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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低谷与转机 许观言破产了。

小说:

青山不在高

作者:

牧豆树

分类:

穿越架空

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成长经历的影响,陈暮云一直很能克制自己的欲望。

包括对于他哥的感情。

当他发现自己的感情超出预设时,他没有能力纠正,于是他选择了远离。

如果按照常态,他会一直跟他哥保持距离,让理智去告诉自己“不应该”“不可以”,直到这份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消逝。

但在这场面对自我的博弈里,他最终放任了自己。

庄凛明显得感受到,这个弟弟跟自己的关系又亲近起来了。

在外上学的时候,会主动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放假时偶尔也会回家一趟,还会带回各种礼物。甚至过年的时候,他还给自己跟岁岁一人发了一个红包,说里面的钱是奖学金和兼职赚的。

庄凛很欣慰。大概是青春期过去了,孩子更懂事了。

家里的事没让他操心,可生意上让他犯难的事却接踵而至。

说好三月还钱,结果到了还钱的前一天,江远峰的电话又打不通了。去找人,也见不着人,连同那六万三千块的欠款一起了无音讯。

那张白纸黑字写得分明的欠条变成了空头支票。

他的厂,他的车,都已经让银行给控制了。找他的债主不止庄凛,那怂货玩意还在外面欠了一堆外债。

蒋小龙百思不得其解:“他就这样跑了?我们上次去找他的时候,他态度是挺好的吧,口口声声说一定会还钱的。电话也给的,欠条也开的,装得多老实的一个人……他是当时就想好要拍屁股跑了吧?”

“可是他老婆跟女儿还在的呀,谁能想到他就这样一个人跑了。”

陈暮云得知消息的时候也有些惊讶,去要债那天他也在,确实也被江远峰顺从的好态度给蒙骗了,没想到此人实际上是个扎着软钉子的赖皮球。

陈暮云是个学生,他给出的提议就是:“打官司吧。”

蒋小龙和庄凛都是犹豫的。

大多数农村里的人一辈子都不会跟法院扯上关系,他们就算是做了生意人,也还是保留着原先的观念——打官司是天大的事,都避之唯恐不及。

况且,对于这些小经营者来说,打官司是一件费时费力又费钱的事。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有这个念头。

可眼下找不到人,他们束手无策。

高晓琴问:“打官司就能要回钱吗?”

陈暮云:“不一定能要回钱。但有欠条,官司大概率能打赢。打赢了官司。他要是不还钱,能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

庄凛最终选择了走司法程序。

周期很长,但没有别的办法。

除此之外,工业园区里,他们跟别家的矛盾一直没能解决。

庄凛跟蒋小龙提着烟条和礼包去找村长,村长没收,只是答应了会去劝说,实际却不并不奏效。

厂房租期前一个月,他们找房东续租的时候,房东却抬价了。每平方抬了不少,明摆着就是不想租给他们了。

高晓琴气得抱怨蒋小龙说:“让你之前总是出去说我们生意好,去显摆,招人眼红了吧。人家都是本村的,抱成一团,现在连厂房都不租了。

蒋小龙不吭声。

这个园区也是待不下去了,庄凛跟蒋小龙又去找别的厂房。

别处能出租的厂房有是有,但庄凛可巧遇到了一个打算卖厂房的老板,因为急着出手,价格不算高。庄凛跟蒋小龙夫妻商量了一下决定干脆买下厂房。

他们在暑假前搬完了厂,想着之后就能清清静静地赚钱,不用再被扯皮使绊子了。

可接下来,生意却是越来越淡了。

庄凛到处去跑客户拉订单,但也就只能运作起几张机器,对比之前就显得很冷清。

蒋小龙平时不怎么求神拜佛的人,现在都要开始相信风水玄学那一套了。

庄凛有段时间没去找过许观言了。自从许观言在杭州滨江有了新厂之后,他的重心就倒去那边了。

那天也是碰巧,庄凛从宝龙工业园路过,看见许观言的车停在外面,就进去看了一眼。

这片厂区依旧很热闹,机器大部分都在运转,看上去生意还挺不错。

但庄凛注意到了塞得满满当当的仓库——如果说生意好订单多,那货就出得去,不会跟山一样堆在仓库里。

庄凛走进许观言的办公室:“许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

许观言正对着电脑在扒拉网页,听见他的声音,才把头抬起来:“怎么说?你是要给我介绍生意吗?”

庄凛苦笑了一下:“自己生意都没有,今年行情不太行啊。”

“要不要喝茶?”许观言问他。

“不用。”庄凛找了旁边的椅子坐下,“我就随便进来坐坐。”

许观言也省了起身倒茶。他坐在原地,摸了摸他头顶的发蜡:“今年形势是不景气,出口的单子太少了,丝价还在跌,再下去我这里仓库都要堆满了。”

“那怎么机器还都在做?”

“没办法呀——”他摊开手心,“我还有这么多员工的工资要付。就算没生意,机器不开,保底工资还是要给他们的呀。滨江那边的厂才弄起来没多久,贷款么也要还……万一说下半年生意突然好起来了,囤得货能赶紧卖出去,总还好说。”

庄凛问他:“你怎么就知道下半年一定会有生意?”

