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盛明姬被这股目光看得的浑身不自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不回礼,只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李宥安未多说什么,扬了扬眉梢。
出了议政殿,她第一时间看到了守龙卫的身影,绯红合身的守龙卫服让领头的黎涟看起来意气风发,却因为他本身沉静的气质,略显低调,在守龙卫中并不显眼。目光敏锐,在盛明姬看去的一瞬,便回望过来。
盛明姬赶忙移开视线,不与他对视。
大殿中发生的一幕幕在盛明姬脑中回旋,她轻叹一声,即使今日徐迟没有开口,没有她的证言,李宥安完全也能全身而退,就是不知道今日这一出,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背后淌了许多虚汗,被宣进宫里,耗费诸多心神,身体瘦弱的一阵风就要的把人吹倒。
走上两步,眼前突然出现李宥安的手掌,顺着手掌向上看,他似乎心情极好,眉头平展,唇角挂着所有似无的笑意。盛明姬看上一眼便移开眼睛,“殿下,这于理不合。”
李宥安越来越无所顾忌。
在人前,似乎也不愿意遮掩了。
她并未看到,在自己低头的一刹那,李宥安眼中涌动着晦暗低沉的神色。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着,走了一段路,李宥安招手命宫人送来自己的暖轿。盛明姬一开始不愿意坐上去,后来,在李宥安的眼神威胁之下,才肯坐上轿子。
交轿子一摇一晃,李宥安信步在一侧陪同,不知不觉间,盛明姬的双目太过酸涩困乏而合拢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床上。熟悉的秀帘缠绕在指间,房中燃着烛火,仰头看去,浅白的窗纱外一片漆黑,看着太阳已经下过山。
她撑起手臂想要起床,发现自己昏重的身体变得轻快许多。有人扶上她的胳膊,帮助她更好的坐起来,唇边也递上一盏温热的茶水,她就着这个姿势喝下去,一盏茶饮尽后,才发现扶着她的不是红菱,而是李宥安。
“殿下。”盛明姬低低地惊呼一声,因为太过惊讶,心神一震,手臂卸了力道,软软地倒下去。没倒在床榻上,反而倒在李宥安硬实的胸口。
李宥安顺势把她搂进怀中,在床榻上坐了下来,下巴搁在盛明姬的头顶,幽幽地说道,“我想说的一个故事。不知明姬可愿意听?”
盛明姬挣扎的动作被这一句话弄的一顿,霎时安静下来,眼睫无助地颤动。直觉上,她并不想听到这个故事,可现实,容不得她做决定。
低沉的语调在房间中缓缓而来,“很久以前,有一户富贵人家,生了三个儿子。这个富贵人家的主人,暂且称呼他老爷罢。”
“他对三个儿子都很好,因此三个儿子都十分爱戴老爷。有一天老爷带三个儿子出去打猎,三个儿子摩拳擦掌,都要给老爷打来最好的猎物。没想到在的打猎的途中,三个儿子发生了矛盾,大儿子刚愎自用,因此不小心掉进水里死了。小儿子因为年纪小,平时比两位哥哥更得宠爱,他竟然指着二儿子说,‘我看见是二哥把大哥推了下去。’大殿之上,他百口莫辩,没有一个人坚定地站出来为二儿子说话。”
“这样的罪责,二儿子自然不肯认,没想到老爷查也没查,直接凭着小儿子的一点证词处罚了二儿子。后来,还是夫人忙前忙后,为二儿子奔走,才找到小儿子说谎的证据。可是这个时候的二儿子已经心冷了,他回顾自己的生平,发觉老爷的喜爱不过是一件自我幻想出来的假象,老爷也知道的自己错了。可他怎么会认错,便找来二儿子问他想要什么补偿。”
“你猜,他要了什么?”话锋一转,李宥安将悬念抛给了盛明姬。
盛明姬摇头,“虽然不知他要了什么。但我想有件事二儿子想错了。他并不是什么支持的人都没有。夫人心中定然十分相信他,只是因为某些难言之隐,未能宣之于口。”
李宥安一愣,没想到盛明姬揪住这个问题。他莞尔一笑,“这些都不重要。二儿子去了军营,去了边关,待了四年。漠北的风沙很大,叫人觉得寂寞。”
“漠北。他去了漠北。”盛明姬如遭雷劈,身子陡然一颤,手不由自主地抓上李宥安的袖子。
“是,他去了漠北。”李宥安再一次肯定道。
盛明姬的眸中瞬间蓄满了眼泪,泪眼朦胧,她不敢想金玉细养着的娇贵公子,是吃了怎样的苦头,在的军营中一点一点的向上爬,爬到如今的地位。
“明姬,别哭。伤了眼睛。”李宥安拂去她眼角的泪珠,无奈地笑了笑。
盛明姬泪如雨下,仰着头问,“那时你为何不来找我呢?”
