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尚未刺破夜幕,迦尔纳岛的海滩上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格雷揉着泛红的眼眶,发丝凌乱地翘着,打着哈欠推开房门,身后跟着睡眼惺忪的纳兹,衣角还沾着睡觉时蹭到的草屑。
“好早啊。”纳兹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脚下虚浮得像是踩在棉花上。
格雷仰头望着天空中还未隐去的星辰,喃喃道:“天还没亮呢。”
露西双手抱臂站在屋外,清晨的海风吹起她金色的发丝,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她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你们以为是谁害我和一月睡不着的?”
一月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睡眼半睁半闭,打了个绵长的哈欠:“其实…我睡的很香。”她的声音带着独有的慵懒,仿佛还未完全从梦境中抽离。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闪过,小时候三人在草地上肆意奔跑,累了便头挨着头躺下,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入眠。纳兹的鼾声、格雷无意识的呓语,早已成了她最熟悉的“安眠曲”。
露西撇了撇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挺直腰板大声说:“好了,打起精神出发了!”
“是的…”三人一猫有气无力地回应,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单薄。
露西轻挥钥匙,口中念念有词:“打开吧,时钟座之门,霍洛洛基姆。”话音未落,一道璀璨的星芒划破夜空,巨大的青铜时钟裹挟着星辉从天而降,齿轮转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地面投下复杂的光影。
一月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绕着时钟打转:“噢!我还是第一次见露西用星灵呢。”她伸手触碰冰凉的钟面,指尖传来细微的震动,仿佛能感受到星灵世界的脉动。
露西扬起下巴,骄傲地说:“好了,我们出发吧。”说着便拉着一月躲进时钟的阴影里,裙摆扫过地面,扬起细小的沙粒。
——
一行人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四周的植被愈发茂密,藤蔓缠绕的古树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叶气息。纳兹和格雷并肩走在前面,靴底踩碎枯枝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真的能找到,不用破坏月亮就能了事的方法吗?”纳兹踢开脚边的石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
格雷双手插兜,沉吟片刻道:“找不到也没办法吧,而且叫我们破坏月亮,我们也无法真的破坏掉。”他抬头看了眼被枝叶割裂的天空,那里隐约能看到一抹诡异的紫色。
“因为这么一来就不能赏月了吧?”纳兹突然停下脚步,眼睛瞪得溜圆。
“是吗?期限限定的‘妖精尾巴’赏月牛排也会不见吗?”一想到美食,纳兹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口水差点流出来。
哈比扑棱着翅膀飞过来,爪子不安地抓着空气:“要是没有赏月腌鱼的话,我会很伤脑筋的。”
就在这时,霍洛洛基姆的机械音突然响起:“‘是啊,要是没有限定的赏月蛋糕的话就没有办法搭配我的赏月小裙子了。’一月小姐是这么说的。”紧接着又模仿起露西的语气:“‘我说你们,因为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在,所以能不能请你们不要大声嚷嚷。’露西小姐是这么说的。”
纳兹转头看着躲在时钟里的两人,没好气地说:“自己走啊。”
格雷挑眉,调侃道:“你那种使用星灵的方法合适吗?”
露西缩了缩脖子,声音闷闷的:“因为要面对的可是诅咒啊,没有实体的东西,不是很可怕吗?”
一月看着露西泛红的耳尖,突然觉得她像只炸毛的小猫,忍不住环抱住她,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真可爱,我会保护露西的!”
前方的纳兹和格雷却充耳不闻,大步向前走着。纳兹挥舞着拳头,热血沸腾地喊:“啊,S级的任务,燃烧起来了!”格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身寒气凝聚:“诅咒那种东西我会把它冻成冰的,没什么可怕的。”
霍洛洛基姆适时插话:“‘你们真是一群笨蛋。’露西小姐是这么说的。”
哈比无奈地叹了口气:“爱!”
