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闭眼假寐,偶尔半睁开眼,能看到头顶的星光顶。
星点耀眼夺目,闪得姜澜的眼眶酸涩,不由眨了眨眼,朝向车窗外。
只是眼皮合上的瞬间,耳边却响起多年前,自己稚嫩又兴奋的嗓音:“哥,这车顶真洋气,坐上去肯定很气派,买这个吧!”
他们才从德国留学回来,聂霈臣带姜澜去买新车,姜澜一眼看中了星空顶,一定要聂霈臣买劳斯莱斯。
聂霈臣见姜澜喜欢,想都没想就提了车。
原本是为聂霈臣买车,但后来这辆车大多数时候是姜澜在用。接送姜澜上下学,送姜澜去片场和机场,回来离开都是坐的这一辆。
后来聂霈臣就自己新买了辆迈巴赫,把劳斯莱斯给了专门接送姜澜的司机。
离婚后,姜澜没把这车带走。
一切有关于他们回忆的东西,姜澜都没带走。
他曾决心放下一切,也连带着以前所有的美好与珍贵。
*
“今天我爸发疯,不是特意针对你。”
车在驶入公路后,聂霈臣忽然开口。
聂霈臣和邓沫如出一辙的话让姜澜不由掀起眼皮,余光扫了身侧男人一眼。
聂霈臣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缓缓说:“我妈和邓叔叔是初恋,邓叔叔因为她终生未娶,邓沫也是邓叔领养的,我爸为此一直耿耿于怀。”
“聂邓两家一直有生意合作上的往来,每年聂家举办活动,邓叔都会来,年年送礼。”
姜澜骤然吃了个大八卦,消化几秒,对聂霈臣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好脸色,没忍住问:“既然每年都来,怎么今年反应这么大?”
聂霈臣平静的扔出个炸|弹:“我妈前段时间又提了离婚。”
姜澜原本半睡不睡的,闻言脑袋铛的一响,一片新奇,随即又拧眉,敏锐捕捉到重点:“什么叫‘又’?”
在姜澜的印象中,聂呈和苏婧苒一直很恩爱,对内是严父慈母,对外也是夫妻模范。哪怕小吵小闹,苏婧苒也总能找到巧妙化解的方法,聂呈对妻子更是能让则让。
诚然姜澜并不喜欢聂呈这种阴险狠戾的性格,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怼苏婧苒的爱是装不出来的。
聂霈臣深深看了姜澜好片刻,目光深晖,沉声说:“十五年前,我失踪后,她就和聂呈提过了,但聂呈拖着不肯离。我回来后,她开心了一段时间,没再提过离婚。直到……”
姜澜的心笃地一跳,他似乎猜到了聂霈臣没说出口的话内容是什么。
在掌控欲和支配欲上,聂霈臣和聂呈绝对是一脉相承。
从聂呈因为聂霈臣和姜澜的事情和他们僵持了十几年就能看出来,他连自己儿子的人生都不容忍出现任何的差池或者意外。
原来,他对自己的妻子也是如此吗?
但仔细一想,姜澜又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和道理。
毕竟从前也有人也说姜澜和聂霈臣前世肯定是连体婴,认为他们感情甚笃,永远不可能分开,说他们看起来谁也离不开谁的样子。
现在他们还不是离了,还不是分开了?
或许正是因为姜澜的决心离开,也给了苏婧苒脱离这段不健康婚姻的勇气。
外表光鲜亮丽的装饰,也掩盖不了伪装下腐烂的脏器。
*
劳斯莱斯缓缓在潭月湾小区门口停下,这是姜澜家小区。
车一停稳,姜澜就迫不及待起身拉车门,然而身后人的动作比他更快,宽大修长的手臂从后轻而易举捏住了姜澜细瘦的手腕,啪地一声再次将车门合上。
攥着姜澜的那手心又粗糙又烫,细细地刮着姜澜白嫩的皮肤,烫的他的心猛然一颤。
姜澜挣了两下,却只引得男人越抓越紧,他深吸口气压着怒火,拧眉看向聂霈臣,眉宇间都是不耐:“有话好好说,以我们之间现在的关系,最好还是不要动手动脚吧?被人拍到,免得你未婚妻误会。”
聂霈臣看着姜澜,眼底带着啼笑皆非:“哪里来的未婚妻?”
末了,他又压低声音,凑在姜澜耳边说:“你吗?”
姜澜眉头厌恶蹙起,不咸不淡地侧头和他对视,嗤笑说:“媒体把你的婚期都订好了,感情你这个男主角才知道?”
姜澜和聂霈臣还没离婚的时候,盛京媒体就开始给他们唱衰了,说聂霈臣终究会娶一个门当户对温柔大度的男人或者女人。
他们离了以后,聂霈臣这半年已经冒出三四个绯闻对象了,姜澜都快习惯了,心理准备都做到了收聂霈臣婚礼请柬的程度。
男人看着他姜澜眼底的嘲意,乌黑的眼眸笼罩上一层冷色,嗓音缓缓:“是法务部的失职。”
“纪叔,给宋源发消息,让他尽快联系法务部。”
纪叔是跟了聂霈臣多年的司机,也是聂霈臣身边的老人了,闻言立马识趣摸出手机:“那我这就下去给他打个电话哈,您和姜先生慢慢聊。”
说着,纪叔就拉开车门溜之大吉了。
车里没了别人,姜澜便连客套和礼貌都不想装了。
他今天给聂霈臣的好脸色已经够多了。
姜澜漂亮的杏眼带着清晰的怒火,映在男人眼底:“聂霈臣,你又发病了是吧?”
聂霈臣不为所动的和姜澜对视,似乎早已习惯他的性格。只正色说:“这几天你休息,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体检,程果说你今年的体检还没做。”
姜澜挣了下被他攥住的手没睁开,无名火烧的他真想给聂霈臣一巴掌。姜澜冷冷和他呛声:“我身边的人你倒是一个个都收买了,离婚了还监视我,你凭什么?”
姜澜最恨聂霈臣的独断专行。尽管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没有秘密。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聂霈臣已经完全把姜澜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从小到大,连姜澜吃喝拉撒他都要管,姜澜在厕所里面多待了一两分钟,不一会儿,聂霈臣就会来厕所门口敲门问他在里面干嘛。
聂霈臣攥在姜澜手腕上手又收紧了一些,语气带着高高在上的不容置喙:“你从不对自己的身体上心,每年一体检很重要,你忘了去年自己查出了肺结节?”
姜澜没吭声,也确实没那么对自己上心。
程果和他提过体检的事情,但姜澜这半年很忙,几乎是报复性地给自己不断安排工作,也根本不在乎身体变成什么样。
谁在乎呢?
聂霈臣在姜澜健康问题上,向来寸步不离,凝在他面上的视线也变的严肃,干脆下了命令:“明天上午九点我来接你,你要接电话。”
话音落下,聂霈臣攥在姜澜腕上的五指已经松缓些许,姜澜没回答好或者不好,直接一把将被攥红的手腕抽出,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哪怕走出很远,他也能感受到身后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如有实质般跟随着他。
直到姜澜进了电梯,这股被凝视的压迫都还没有消失。
姜澜用被聂霈臣攥过的手,颤抖着用力戳电梯的上合键。
电梯门缓缓关上,他背靠在电梯里,深吸好几口,才压下心底那股翻涌而来的窒息与咸涩。
手腕上的温度没有被初春的凉意带走,反而随着渐淡的红变得更加灼热、滚烫。
往日种种和今日情景又在脑海里翻滚,让他胸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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