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时间很快过去,最后大奖花落对对对队,姜烟没想到小歌平时不声不响,手麻利得不得了,包的粽子严格执行复制粘贴。
姜烟包了粽子王,里面的馅料的独一无二的,作为本次大赛的奖励,小扬得意地绕场炫耀,被小风带头追着打,不一会儿打打闹闹一群孩子就玩到了一起去,开始拆家上房揭瓦。
张松年和董芙蓉一个甜粽党一个咸粽党,两个都没赢,算是平手,赌注站队输的那一方要吃完一整条对方的口味的粽子,并附上五百字深情夸赞吃后感作废。
因为粽子数量有点多,厨房那边只能分三次下锅蒸煮,姜烟她们只管包好,剩下的不用操心,等着吃就好,离粽子蒸熟还有很长时间,二伯娘那边已经让下面的人准备好了饭菜,开了两个桌,大人桌以张父为首,张松年和姜烟归属了小孩桌,小孩子被禁止了喝酒,姜烟做了薄荷柠檬茶当作饮子。
开饭前,二伯娘和三伯娘给家里的小辈系了象征五方五行的彩绳,彩绳分别是绿、红、白、黑、黄五种被视为吉祥的颜色。
相传,在端午节这天,用红绿黄白黑色粗丝线搓成彩色线绳,系在小孩子的手臂上驱邪,在节后的第一个雨天,把五彩线剪下来扔在雨中,意味着让河水将瘟疫、疾病冲走,谓之可去邪祟、攘灾异,会带来一年的好运。
吃过饭后,粽子要蒸煮六七个小时才能出锅,要晚上才能吃到了,小扬在过来的路上听路人说今日都城会举行斗草和赛龙舟活动,晚一点还能看见匠师们打梨花,估摸着前面两个差不多开始了,姜烟心动了,还没有看过安庆的节日街景呢,小扬不停说着可好看了。
姜烟带头,小孩桌的大小孩和真小孩全部出动去溜达溜达,消消食,为晚上的美味粽子腾出位置。
门口停了两辆马车,二哥和萧长风一人架一辆马车,姜烟加上小扬三个坐了萧长风那一辆剩下的上了张松年的马车。
姜烟换了一身明黄色的襦裙,让白芷给自己梳了一个随云髻,插了两只梨花玳瑁钗,第一次尝试现在时兴的女子打扮,姜烟出门时有点不自在,特别是在看到萧长风的那一刻。
“怎么这样看着我?”姜烟用手拽住手帕,遮掩脸庞。
“阿烟今日真好看。”萧长风目光在姜烟身上流连,炙热坦诚地夸赞。
姜烟隔着手帕都能感受到那直勾勾的意动。
都城不愧是安庆国的国都,今日佳节,马车从四面八方赶来,车如流水马如龙,高高挂起的彩色旗帜,红墙绿瓦,楼阁林立错落,吆喝声、买卖声此起彼伏,成为乐章,在这个欢庆的日子里,即使是不相识的人,也会带满祝福道一句端午安康。
姜烟一群人由小的在前面开路,张松年和萧长风断尾,两位姑娘姜烟和董芙蓉居中位置向人群大军挤去,正碰上人在斗草中。
斗草是一种民间游戏,以对仗形式互报花名、草名,多者为赢。在端午日外出,找些奇花异草互相比赛,以新奇或品种多者为胜。儿童则以叶柄相勾,捏住相拽,断者为输,再换一叶相斗。
姜烟她们看了一会儿就朝下一个地方前进,看见摊贩有卖零嘴的,也会买上几包,一路上每个人手中多多少少都拿着几样不同的小零食。
龙舟比赛更是热门,河道两旁都塞满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连个小孩都挤不进去了,姜烟她们就更别想了。
萧长风看姜烟实在好奇,提议找个临河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肯定可以看到,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去了临风阁酒楼,谁知二楼的位置也早已定没了,萧长风将银子翻了两倍,定了临风阁四楼的包厢,简直是财大气粗。
临风阁四楼的听风月包厢里,姜烟靠着窗子探出脑袋东瞅瞅西望望,像个好奇宝宝,萧长风点了茶水小吃,准备在这里坐到天黑,然后去看打梨花就可以回府吃上粽子,时间安排得明明白白。
