结成,可事到如今,难道我疑惑一下都不行么?”
柴嘉一口气说得快,一张樱桃似的小嘴微微撅起,又红又润。
萧泠被她说得愣在原地,没想到她还有这么胆大伶俐的一面。
那一刻,他那常年波澜不惊的眼底竟也闪过一丝懊悔。
他不该用这个方法的,他后悔了。
他不该以龚侍郎做障眼法来试探柴嘉的真心。
萧泠思索半刻,忽然软了语气,薄唇微启,竟缓缓吐出了三个字:“对不住。”
无人知晓这三个字对柴嘉的影响力有多强,震得她不知所措,连心底里对萧泠的气都忘得一干二净。
萧泠抬眼,决意要将话说清楚:“一直以来,在这婚事之中,你都只有我一人。”
“我也只有你,我们谁也不是物件,都不曾被抛来送去。”
风起芳心乱。
这下柴嘉的脸是真的红透了,一路红到了白皙的脖颈。
她想,萧泠竟然可以用这么冷冰冰的脸说出如此暧昧的话,真是不怕被人误会。
柴嘉羞得低下头,萧泠却没有因此退缩,前进一步向她逼近。
他面色凝重,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向柴嘉确认了一遍:“嘉嘉心里,是否真的没有旁人?”
柴嘉疑惑,抬眸迎上他的视线。
她过往又未经情爱,心里能有什么人。
柴嘉轻轻摇头。
萧泠不知道柴嘉说的这个摇头的意思是泛指所有人。
他想,他们是两情相悦的。
那是他年少时的执念。
萧泠看着柴嘉,她被包围在花团锦簇之中,无边风月转瞬皆暗,不及她半分。
萧泠情不自禁为她抚去碎发。
柴嘉怔在原地,感受着他指尖触碰自己额间的温度,心跳如鼓,第一次近距离地看他。
他的五官真是生的极好的:凌厉又不失优雅,清冷而又极具贵气,虽然鲜少有笑容,可笑起来应当也是很俊美的......
等等,可是,这张脸怎么感觉......曾经在哪儿见过?
柴嘉的脑海突然凌乱了那么一霎,身边旖旎的气氛顿时消失无踪,她下意识地蹙眉,想离萧泠再近些一探究竟。
“殿下。”
长风的出现打断了她。
柴嘉反应过来,稍稍往后躲了一步。
长风行礼,对着萧泠说道:“殿下,宫中急报,说是圣上有事寻您。”
萧泠收回眼神,冷冷应了句:“嗯,知道了。”
柴嘉不知自己和龚侍郎的事是萧泠为了试探她而刻意为之,还以为只是误会一场。而如今萧泠已在她面前将误会说开,又多亏龚侍郎的衬托,柴嘉觉得自己已经讨厌不起来面前这个男人了。
于是她消了气,看看长风,又看看萧泠,说道:“宫中有事,殿下速速去吧。”
萧泠被柴嘉的话吸引去了注意力,紧蹙的眉心不禁松了松,只留下了淡淡地三个字:“嗯,等我。”
*
这日安平侯府热闹非凡,仆从们从清晨忙到了下午,听说是侯爷的嫡长女明日将带她刚出生的小儿子回门探亲。
柴嘉坐在邓雪萝的闺房之中,丝毫听不见外边婢女们来来回回的洒扫声,只埋头专注地绣着手上的巾帕。
邓雪萝坐在她身畔,看着她手上的“杰作”,忍不住指着提醒道:“这儿注意些,又要绣歪了。”
柴嘉绝望地放下手上的东西,忍不住抱怨了句:“你安平侯府是习武的世家,也不知为何教出来你这么会刺绣。我呢,我娘亲一直以来都以绣艺闻名上京,怎的就养了我这么个手笨的人呢。”
雪萝忍不住笑了笑:“你爹娘疼你,要不是因着你快成亲了,想叫你多学点东西,何时会让你亲自动手做事?可见手笨也是一种福气。”
柴嘉作为大家闺秀,其实也不是不会绣这些东西。只是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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