许观言反问:“总不能今年一整年都没生意吧?我几个做外贸的朋友说,外国市场快要恢复了,到时候出口就出得去了。”

但愿如此,这个行业里的人肯定都是盼着行情往上走的,毕竟没人不喜欢赚钱。

庄凛心里也希望他朋友的消息做准,但走前还是给许观言打了个预防针:“许老板,你产业这么大,到时候生意来了再开始做也来得及。”

许观言点头:“我心里有数。”

————

可惜一直到年底,生意也没好起来。

这种年份,各家都没钱,临过年了还得去要债。

庄凛中午吃过饭就摸到人家家里去了,茶喝了一下午,嘴皮子也快磨出茧了,还是要不回钱。

四点多,蒋小龙接到了庄凛的电话,庄凛叫他一起过去撑个场子。

蒋小龙放下电话正要出门,陈暮云也跟了上来,说一起去。

蒋小龙就把人带上了。

结果到了地方,蒋小龙发现两边已经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了。

庄凛站在门口,对面站着欠钱的老板和他两个亲戚,已经伸出胳膊在上手指着人骂了。

“你在车里坐着,别下来。”蒋小龙跟陈暮云吩咐完,就下车跑过去撑场子了。

陈暮云坐在车里,借着后视镜观察那边的状况。

他们说了什么,陈暮云不能完全听清,但一些极富特色的方言词汇却能够穿透阻隔传到陈暮云的耳里。

这大概也是做生意得学会的本事,一个个骂人骂得条分缕析,面不改色。

这来回吵了小半个钟头,陈暮云大概概括出了两边争执的焦点。

对面老板不肯年内付款,还说因为庄凛他们交的货里有次品,得扣一部分钱;而庄凛和蒋小龙则表示,货品中有少量次品是很正常的,就像对面老板拉来的原料里也有部分质量不过关的,这种拣出来处理掉就行。

吵着吵着,两边的矛盾突然又升级了,对面老板急了眼又叫来几个人,甚至还有手里抄着砖头的。

眼看有要打起来的趋势,蒋小龙掏出手机要报警,对面一个男人来拦,结果太过用力拍飞了手机。

两方本来都窝着火,情绪激动,就这一个举动,瞬间把这场架点燃了。

陈暮云见状立马拨了110,报完情况和具体地址后立马下车跑过去帮忙。

五打二,拳头数量就不对等。庄凛不小心让人在右脸上捶了一拳,砸得蒙了一瞬。

陈暮云本来是打算去拉架的,看到庄凛吃了亏,他就没忍住逮着动手的人下拳头,毫不留情。

半个小时后,警察把他们都带到了派出所。

陈暮云身上的学生气太重,还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好学生”的气质,负责的民警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是你报的警?”

陈暮云回答:“是的。”

“你是学生吧?哪个学校的学生,还打架?你知道报警你还打架?”

陈暮云跟他解释:“我是去劝架的。去拉人的时候被当成是帮手挨了打,后面只是正当防卫。”

“先动手的是对方,他们手上抄了砖头,我叔看情况不对想报警,结果他们把我叔的手机砸了,所以我才报的警。”

“对,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叔。”

“我当时在车上,我叔没让我下车。”

“后来下去是因为看见我哥跟我叔被打了,我下去劝架的。”

“嗯,在念大学,Z大的。刚放寒假回来没几天。”

……

民警大哥心里那杆秤已经倾斜了。跟另一边那几个脾气暴躁又油嘴滑舌的相比,这个大学生简直礼貌乖巧到让人心口熨帖。

到晚饭的点,人还没放。

民警大哥给他们拿饭的时候,特意给陈暮云多塞了一个鸡蛋。

双方调解完已经是九点多了。

回去路上,陈暮云一直在看庄凛的右耳:“耳朵疼吗?有影响吗?”

庄凛没在意:“没事。就刚刚不留神被砸了一下,现在没事了。”

但第二天庄凛就去了趟医院。

大概是流年不利,喝凉水都塞牙。

他才跟陈暮云说过“没事”,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疼起来了,像有小人在耳朵里扎针。

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是旧伤,让他注意别在刺激耳朵,多休息,别在噪音大的地方久待。

庄凛点头。

但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个噪音的问题没办法解决。他能感受到这些年右耳听力在下降,常年出入在机器运作的工厂,靠这个吃饭,机器的声响就躲不过去。

他乐观地想,反正有两只耳朵,也不碍事。

刚从医院出来,庄凛就接到了许观言的电话,说在公司等他。

许观言破产了。

他被08年之前的市场养出了一种蓬勃的盲目自信,这几年一直闷头扩大规模,反应过来的时候,资金已经砸完了。

许观言是来找庄凛借钱的。

“车我已经卖掉了,别的地方要还钱。还得找你借八万救个急,我那边一大批员工还等着发工资过年……找你借的钱我过几个月还你。”

“我也没想到在这个地方栽跟头了。我那边有个车间主任,在我厂里干了两年然后跑了,还把我原来在做的两个客户挖走了。”

庄凛把钱借了。许观言给他开了张欠条,保证半年之内还钱。

许观言走前,拿自身经验给庄凛做了说法:“厂也好,公司也好,做大起来,管理制度是真的很重要,怎么做管理是要好好研究的。”

庄凛听进去了。可惜他如今还用不上此等经验,实在差得远。

————

七月初,气温早就上了三十,是站在外面不动都会挂汗的程度。

凯特纺织公司的老板韩东的办公室里,空调遥控板上显示出23度的字样,冷气呼呼地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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