夜幕很快降临,都城千家万户亮起灯火,市坊遍开,远远望去,灯火如同浩瀚银河中浮动的星系,人渺小得像随风飘扬的蒲公英,吹起又落下。
打梨花开始了。
“火烈丹炉夜染霞,流星似瀑接云涯。”
打梨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匠师们都是赤膊上阵,滚烫的铁水直直抛向空中,用力击打,金黄色的火花在空中盛开绽放又如同瀑布倾泻而下,漫天飞舞的火树银花。
姜烟站在那里看得眼含热泪,黝黑皮肤的背工、天真烂漫的稚童、娇艳如花的女娘、腼腆沉稳的父亲还有相互搀扶的老叟,把打梨花的匠师们搭建的柳枝花棚围了好大一圈,一起诉说着喜事二三。
人们热烈欢呼,齐声喝彩,喧闹声不绝于耳,不过这并不让人生厌,反而迫切想让人其中,一起分享喜悦。
梨花有“三打三不打”,“三打”是丰年打、喜庆打、盛世打,“三不打”则是歉年不打、战乱不打、国丧不打。
欣逢盛世,当不负盛世。
萧长风就在姜烟身后默默地守护眼前人,只要姜烟转身就能看见,灯火阑珊,星河滚烫,在那个蝉鸣的盛夏夜晚,连温热的眼泪也是甜的。
一场烟火散去,将喜悦留存,人海归于平静。
回去的路上,小扬几个还兴奋地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姜烟听着热闹在马车里打盹。
粽子已经煮好了,下人把甜粽和咸粽都呈上来一部分在大堂,姜烟出去吃得有点多了,吃不完一整条,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萧长风明目张胆地移到自己面前,大口吃下。
张松年吃着甜粽,包裹着花生、大枣,裹着粽叶清香,绵软香甜的馅料与带着粽叶清香的糯米相碰,甜味融合之际又保持着各自泾渭分明的口感。
董芙蓉吃的咸粽,糯米包裹着肥瘦参半的鲜肉,咸肉的油脂浸泡进糯米里,搭配去皮的绿豆的清香绵密,越嚼越有劲,口中久留香味。
张松年非要手欠找揍地夺过董芙蓉手里还剩最精华的最后一口,让董芙蓉尝尝他的甜粽,简直就是虎口夺食之仇,不共戴天。
董芙蓉反手一个巴掌拍到了张松年脑袋上,“你是不是找抽?”
“蓉蓉你怎么了?”张松年傻了,怎么还使用暴力了呢,自己只是想让蓉蓉也尝尝甜的,甜的多好吃。
“你说我怎么了,我特意把最中间、料最足、最美味的一口溜到最后,你居然把他吃了。”董芙蓉还是难以接受,用了三个最字来形容它,可是却没吃到,这心上人不要也罢。
“对不起,蓉蓉,我只是想把我觉得好吃的都给你尝尝,我错了,以后粽子你就吃中间那一口,我吃边边角角,你最爱的都留给你。”张松年慌了,赶忙向董芙蓉表决心。
“那我现在就要。”董芙蓉可不讲以后,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时候。
张松年麻利再开一条,就等着吃剩下的,眼睛盯着董芙蓉,怕又惹她生气。
董芙蓉最后可是一点没剩的吃完了,娘亲让自己最近要收敛点自己的脾性,可是全都城的人知道得都差不多了,现在装还有用吗?可是不听娘亲的话,她就开始哭,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多眼泪的女子,上辈子是水做的吗?
张松年和董芙蓉的亲事,两家人已经拍板了,择良日张家便会请人上董府提亲,现在消息还没传出去,但这已经是两家人私下默认的事了。
等两家人都离去,姜烟也安排府里下人把小扬几个送到家,二伯娘和三伯娘拉上姜烟要给二哥准备纳彩给董家姑娘的纳彩礼,也不是让姜烟出主意,就是想让姜烟跟着把流程走一走,学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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