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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章 遮不住的窗

小说:

余火照深林

作者:

曲慈

分类:

现代言情

第二天中午,余念和闻澜一起出了门,在别分之际,闻澜再三表示只要余念什么时候改变主意想要去找她了,她随时欢迎。

余念嘻嘻哈哈地敷衍着,好不容易把闻澜送走了,她换了一个方向,循着熟悉的街道往宝珠桥走去,

独自看店的林深刚把客人点的咖啡端去了桌上,他拿着木托盘回到柜台后面的时候,余念恰好顶着寒风快步走进了大门。

“中午好。”林深倚靠着柜台,扯着嘴角微微笑了笑。

余念搓了搓冰凉的双手,摘下脖子上厚厚的围巾,也回以了一个微笑,“中午好啊!”

她手里拿着围巾脚步轻快地走上了二楼,林深也拿着托盘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等到余念把围巾放在了沙发上,林深才轻声问:“你朋友......今天还来接你吗?”

“不来了,她是来出差的,出完差就得赶着回去了。”余念拿着杯子准备下楼。

林深看着她,仿佛着了魔似的,嘴里吐出了一句他自己都吓一跳的话。

“是你男朋友?”

余念停住了脚步,一脸错愕地盯住了他的脸,问:“什么男朋友?”

林深不说话,心里懊恼万分——余念的事情他根本没有资格去过问,但是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就那么多嘴多舌厚着脸皮地问出口了。

片刻之后,余念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笑弯了腰。笑够之后,她说:“你这画画的眼睛和脑子,怎么就没看出那是个女孩子啊?”

林深眨了眨眼,已经顾不上难为情,满脑子只剩下了“那是个女孩子。”

余念继续说:“那是我大学时候的好朋友,我们上下铺,感情特别好,但是她家在北方,很少过来,这次也是趁着出差来看我一眼。”

林深脸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他极力地克制着心里那隐秘的欢喜,柔声道:“对不起,是我看错了。”

余念毫不在意地笑着,说:“没关系,反正你也不是头一个看错的,我先下去啦!”说完,她轻轻巧巧地绕过林深,跑去了楼下。

林深看着余念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胸膛里那颗被满腹心事压了一晚上的心突然急促地跳动了起来,像一艘被浪花击打得沉入海底却最终顶着风浪冲出海面的小船,而小船的前方就是明晃晃金灿灿的阳光。

阳光才冲出海平面,乌云已经压顶。

手机里的提醒事项跳了出来,林深看了一眼屏幕,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愁云惨淡——这几天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占据了整颗心,他竟然完全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把思绪放到了手机上,挑了一个合适的时间买了票,票买好后,他静坐着沉思了片刻便拖着腿走去了一楼。

余念正坐在柜台后面摆弄一个魔方,林深轻轻地站在她后面看了半晌,她也丝毫未曾察觉,摆弄够了之后,余念把依然乱七八糟的魔方放回柜台上,靠着椅背发起了呆。

林深坐到一边,拿起那个魔方扭动起来,说:“明天要麻烦你早上来,我有点事要出门一趟,得下午才来回来,我回来以后你就可以先回家休息了。”

余念依然目视前方,漫不经心地回答说:“好,你放心吧!”

林深偷偷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魔方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手边。

余念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她的睫毛迎着照进大厅的阳光自顾自地微微颤动,在微尘中一上一下地翻飞,林深静静地看着,几乎入了迷。

晚上回到家,林深从衣柜深处翻出了一本厚厚的书,书被细腻精美的淡紫色包装纸裹着,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藏在包装纸里的是一本九十年代出版的英文原版托尔金诗歌与故事集,他花了好几年才找到的。

他拿出一个背包,把这本书装了进去。

这一夜狂风大作,无数的落叶接二连三地拍打在卧室的玻璃窗上,不知是那声音的干扰还是心里装着事儿,林深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始终没有睡着。

幸好车票订在早上六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到了五点左右,林深爬起来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背着那个装书的背包出了门。清晨的街头行人寥寥,路灯还未熄灭,狂风已然平息,他拖着腿走到街边坐上了车,不出二十分钟便到达了火车站。

路程很短,林深也不困,他看着窗外的掠过的风景发了一会儿呆,七点整的时候准时踏上了一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城市也开始逐渐苏醒,林深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了车站,在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家熟悉的花店,花店老板早就为他准备好了一束漂亮的风信子,拿着这束风信子,林深走出店门,在街边找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文二西路。

