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拥入怀中的那一刻,方幼眠方才有了那么一点的实感。
她形容不上来,此刻内心的感受,只觉得在她特别劳累有些站不住,拖着疲乏的身躯强撑着走完最后这一段路的时候,有人托住了她。
她卸除了全身的力道,就这么被他抱着,完全不用担心整个人会狼狈滑落在地上,因为男人的怀抱温热宽阔,令她的心中升起无尽的安全感。
方幼眠原本还有些怔愣,等男人将她不断拢紧抱紧,甚至有那么一些许喘不上来气息了,她才回过神来,缓缓回抱住喻凛,闭上眼睛窝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亲密,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方幼眠是被喻凛给抱上马车的。
在马车之内,他也没有松开她,把她抱到腿上,长臂怀着她的腰身。
方幼眠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脑袋搭在他的脖颈处,侧脸贴着他的衣襟,手也同样抱着男人窄劲的腰腹。
马车行走在兴武大街,倒是不怎么颠簸,只是人声鼎沸,在这样的喧闹当中,方幼眠还是听到了喻凛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很快力气。
不过他的心跳有些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过来抱她的时候跑得有一些快,眼下还没有平复。
方幼眠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她从喻凛的怀中抽身,随后又离开了他的怀抱。
“怎么了?”男人垂眸看着她。
“我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大军还是在路上么,算着时日,恐怕还要好一会呢,喻凛怎么就先回来了?
就算是她缓过来了,依旧觉得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喻凛居然真的回来了?
喻凛忍不住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白玉般莹润的脸蛋,“自然是因为思念眠眠,归心似箭。”
“所以我让千岭助力云麾将军,随同大军一起,我先回来了。”
“你”方幼眠听罢,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别几月,喻凛又清瘦了不少,想来是因为征战辛苦,幸而他如今也算是好端端站在她的面前了。
“眠眠是惊还是喜?”
方幼眠觉得他有些故意这样问,不过为了让他愉悦一些,方幼眠道,“有惊有喜。”
“我也是有惊有喜。”
“此话怎么
说?”她又被喻凛给弄糊涂了完全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我先去了皇宫没有见到眠眠还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起了一个头喻凛还没有接着往下说方幼眠却已经明白了他的后话是什么了。
喻凛也听出她话里的没好气捏了捏她的脸蛋“怕你不等我跟着别人跑了。”
“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留下来。”
“我知道。”怕她生气他揽着她“可我还是害怕在柔然的时候我只想快点结束那边的事情想早点回来我不是不信任眠眠只是怕外面的男人诡计多端把你给骗走了。”
在外征战的时候他总是会做梦空下来的时候还会胡思乱想毕竟他远在柔然纵然京城他已经很熟悉
遇上方幼眠之后他从来没有这样惶恐不安过甚至自卑怀疑自己变得不再像自己。
“若是你真的跟人走了那我也要把你给抢回来。”
“你不怪我吗?”方幼眠好奇“若是我真的跟人走了。”
“我不怪你都是因为旁人的错。”他怎么会舍得怪她?
不过都是外面的俗世迷住了她的眼睛而已。
他的眠眠不会有错的纵然是抛下他走了一定是他有问题其二是外面的人有问题。
方幼眠听了想笑。
他的想法还真是危险。
喻凛的眉头越蹙越紧“你不会真的想要跟着别人走离开我吧?”
否则她怎么会这样问?
“是啊。”方幼眠难得佯做严肃逗弄他。
只见喻凛的眉头越来越深他再也沉默不下去了“是因为我做错什么了?”