就在众人放松警惕时,地面突然剧烈震颤,仿佛有巨兽在地下苏醒。藤蔓疯狂扭动,碎石从山坡滚落。纳兹和格雷脸色骤变,转身时瞳孔猛地收缩——树林深处,一双灯笼大的猩红眼睛穿透迷雾,正死死盯着他们。
“啾啾!”一声尖锐的怪叫刺破空气,一只足有三层楼高的巨型老鼠从阴影中窜出。它浑身长满灰绿色的硬毛。
“什…什么?”露西的声音都变了调,紧紧抓住一月的胳膊。
“‘你们快把它解决掉!’露西小姐是这么说的。”躲在时钟里的露西和一月丝毫不慌。
话音刚落,树林里巨大的老鼠就已经发起了进攻。
一月看着巨鼠锋利如匕首的爪子,脑海中闪过荒诞的念头:这个世界的生态环境这么好吗?老鼠都能长这么大。
千钧一发之际,格雷大喝一声:“Ice make…盾!”冰蓝色的魔力自他掌心迸发,眨眼间凝结成一面巨大的冰盾。然而巨鼠却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团黄色的臭气。
“哇啊啊啊!”纳兹被毒气熏得涕泪横流,狼狈地向后翻滚。
霍洛洛基姆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你们两个怎么了?话说,你什么时候也进来了?’露西小姐是这么说的。”不知何时,哈比也钻进了时钟里,正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
“看样子是遇到麻烦了。”一月看着外面一片不知名的黄色气体,决定出去帮帮忙。
“滴滴滴。”随着一声清脆的提示音,霍洛洛基姆在原地消失不见。
“……”
“好臭!”从时钟里出来的两人一猫,瞬间被臭气包围。
“嘿嘿嘿嘿。”
奇怪的笑声传来,一月捂着鼻子,举起一只手。
“旋风!”一阵飓风吹过,眼前的气体终于散去。
随着气体散去,眼前的景象也豁然开朗,露西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惊叫出声:“老鼠!”
“纳兹,你别那么丢脸!”格雷回过神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纳兹。
哈比站在一旁:“他的嗅觉比你好。”
这时,巨大的老鼠冲着众人狂奔而来,像是在追赶自己的玩物。
“快逃啊!!”纳兹捂着鼻子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跑。
追逐战拉开序幕,老鼠一直追在后面喷发毒气,一月就一直在前面用风卷走,一来一回,一月的魔力渐渐有些到底了。
格雷看出一月的难处,回头一个魔法:“Ice make 地板!”
格雷双手放在地面上,土地上立刻出现了一层冰面,一直延伸到老鼠脚下。
老鼠踩到冰面,自然而然的滑倒,众人这才停止奔跑。
纳兹站在旁边不满:“一开始就出这招啊。”
“别抱怨!”格雷回头说。
露西指着远处破败的建筑,喊道:“哦,你们看,有建筑物,趁现在快跑到里面去吧!”
纳兹和格雷却趁机对着摔倒的巨鼠拳打脚踢,嘴里还喊着:“叫你吓我们!”“看招!”
一月扶着树大口喘着粗气,看着两人幼稚的举动,无奈地摇头。露西走过来搀住她,心疼地说:“走吧,别管他们了。”
——
踏入月神殿的瞬间,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斑驳的墙壁上爬满青苔,破碎的月光透过穹顶的裂痕洒落,在地面勾勒出诡异的图案。
“好大啊!”露西仰头看着高耸的石柱,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格雷踢开脚边的碎石,皱眉道:“根本就破破烂烂的啊。”
纳兹却被墙壁上的壁画吸引,凑过去仔细端详:“这是什么?”壁画上,一轮巨大的紫色月亮悬在天空,下方的岛屿泛着柔和的光芒,人们载歌载舞,手中捧着盛满液体的器皿。
格雷凑近细看,瞳孔微微收缩:“是月亮。这座岛原来被称为月岛吧。”
露西托着下巴思考:“月岛加上月亮的诅咒,月亮的纹章。这个遗迹看起来很可疑。”
一月抱着哈比,看着三人在废墟里乱窜,嘴角抽搐:“再怎么可疑,也没有咱们可疑吧。”
纳兹突然用力跺脚:“这里的地板没问题吧。”
“我说你,别那样啊!”露西的惊呼还未落下,地面轰然塌陷。众人尖叫着坠入黑暗,一月强撑着最后一丝魔力,大喊:“腾风!”青色的风刃在下方形成缓冲垫,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她眼前一黑,险些昏厥。
“笨蛋,你看你干了什么!”格雷摔得七荤八素,爬起来就朝纳兹怒吼。
纳兹挠了挠头,干笑道:“大家都没事吧!”
露西指着脸色苍白的一月,气不打一处来:“没事才怪,都怪你!一月好不容易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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