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穿透云层时,一月已经在帐篷里整装待发。她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腰间的魔法护符,这是马卡罗夫临行前塞给她的保命物件。昨夜辗转难眠,她满脑子都是被队伍抛下的担忧,此刻听到帐篷外传来的细碎脚步声,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掀开帐篷帘子的瞬间,刺骨的晨风裹挟着沙土扑面而来。营地早已空无一人,篝火堆只剩零星火星,连帐篷的地钉都被拔得干干净净。一月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却在看到营地旁卖早点的大伯时,硬生生挤出个笑脸:“大伯,您知道和我同来的那些人往哪走了吗?”
老迈的摊主颤巍巍地指了指东边:“他们天不亮就走了,说是去索维诺镇。不过姑娘,那地儿最近不太平,有魔兽在啃食庄稼,连骑士团都折了好些人......”话未说完,一月已经化作一道银灰色的残影。她脚底腾起的风刃卷着落叶,在地面划出蜿蜒的轨迹。
索维诺小镇的城门歪斜地半敞着,破碎的盾牌与染血的布条散落在青石板上。一月掠过空荡荡的街巷,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魔法波动——艾芭葛琳的石化眼光芒、菲利德文字魔法的吟唱,还有那道让她心跳漏拍的雷鸣。
“拉克萨斯!”她跃上断壁残垣,裙摆被气流掀起。金色头发的男人正凌空而立,周身环绕着噼啪作响的雷电,听到呼喊后猛地转头,眉间的褶皱几乎能夹死苍蝇:“你怎么还没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喂,小鬼!等下被怪兽踩成肉饼可别哭着找妈妈!”艾芭葛琳冷笑一声,扇子上的妖精图案在魔法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毕古斯罗则怪笑着晃动手中的人偶:“小妹妹,怪兽的胃液能把你腐蚀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哦~”
菲利德悄悄凑到一月身边,声音压得极低:“我说过别来,这只魔兽的鳞片能反弹魔法,我们......”
“够了!”一月突然提高音量,目光扫过众人后定格在拉克萨斯身上,“我们打个赌——如果这次任务我受哪怕一道擦伤,以后绝不纠缠;但要是我毫发无损,你得正式带我历练!”
拉克萨斯闻言挑眉,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他周身雷电骤然暴涨,将周围的云层都染成紫色:“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一声足以震碎窗玻璃的咆哮从镇中心传来。地面开始剧烈震颤,一月踉跄着扶住墙壁,只见街道尽头升起遮天蔽日的黑影——那怪物足有三层楼高,布满尖刺的兽首淌着绿色黏液,钢铁般的甲壳上还粘着骑士的断剑,每走一步都在石板路上留下焦黑的脚印。
“它靠声波定位,听觉是弱点!”拉克萨斯快速布置战术,金色瞳孔在黑暗中泛着冷光,“菲利德在广场设下增幅结界,我们先把它引过去。小鬼,你负责干扰......”
“明白!”一月不等他说完,已经闪身钻进巷口。她贴着墙根屏息凝神,看着怪物的巨爪将隔壁房屋碾成齑粉。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时,她猛地甩出风刃击中远处的钟楼。铜钟发出的巨响果然吸引了怪物注意,可就在它转身的瞬间,地面突然炸裂——原来它尾巴末端藏着致命的毒刺!
“小心!”拉克萨斯的吼声与雷电同时炸响。一月被气浪掀飞,后背重重撞上砖墙,眼前炸开无数金星。恍惚间,她看见金色身影冲破烟尘将她揽入怀中,雷霆的炽热与他身上的气息交织,竟让她短暂忘记了疼痛。
“为什么不听指挥?!”拉克萨斯的怒吼震得她耳膜生疼,可怀里的温度却出卖了他的焦急。一月强撑着挤出笑容:“这不还活着嘛......”话未说完,怪物的咆哮再次逼近,这次它径直朝着一月扑来,仿佛认定她才是最大威胁。
“分散它注意力!”菲利德的翅膀划破夜空,艾芭葛琳的石化眼光芒连闪。可怪物完全无视其他人的攻击,铁蹄将地面踏出深坑,黏液滴落在石板上腾起白烟。一月的魔力在高速奔逃中飞速流逝,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就在怪物血盆大口即将合拢的瞬间,菲利德的文字魔法化作锁链缠住她的腰,将她拽离死亡边缘。
“站稳了!”菲利德将她护在身后,手中符文在空中组成复杂的阵图。怪物踏入结界的刹那,整个广场亮起刺目的光芒。一月趁机凝聚所有魔力,风元素在她掌心化作巨大的龙卷,与拉克萨斯的雷霆、艾芭葛琳的石化光线交织成网,终于将怪物困在魔法囚笼中。
当最后一丝余晖消散在地平线,满身尘土的众人瘫坐在废墟上。拉克萨斯默默递来水囊,在月光下注视着一月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算你过关。不过下次再敢乱来......”
“知道啦!”一月仰头灌下凉水,嘴角扬起胜利的笑。她望着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忽然觉得腰间被拉克萨斯揽过的温度还在发烫。远处,毕古斯罗的人偶递来绷带,艾芭葛琳傲娇地别过脸却悄悄靠近,菲利德则在整理受损的符文卷轴——这大概就是她拼命想要守护的羁绊吧。
夕阳将天边的云层染成浓烈的绛紫色,拉克萨斯收敛起缠绕周身的雷霆,魔法余波在他指尖微微震颤。
“好了,先在这个镇子里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启程回公会了。”拉克萨斯仰头看了看天色,晚风卷起他额前的金发,在暮色中勾勒出凌厉的轮廓。他转身时瞥见一月正拍打着裙摆上的尘土,那身原本干净的衣裙此刻沾满灰渍,银灰色的发丝乱糟糟地束在脑后,却仍掩不住眼底雀跃的光。
一月抱着膝盖坐在断墙上,见拉克萨斯发号施令,立刻像只灵活的小猫般跳下来,悄咪咪地凑到他身边:“喂,拉克萨斯,我今天没有受伤哦。”她故意把“没有”两个字咬得很重,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嘴角藏不住的笑意快要溢出来。
“嗯,所以呢。”拉克萨斯擦拭着魔杖,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经过整日的激战,他的嗓音比平时更沙哑几分,带着战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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