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看郑先生有没有想要换个环境居住的意愿，”郁未真道，“如果有的话，我这边可以找人帮您办理租住手续以及后续工作问题的解决。还有孩子，楚楚只是离体，本质上不属于鬼，也就是说，她早晚有一天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这样一来，安然就没有了玩伴……而且，哪怕是鬼，一些交际也必不可少。”
“孤独，会产生狂妄，而狂妄将导致毁灭，”郁未真轻声道，“这一点，想必郑先生深有体会。”
郑嘉禾笑起来：“既然这样，我送郁警官一个礼物。”
他起身去了一趟储物室，再回来的时候，手上便拿着一个槐木质地的牌位，上面金漆着一个人名：杨怀秀。
“那人自称姓张，张安道，这是他交给我的东西，至于这上头的杨怀秀到底是谁，我就不知道了，”郑嘉禾将牌位递给郁未真，又在空中一点，现出一个五六十岁模样的老人来，“这是张安道的长相，我也不知真假，但终归能有点用处。”
一旁，程序拿起手机，眼疾手快地冲着半空中的人像拍了个照。
郁未真接过郑嘉禾递过来的牌位，翻看一圈之后拿了物证袋将其装进去：“那既然这样，郑先生不如现在开始收拾东西，晚些时候，会有相关中介过来给郑先生介绍房子。”
“既然福盛安和这里，有郑先生处理干净了，那我们在这其实也起不到多大作用，”郁未真道，“谢谢郑先生提供的线索。”
郑嘉禾微微颔首：“慢走，我等郁警官后续安排。”
福盛安和9栋13层B座的大门，在众人面前缓缓合上，郁未真盯着房门看了半晌：“走吧，回市局。”
“咱们就这么走了么，”陆怀一靠在墙上，看着郁未真，“这位郑先生说的不尽不实，我觉得你能看得出来。”
“看的出来又怎么样，”郁未真道，“他说的这些东西，已经透漏出不少线索了。”
“我觉得你的态度见了郑嘉禾之后，变得有些诡异，”陆怀一将他观察了一路的发现说出来，“虽然有很多地方我还不熟悉，但我觉得，有很多逻辑说不通的地方。”
“其实，你并不在意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走一个不得不走的流程，”陆怀一道，“你不在乎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也不在乎他们到底隐藏了什么——但他们隐藏了的东西，很有可能会造成下一场命案。”
“我不知道你之前是哪一个部门出来的，但你现在率属于刑侦部门，我无法苟同你这样的办案态度，”陆怀一道，“郁副组长，我觉得你需要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郁未真看了眼背后郑嘉禾所住地方的大门：“OK，我给你理由。”
她朝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顺手按下电梯开门键，等在13楼的电梯豁然打开：“我问你，北斗七星的阵基，现在成了几个？”
“5个。”
“哪两个没完成？”
“福盛安和24栋以及6栋。”
“24栋南侧，发生的一起高空坠物，当事人现在正坐在郑嘉禾的屋子里，陪着他女儿装饰蛋糕，从头到尾，郑嘉禾没有让她跟咱们有过一丝一毫的直接接触，”郁未真道，“这说明了什么？”
“他在防备我们。”一旁的程序插嘴道。
“没错，他在防备我们，而防备的原因，他也说的很明确，”郁未真道，“郑安然年纪小，需要玩伴，也需要一个成长的环境，所以前一段时间，他发了狂，吞了几个青鬼——想明白了么？”
“有人……有鬼，对郑安然下手？”冯鑫鑫道。
“郑安然和卫楚相差两岁，看上去玩的也挺好，估计是抓卫楚的时候误伤到了郑安然，仅凭着闺女玩伴的身份，不至于让他发了狂，”郁未真道，“郑安然对于郑嘉禾来说，无异于龙之逆鳞——鬼是纯粹的灵魂状态，没有脑细胞脑神经这一类东西，所以可能存有理智，但也更容易受到刺激，出现狂性大发的现象。”
出了九栋，郁未真带着人往小区出口的方向走：“灵气复苏之前，想出一个青鬼都是难事，如今竟然成了烂大街的货，被人派来处理一个生魂，也不怕这生魂教哪一个青鬼给吞吃了。”
“郑嘉禾吞了不知道几只青鬼，如今凶厉等级不低——鬼域，本就是用来养鬼的，要么是有本事的鬼凭借着自己的能力，硬生生开辟出一处小世界，要么就跟现在的福盛安和一样，定下一处地方，慢慢养蛊，”郁未真点了点9栋楼的方向，“现在的郑嘉禾，就是从鬼域里厮杀出来的鬼王，鬼域存在的时间越久，底下依附的小鬼越多，郑嘉禾的实力也就会随之增长。”
“所以鬼王所在，底下的鬼要么归附于鬼王，要么，就被鬼王给吞吃了——吃的越多，越难维持住理智，但从郑嘉禾身上来看，他很清醒，所以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郁未真道，“他将鬼域里所有可能伤害到郑安然的鬼，都给驱逐了。”
鬼域囊括整个福盛安和，甚至连福盛安和外的纬院立交桥也囊括进来一部分，但近来一段时间，除了16栋A4电梯故障造成的命案之外，包括纬院立交桥都是一片平静，少有车祸发生，这足以说明这一片鬼域干净成了什么模样。
“郑安然不算是常规意义上的鬼，她本身的存在属于非常微弱的一种。并不是说每个人死后都会形成鬼，而是说人在死亡的一瞬间，灵魂素粒子将会脱体而出，能不能形成鬼的存在，要看灵魂粒子的质量与其中可能存在的一些、达到映射临界点的变量，譬如说不甘、憎恨、仇怨等强烈的负面情绪，这些是非常典型的变量。”
郁未真解释道，“古时候，鬼按照凶厉程度，分为极赤青白，按照今天咱们所见的几个，正好跟赤青白所对应，里面最为清醒，状态最好的郑嘉禾对应赤鬼，其次程洇为青鬼，最次的沈静文为白鬼——沈静文的灵魂粒子质量很高，也是白鬼中的一个典型案例，但如果一直没有人管的话，她会一直处于自己的次空间内，思维陷入混沌之中，而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能量开始散失，灵魂粒子开始溃散，直至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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