将近十五公里的路程,花的时间比在火车上的时间还要长,林深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了片刻,就在他快要沉沉地陷入梦境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把他叫醒了,车已经停在了那个熟悉的小区门口。

林深抱着花走进了小区大门。

他对这个小区的道路熟稔于心,东拐西绕地穿过一片又一片的绿荫和树木,又走过了一个架在人工湖上的小木桥,最后,他停在了一棵低矮的枫树下,枫树斜对着一栋有着暗红色外墙的小别墅,那个别墅里住着姜年年。

别墅的大门紧闭着,二楼的窗户也被窗帘严严实实地遮着,周围一片寂静,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它无关,林深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别墅的走廊。

走廊上放着一把小巧的木制长椅,长椅上摆着一盆蓝湖柏,仿佛时间还停留在几年前,一切都没有改变。林深把包里的书和手里的花轻轻地放在了椅子上,静静地看了片刻,便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

别墅外依然一片寂静,屋子里的人并不知道林深的到访,离开了这个小区,林深开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起来。

林深走过了一条全是小吃店的老街,浓郁的香气飘在空气中,被川流不息的人群冲撞得四下散开,不停地往他鼻子里钻,可是他不渴也不饿,鬼使神差般地拖着腿一瘸一拐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他面前出现了一栋略显陈旧的临街的居民楼。

林深抬起头看向四楼一个正对着梧桐树的黑洞洞的窗口,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

一盏无形的灯照亮了那个窗口,仿佛老电影的回放,他看见姜年年那张俏生生的瓜子脸从窗口探了出来,带着期盼的笑望着街巷,左顾右盼。

林深知道,她是在等自己。

姜年年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一双肮脏的粗糙厚实的手突然从背后把她拽了下去,等到她再爬起来时,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停流淌的鲜血和近乎绝望的恐惧。

她大张着嘴,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来试图呼救,但是那双手依然撕开了她的衣服,扯散了她的头发,把她拽离了那个狭小的窗口。

四年前的他正在楼下不远的地方买小鸡酥,而姜年年则代替了他,在那个黑暗的房间里被宋启泰折磨得鲜血淋漓。她从小被父母亲人捧在手心里长大,身上伤疤都不曾留下一条,可就是因为认识了他,她差点成了宋启泰的刀下亡魂。

一片树叶在风中打着旋儿坠向地面,林深本能地闭上了眼,片刻之后,他再度睁开眼,一切都归于寂静——姜年年不见了,那双手也不见了,眼前只剩下一扇仿佛无底洞般幽深的玻璃窗跟他遥遥对望。

林深离开之后大约两个小时,姜家别墅那扇沉重的红木门被推开了,门内走出一个年约五十岁的穿着羊绒大衣的女人,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家门口那把小椅子上放着的花束和书本,除此之外,四下空无一人。

拿起椅子上的东西,女人蹙着眉头悄悄地看了一眼身后,然后快步走向不远处的垃圾桶,把包装精美的花束和书本一起扔了进去。

片刻之后,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活泼泼地快步走了出来,亲热地挽住了女人的手臂,问:“妈妈,我们可以走了吧?伯父伯母肯定等急了。”

女人收起了不悦的神色,换上了一副慈爱的笑脸,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女孩的头发,说:“小丫头,就这么等不及啊?还不是你打扮了这老半天,妈妈都是在等你呀!”

女孩撅了噘嘴,说:“今天可是大日子,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

女人笑道:“你这未来儿媳妇见公婆也不知道多少次了,就算是再怎么邋里邋遢的他们也不会嫌弃的,醒了,咱们快走吧。”

母女俩挽着手轻轻巧巧地走向了车库,林深带来的礼物沉默地躺在那个太阳照不进去的阴暗角落里,仿佛从没有出现过。

下午三点,林深回到了竹木深。

余念正拿着喷壶站在天井里浇花,看见林深走进来,有些意外,“不是说有事儿吗?回来得这么早?”

林深看着余念那张在夕阳中暖融融的小脸,眉头也舒展了些,答道:“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怎么样,忙吗?”

“还好,我能应付。”余念看了一眼林深,有些奇怪,“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不太好。”

林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手指间的触感柔软却冰凉,他问:“我脸色很难看?”

余念凑过去仔细地瞧了片刻,说:“也不是特别难看,就是感觉...... 你看着像是累着了。”

林深微微退了一步,说:“我没事,你一会儿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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