是不是因为他在外征战的时日太久了?可方才她还回抱了他紧紧抱着他。
纵然如此喻凛还是没有安全感方幼眠对他来说还是太理智了她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可以舍弃一切的样子。
就像之前前一夜腿还缠绕在他的腰上春水喘喘。
可后来呢?她下了床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娇俏的面庞之上满是清冷理智到令他咬牙切齿无可奈何。
所以纵然方幼眠前一息在他怀中出了怀抱喻凛就忍不住心生忧
悸了。
本来还想逗逗他,乍见男人疲累消瘦的脸上有着说不上来的疲倦,方幼眠最后还是作罢了,“没有,我不过是惹你恼恼。
“你说什么?喻凛似笑非笑。
“吕大哥已经回了蜀地,我听人说小陆大人已经在议亲事了,你还在着急什么?方幼眠原本还想补充一句,她和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瓜葛,一直以来都是朋友。
喻凛为什么会以为,她是一个香饽饽,人人都想要。
也就是他傻而已,总是一直跟着她,守着她。
思及此,方幼眠又是忍不住轻笑。
“回了蜀地又不是不回来了。
吕迟叙那厮惦记了她这么多年,叫他如何放心得下?她前脚和离,那厮火速上京,如此一来,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方幼眠被他两句话给呛了回去,“.他此次回去也是议亲的。
“你不要总是把我想得太好。
“你本来就好,我的眠眠最好。
喻凛捏着她的手,把玩着她细嫩的手指,却发现上面有掐痕,甚至有些青了,他不够是轻轻与她牵手而已,她便好像疼了一般嘶了一声。
喻凛脸色一变,“是不是有人趁我不在欺负你?!
听着男人着急的语气,沉下来的俊脸,方幼眠抿出一抹笑,“我没事。
她跟喻凛解释前因后果。
“你不想去就不要去。
“可是芍宁一直在叫我那种情况之下,岳家的人还有祝家的人一直在看着她,况且岳芍宁是她在京城为数不多的手帕交,如何好推拒。
“幸而我没有露出怯意。回想起来,方幼眠还是心有余悸。
喻凛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人情世故的事,偶尔的确要做做面子,但让自己愉悦才是最重要的,她果真是你的手帕交,也断然不会因此疏远你,何况,祝应浔怎么不去。
方幼眠听着他絮絮叨叨,看着喻凛从马车旁边拿出药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瓷瓶,给她小心翼翼擦药。
看着喻凛俊朗专注的眉眼,方幼眠忍不住抬起另外一只手给他抚平紧锁的眉心。
她轻声,“我没事的。
跟喻凛之前受过的伤
,都不够看的。
他又开始读心术了,总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副训家里小妹的口吻,倒是不凶,就是端着苦口婆心的架子。
方幼眠见过他训斥喻初,跟训斥喻初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他一本正经,“不能因为伤势小,你就不在意,也不要拿你的伤势跟我的相比,觉得不值一提,我是皮糙肉厚,你呢?”
话没说两句,又软了嗓音下来,“你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让我怎么办?”
她就应该金尊玉贵的养着,而不是忙碌奔波,去做这做那,若是她想要去做的事情也就罢了。
非是她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喻凛想要说她两句,又不敢说,怕她恼怒。
方幼眠无意纠结这个话茬,转而问道,“你此次出征没有受伤吧?”
想必是喻凛之前总是受伤,但凡有他所在的地方,总能找到药匣子。
“没有,我答应过你,会平安归来。”
“我做到了,眠眠。”她低头给她包扎的时候说的。
“嗯。”方幼眠颔首,只要没有受伤就好。
“我虽然身在柔然,京城当中的事情都知道,你一直在为新帝忙碌,解决了国库匮资的难题,你真的很好。”
方幼眠没有说话了,喻凛给她换了另外一只手,是刚刚她给他抚平眉头的那一只手。
等上好了药,喻凛低头给她吹拂着,想要把药膏给吹服帖,不叫她凉凉的,弄粘到了手上很是难受。
方幼眠就这样看着他贴心的动作。
瞧着瞧着,忍不住被喻凛的眉眼给吸走了神,原因无他,喻凛的脸面着实生得太好了一些,俊美出尘。
她来瀛京也有几年了,渐渐适应了瀛京的雨,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还从来没有见过比喻凛更好看的郎君。
难怪京城当中的人赞他为序首,说百十来年都出不来一个。
“眠眠在想什么?”他抬头的时候又要揽着方幼眠过来抱,想要更亲密的感受她。
可方幼眠的手隔绝在两人的中间,不叫喻凛抱了,甚至说要下去。
“马车还在走,你要下去哪?”