听到这个问题,李宥安只抚摸着盛明姬的脸庞不说话。谁说他没有去看他呢?那时他从一个小兵在军中摸爬滚打,一身细皮嫩肉被磨成一团糙肉,混上了一个小小的职位,终于得了空闲去看她。
可他看到了什么。
明姬和那个叫裴衍的,实在幸福。他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兵,实在没资格拥有一个璀璨的明珠。
不过,资格。他很快会有的。
盛明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李宥安不住地为她擦着眼泪,没有半点不耐烦。一滴滴眼泪,冰凉又滚烫,落在他的心里。他终于承认,盛明姬在他心里,是有那么一点微末的不同。
不是因为皇后、盛国公夫妇的嘱咐,而是她本身。
泪珠从眼角滚落,落至唇角,留下美丽的泪痕。李宥安知道,自己从小就有些异于常人,不通感情,才会模仿着正常人的样子生活。
也许他们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才会用那样惨烈的方式去逼迫他守护盛明姬。
盛明姬的哭声渐渐微弱了,情绪却逐渐恢复如常,心中怜惜李宥安,可也仅此而已。她的伸手意图推开李宥安,手掌抵住他的胸口,却被一把抓住手。
李宥安几乎是条件反射,握着她的几根手指,在掌心中把玩。灯下盛明姬哭过的眼睛略有红肿,可怜兮兮的。
那是为他流下的眼泪。
想着,李宥安俯下身体,轻轻地在她眼角落下一个轻吻。蜻蜓点水,不过如此。尔后,他像是得到了什么妙处,看着惊愕不已的盛明姬,视线又落在她的唇角。
不行。
盛明姬开始挣扎。
可她整个人都被辖制在李宥安的怀里,只需轻轻用力,她的双腕便被抓紧。李宥安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嘴唇。
微微冰凉的唇瓣,糜烂红艳。
与轻吻眼角相比,似乎有些不同,又似乎并无不同。
为了找出其中区别,他又亲了一次,带着初学者对于某种食物的好奇心,秉持着探索的热爱,一次,又一次。只是亲吻,并未出格。
过了一会,他学习的兴趣骤减,放开了盛明姬。
盛明姬用力抹着嘴唇,仿佛这样就能把李宥安的气息抹去。
李宥安不解地看着她的动作,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盛明姬这是在做什么。
可是喜欢一样东西,不就是要留下自己痕迹?
他是做错了么。
“明姬。”
盛明姬本欲发怒,可对上李宥安求知的双眸,连气也生不出。无形之中,她对李宥安的底线一降再降,有着诸多纵容。她试探地问道。“你在军中,难道就没听说过一些什么吗?”
比如荤话之类的东西?
李宥安摇了摇头。
那时他是一个小兵,每日性命朝不保夕,回了营帐倒头就睡,哪有心思去听别人说三道四。后来他在军中升了小官,被盛国公发现,又带在身边,更没人敢来在他面前嚼舌根。
“难道皇子之前没有修习过的有关子嗣的课业吗?”盛明姬脸皮薄,尽量说得委婉。
李宥安蹙着眉,竟然真的认真回想。
想了半天,又是摇头,“父皇母后没有为我安排这样的课业。”
盛明姬感到一阵窒息,心中又涌起一些怜爱,道,“这件事,我不便教你。只能告诉你,这样的行为于女子来说,非常轻浮的,不可随便。剩下的,你找李毅来。他会教你。”
李宥安眼底浮起淡淡的不悦,有什么事,是还要他去请教的李毅的。不过盛明姬坚持,他只好暂且答应下来。
盛明姬再三强,“日后,你不可再对我行如此轻浮浪荡之举。”
李宥安回想那温凉的触感,既没点头同意,也没摇头拒,见盛明姬困倦,便又伺候着她睡了。
待盛明姬熟睡后,他垂眸盯着那的红唇看了半晌,想要亲下去的心思蠢蠢欲动,可想起盛明姬的警告,颇为不耐地从床边起身。
行至庭院,他冲着守候在一边的李毅喊道,“李毅。”
李毅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主子。”
李宥安盯着他的嘴唇看了半会,发现自己不但没有想要亲吻的心思,反而有些想吐,心中觉得盛明姬说的不对,便问道,“明姬说我不能亲她,让你来教我。你知道是为什么?”
李毅差点一个平地摔跌倒在地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他听见了什么?
为什么这些字组合在一起,他完全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小心翼翼地问,“主子,您亲了明姬主子?”
李宥安一脸“你莫不是在说废话的表情”,脸臭。
电光石火间,李毅突然明白了盛明姬的意思,问道,“主子的,您可知道夫妻敦伦?”
“何为夫妻敦伦?”这话他也听李景年说过,不过后者多半是用炫耀的口气,而他对那对男女的事情也不感兴趣,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没想到今日又从李毅口中听说这一件事。
李毅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等常识自家主子也不懂得,便说,“主子,您随我来。”
护城河幽幽浮着一抹月影,起起伏伏,破碎聚合,再往前,河边高楼拔地而起,红色宫灯高悬,照的河面熠熠生辉,亮如白昼。站至点翠楼大门外,李宥安眸光一冷,射向一旁李毅,虽没进过点翠楼,可也时常在一些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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