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太多极致的乐,裴文理都要一一尝遍才是,她想要尝试着享受权势,享受当一个恶人,享受玩弄他人,享受美色,享受金钱。
诚然,裴文理不能算是一个好人,甚至是一个坏人,而非恶人,但如今这个世道,小恶之人,才能更加畅快,这是裴文理从小到大都得出来的道理。
今日一早上,已经早早地有人等待了她,准备兴师问罪,在裴府的正中央,下人们恭恭敬敬的敬上一盏茶,为首之人坐在主位,接下递过来的茶,小抿了一口,便放在一旁。
紫檀沉木,明镜高悬,这典雅且沉闷的装饰,换了个主人后才显出了原本该有的格调,下人靠近裴鄞,在她耳边说了些,裴鄞朝远处望去,才看见姗姗来迟的裴文理。
“干什么?干什么!整得这么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帝大驾光临呢?不就是我娘来了吗?一个个连话都不敢开腔,都死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裴文理穿着黑色锈红文的衣衫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瞧见了细心养护的要死不活的滴水观音,趁机猛踹了一脚,折断了叶子。
绕过长廊:“怎么了?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不得了?”裴鄞抬眼皮。
“给娘请安。”裴文理吊儿郎当地给裴鄞行了一个礼,满不在意的起身,问到:“也不是来不得,只是你那云曼香山是孩儿精心为你挑选的,那么好的一处宅子你住着不舒坦,来找我干甚?”
大抵是猜到了裴鄞过来的原因,裴文理十分的不爽,但礼仪上并没有缺失,依然是大家之子的仪态,上前为裴鄞倒茶,递上。
“裴文理,最近过得如何?”
这句话一说,裴文理心里酸酸的,她以为母亲是来兴师问罪的,却没想到母亲竟然脱口而出关心的话,这着实把自己惊讶到了。
“一切倒是安好,您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近况的?我倒是不太相信,反而我觉得你……”裴文理上下打量了一下裴鄞,顺道一屁股坐在裴鄞旁边,漫不经心:
“估计是来说教我的。”
“你倒还是知道?”裴鄞有些怒意。
“收了个男宠,那又怎么了?以前我不是想睡就睡,想干啥就干啥吗?强抢良家子的事情我又不是没干过,用得着这么说话吗?”
“把人给我。”裴鄞提出了最后通牒。
沈由卿的身份不一样,他是前朝皇后的人,云镜虽然起兵造了反,但好歹还是以正统身份继位,沈由卿作为国舅落到了裴文理的手里面,那些朝堂上的文官定会用此事大做文章。
重点不在攻击裴文理,而是攻击云镜,用重伤裴文理的方式来断女帝左膀右臂,这群盘根错节的氏族牵绊,难以彻底斩断。
女帝如今尚未完全站稳脚跟,日后还要改革,推行新政,必然会在朝堂上与官员们言语上厮杀激烈,裴文理这边若是留下了话柄,对女帝来说,着实不利。
裴文理低下了头,“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让他出府的,谁都不能出,若是有人知道了这个秘密,那么,我就杀了他。”
裴鄞想的没错,可是裴鄞不知道沈由卿身上还带着丹书铁券,没人知道铁卷的内容,如果沈由卿死了,这个秘密虽然可以埋葬,但是还可以以其他方式现身。
那问题就大了。
说不定,沈由卿就是其中的一环,她不能乱动。
“杀了他,这个他是指的谁?”
裴文理低下了头,面无表情:“都得死,除了我,一个都活不了。”
*
裴文理又兴奋了。
她又走向了荷风苑。
走到了书房前的时候,裴文理的步子顿了一下,扶住了头,有些晕,远处的官师衔看见了这个事,翻了一个白眼:
“哟,你怎么晕了?”
“你不是回京了吗?”裴文理十分不耐烦,翻了官师衔又一个白眼,“我娘你带来的?”
“对啊,瞧你这……”官师衔上上下下打量着裴文理,笑意盈盈地,伴上梨花如雪,“怕是纵欲过度了吧?是哪位公子啊?”
“你心心念念的封景公子。”
“谁啊?新来的?”官师衔把裴文理给扶到一边的石台上去,为裴文理诊脉,石台旁是一株雪白的梨花,“让我看看你身体亏空成什么样子了?”
“可不是新来的,那可是国舅爷呢?”裴文理挑衅一样的看向官师衔,手指高高竖起。
官师衔倒也不怎么在乎这个事情,毕竟刚开始听的时候觉得十分震惊,久了过后,倒也觉得这是裴文理干的出来的事儿。
“国不国舅的我不知道,但是马上要来人了,你知道吗?”官师衔给裴文理解释,自己知道的那些消息,“还是楚南河给我的消息,”
“你说。”
“云昭,向圣上禀告,说此地流寇乱行,还带了兵,虽明面上有的不足为惧,但暗地里有多少并不知道,说不定那些流寇,还会听云昭的。”
“哦。”
“我现在不太想管你在干什么,但沈由卿和云昭过去有过感情的牵扯,如今沈由卿又在你的手里面,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他,一定要留他在府中,但他们若是旧情复燃,联合起来暗算你,你不一定能招架得住,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切不要让我们担心。”
官师衔苦口婆心的劝导裴文理,手放在裴文理的手上,十分温柔且娴静,一副世家贵公子的样子:“不过,按照我的意思,我最希望的是你放过沈由卿,这样既能保护好你,也不至于重伤他的自尊。”
“那如果我放了呢?你敢放他走?”
官师衔犹豫了,其实以前他是相信沈由卿是个好人的,早些年的沈由卿是京城著名的如玉松一般的贵人,他向来不沾染权谋之事,也不构陷女帝,只一心闲云野鹤。
可是如今,他也犹豫了,毕竟沈由卿和云昭曾那么相爱,而云昭此举很明显是为了沈由卿而来或者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由卿出现在此处的动机,连他都有些怀疑了。
“不敢。”
“那就只有杀了,才能永绝后患。”官师衔从来不沾染朝堂上的争斗,自然不如裴鄞心眼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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