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行的脸色很冷,手指无意识地抿着,脑中像是被摇匀的浆糊一般模模糊糊的,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今天的一切如一场诡谲多变的梦,猛地回神,记忆却像是被人轻轻抽走,自己干了什么全都想不起来了。
恍然回神,只觉得自己有些摸不透裴洄了。
萧景行站在玄关处,看着裴洄若无其事地脱掉上衣扔在沙发上。
动作如往常一样,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似是感觉到一起进来的人没有任何动作,裴洄扭头一看,视线直直地撞进萧景行的眼眸。
紧盯着人的墨一般的眸子像是深不可测的潭水,好像下一秒就有一只触手伸出来,把自己拽下去,一起共沉沦。
裴洄动作顿了一下,皱着眉问:“你呆在那里干嘛?”
萧景行全身紧绷着,说出的话也硬邦邦的:“没干嘛。”
一副倔强的表情活像被欺负后不服输的模样。
自己确实欺负他了,裴洄想。
萧景行沉默,视线跟着裴洄跑来跑去,紧抿着唇问:“刚才你为什么不跑?”
裴洄动作没停,语气理所当然:“你抓着我怎么跑。”
萧景行哑然,他想解释自己的力道并不大。
但是不管力道大不大,他确实是抓着裴洄了。
萧景行把裴洄扔在沙发上的衣服收拾好,选了一个离裴洄距离最远的位置坐下,这幅好脾气的模样与之前阴郁偏执的模样十分割裂。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感觉没有什么必要。
裴洄瘫坐在沙发上,瞥了一眼萧景行,随后又移回视线,带着命令的意思说:“三秒钟,想说什么说什么。”
听到这句话,萧景行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十分听话。
“上次你为什么跑。”
说完萧景行十分懊恼的低下头,这算什么事啊。
如果他不会被情绪控制,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每次觉得事情不如人意时,萧景行总是给自己很多次假设,都会无数次回想,另一条未曾选择的路。
就像他现在这样,矛盾又自责,不停地责怪着几小时前的自己。
他不假思索信任他的样子极大程度地取悦了裴洄,但是脑中的记忆太多了,让裴洄有些恍惚。
裴洄把记忆默默往前推若有所思,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你要把我锁起来那次?”
裴洄试探地问。
萧景行沉默地点点头。
裴洄的脸变得极臭无比:“你记错了,是你跑出去了。”
裴洄“啧”了一声:“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你特别猛,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我锁在床上,我以为你是什么小圈爱好者。”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怪异:“我为了配合你都豁出去了,只是害羞喊了几句不要你就走了。”
“仅仅花了三分钟就把你所有的行李收拾好了,留下我一个人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懵逼。”
萧景行猛然抬头,瞪大双眼,心跳像是停了一下。
?!
这和他记忆里的不一样!
裴洄冷冷一笑:“你以为我跑了?”
萧景行不敢说话。
不用他承认,看着萧景行的表情裴洄就知道他记错了。
伸手拽出身后的抱枕,十分精准地扔到萧景行身上,裴洄紧着脸庞脸色铁青:“萧景行你特么喝多了啊,这种事你还能赖在我身上?!”
萧景行抱着抱枕,像只落水的小狗一样,湿漉漉眼神看着裴洄。
裴洄抓起手机不发一言走进卧室,门被大力地带上,“砰”地一声,萧景行缩了缩肩膀,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萧景行努力回想,手不自觉的轻轻地抚平抱枕的褶皱。
自己真的记错了吗?
如果自己真的跑了,裴洄当时该有多害怕。
他有些不敢想象。
一墙之隔,裴洄站在门后竖起耳朵,试图听到门外的动静,可惜隔音还是太好了,什么都没听到。
他把自己摔进床上心想,还好自己先发制人,他就知道萧景行无条件相信他。
这件事在上辈子里也是个他心里的一根刺,彼时的他还不知道萧景行对他是无条件信任,十分坦诚的说自己害怕。
导致两人相处不如其他恋人一样坦诚,萧景行几乎时时戴着一张绅士的面具。
绅士的有些疏离。
裴洄知道这个事情做的并不对,逻辑很怪,也许他应该向萧景行解释清楚。
但是时间真的没有多少了,他不敢赌,他怕自己的坦诚又让萧景行刚刚伸出的触角缩回到蜗牛壳里。
他想让萧景行知道世界上是有人会包容他的一切。
甚至是心疼。
如果他真的死了,萧景行以后的人生还很长,不可能一辈子都念着他,直到老去。
人生的长河中总有一个两个闪烁的星星会吸引到他,裴洄想要利用剩下的时间,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引导萧景行学会爱人。
至少要用于表达,不要再畏手畏脚了。
两个人的心都隔着一面墙,墙外的人自责反思,墙内的人愧疚心疼。
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因为爱。
—
萧景行屈膝躺在沙发上,直逼190的身高显得格外委屈,但他仍然没感到一丝不适,只是膝盖有时会酸。
萧景行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那天过后,两人便很少交流了。
萧景行像是吃了一个苦涩柿子,吞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他在前几天给李安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和裴洄有点事想请几期假。
李安当初是怎么回复来着?
好像叹了一口气,很是语重心长的对着自己说:“在还年轻的时候用力爱吧,只要不让自己后悔就好。”
然后同意了,跟萧景行寒暄几句又风风火火挂断电话。
日子过很快,现在已经是八月末了,
一眨眼,他们重逢三月有余了。
周遭的空气被静默包裹地严严实实,空气像是凝结了看不到的冰墙,像藤蔓般附上房间的一角,一点点吞噬着整个房子。
开门的声音把坚固的冰墙凿出一个裂痕,一种舒适温暖的气息从卧室里蔓延出来,如同火焰般,在萧景行被吞没之际将看不见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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