“不去什么地方,你不要抱我了,我适才出了一身汗,身上还有在内房沾染的血腥味,回去再说。”
她微微掀开车帘子往外看,才发现不是回皇宫的路。
“我们要去哪?看着像是之前的私宅。
那座宅子最后还是没有卖出去,原本找到了买主,已经快要谈拢了,因为方时缇的缘故,耽搁下来,最后她便不卖了,留着吧,做个念想也好。
“去我之前准备的宅子。
方幼眠想起来是什么地方了,倒不是不能去,只是.
“恐怕没有我的衣裙,她住在皇宫之后,衣裙多数都是放在宫内了。
听她的口吻是担心这个,喻凛还是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鼻尖,刚碰上方幼眠,她就蹙眉,所以他就是一触即离,怕她过于恼怒,也不敢惹她了。
“眠眠香甜,身上没有奇怪的味道。
方幼眠才不相信他的话。
说来也是奇怪,喻凛分明是有洁症的人,她刚嫁给他的时候,听着家里长辈的叮嘱,便重要提到了这一点。
往常在玉棠阁的时候,宁妈妈也交代过,玉棠阁内,必要纤尘不染,所以玉棠阁内外院负责洒扫的人都有很多。
眼下呢,喻凛也不嫌弃她身上有味道,一过来就跟条大狗狗一样,使劲往她的身上蹭。
要不是她说他两句,他肯定要亲她了。
方幼眠垂眸,她适才在喻凛的眼眸当中看到了熟悉的暗色,不仅如此,还在他的怀抱当中感受到了他想要跟她亲密。
在祝府门口的那一会,喻凛拥抱的力度好像要将她彻底嵌入骨血一般。
“莫不是我身上有味道?他开始怀疑,是不是他身上有什么味道,方幼眠不好说,这才故意说她自己身上。
“没有。喻凛整日清清爽爽,哪里来的味道。
“那你.
方幼眠实在不想说了,就由着他抱,不提下去的话茬。
喻凛见她不挣扎了,整个人娇娇俏俏坐在他的腿上,细腰也由着他揽着,整个人心情很愉悦,薄唇的弧度也止不住上扬起来。
他就这么看着她,方幼眠也由着他打量。
“我不在京城的时日,眠眠是不是没有好好用膳?他觉得她清简了不少的样子。
脸蛋越发小,从前就没有他巴掌大,眼下更是。
方幼眠摇头,“宫内御膳房的手
艺很好,每日都做了.很多我喜欢吃的菜色。
新帝说,是喻凛吩咐的,他不仅告知御膳房掌勺师傅她的口味偏好,甚至从蜀地找了一个经年的老师傅过来给她做菜。
这些事情他默默做,方幼眠一概不知。
他在无声无息渗透入她生活的方方面面,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喻凛已经无处不在了。
“眠眠要多吃些。见她垂着面庞,露出细嫩的后颈,耳铛坠的是小青玉,整个人好乖好乖。
喻凛又想亲她了,只怕一发不可收拾,还是忍了下来。
他催促马车快一些。
方幼眠闻言,看了他一眼,喻凛反而对着她笑。
马车停在宅门之前,方幼眠看到上面的方宅,她记得上次根本就没有匾额?
怎么挂的是方宅?
喻凛抱着她下马车,又抱着她往里走。
见她看着匾额有话要问的样子,主动解释道,“这座宅子落在眠眠的名下,前些时日忙碌,没有把过了户部的房契和地契给你。
方幼眠,“.
“你怎么又给我送宅子?
“因为我喜欢眠眠,所以想要送你。
方幼眠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喻凛就仗着他大都督的位置,户部尚书都得听他的,所以不用她到场,也不用过问她的意思,直接就把宅子转到了她的名下。
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已经手握重金了。
如果不是喻凛的话,在京城这块寸土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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