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梅今天就是带了人到沈欢喜这里来说亲的,这对母子可是城里人,家里条件很不错。
刘秀梅二十几岁就开始做媒婆,可她的名气比不过隔壁杏林村的周媒婆。
她想着要是她能把这趟亲事说成了,大家知道她能帮离了婚的沈欢喜说上一门那么好的亲事,那方圆几十里家里有姑娘的不都来找她,谁还去找那周媒婆。
却见她带来的苏朝阳和姜淑芬看着沈欢喜娘家破旧的小院子皱了眉。
“不是说挺会挣钱?怎么住的地方这么破。”姜淑芬面露担心。
刘秀梅连忙赔笑。
“哎哟,你们也是听了欢喜的条件才来找我的,难不成外头那么多人说的都是假的?她挣了钱在她前夫家盖了个二层小楼,随便找个人打听都知道的。
这个院子是她娘家的院子,她从小就没了爹娘,也没个兄弟姐妹,嫁了人这院子没人住了,久而久之自然会破败。
可是你们瞧啊,院子破虽破,却收拾得干干净净,欢喜她是个很懂过日子的。”
正说着,就见到沈欢喜从灶房出来了。
沈欢喜一件浅绿色的“的确良”长袖衬衫,衣摆收进她黑色的长裤里,腰上系着围裙,更显得腰身盈盈一握。
满头的青丝用一个抓夹随意地夹在后脑勺上,露出细长的天鹅颈,还有几绺青丝慵懒地飘下来。
她皮肤很白,白到接近透明,还很细腻,脸上身上都看不到一点风霜。
这模样,哪像是生过两个孩子的。
苏朝阳当下就拉过姜淑芬的手开口:“妈,我就要她了。”
姜淑芬上上下下打量着沈欢喜,也是面露满意,冲着苏朝阳点头。
“行,咱家条件好,她肯定是会嫁的,今天这门亲事是成了。”
沈欢喜走过来,眉头一直皱着。
上辈子的今天,她已经把长安长宁丢在村里,只身一人到城里挣钱了。
后来她听说她不在家的时候,上门提亲的人就没断过,而且离婚第二天就有人来了,她只当他们说得夸张,哪想竟是真的。
而且,第一个上门提亲的,竟然是苏朝阳,这个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的人。
刘秀梅见她板着脸,只当她是刚离婚心情不好,就笑吟吟迎上来了。
“欢喜啊,今天在家可有听到喜鹊叫呢,这不,你的好亲事就来了,这位是苏朝阳,比你小一岁,城里人,家里是做家具生意的……”
“我不嫁。”沈欢喜打断了刘秀梅。
刘秀梅愣住了。
苏朝阳母子也愣住了,他们有十足的把握沈欢喜会答应,哪想沈欢喜给他们来了个始料未及。
见苏朝阳母子拉了脸,刘秀梅有些着急,也连忙拉住想说话的姜淑芬。
“欢喜啊,你还年轻,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了吧?他们家条件我刚才也和你说了,哪怕是黄花闺女嫁过去,那也是高攀,何况你……”
刘秀梅也没把话说得太直,但谁都知道其中的意思。
沈欢喜这次没说话,突然就转身进了屋里。
苏朝阳母子心中觉得她有些不识好歹,姜淑芬看向刘秀梅。
“这是拿乔?”
刘秀梅赔着笑。
“你们等会儿,她不傻。”
“妈,我们就等等。”苏朝阳怕姜淑芬要走,赶忙说道。
姜淑芬心里窝着火,但也只能等等了。
沈欢喜离婚已经成了村里的大新闻,大家茶余发后闲聊总三句离不开她,她这儿有点什么动静,总能引来关注。
正是晚饭的时候,是秋收时节少有的闲暇时间,刘秀梅带着苏朝阳母子来了一会儿,就陆陆续续有村民端着饭碗来看热闹了。
“欢喜这儿怎么来人了呢,这是说媒呢?”王大柱就了几片咸菜边啃馒头边问。
“肯定是了,冯生辉前脚刚扯离婚证,后脚就扯结婚证了,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的,连着欢喜离婚的消息不都传开了?她那么好看又会挣钱,能瞧上她的多得是,不早些来,怕是迟了。”
“这说的也是。”
姜淑芬看向来瞧热闹的村民。
“我们家城里人,做家具生意的,有小楼房,开小汽车,但是我们不嫌弃沈欢喜离过婚,来提亲来了。”
话音刚落,见沈欢喜突然从灶房出来了,手里端着一盆洗锅水,“哗啦”一声,全泼在了她和苏朝阳的脚下。
“我说了我不嫁,我瞧不上你们,你们怎么赖着不走?”
说完,沈欢喜就把手里的搪瓷盆往一旁扔,“晃当”两声弹起又落下。
姜淑芬母子瞬间愣住了。
姜淑芬刚才说那些话,就是想让沈欢喜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拿乔的,哪想到最后竟让自己失了这么大脸面。
刘秀梅也愣住了,刚才还议论纷纷的村民这下闭了嘴。
沈欢喜依旧板着脸。
“怎么?还不走?怎么,我就是瞧不上你们,你们还能强迫我不成?”
“行,你别后悔。”姜淑芬恼到不行,还想说些什么,可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她,她再也丢不起这个脸了,便拉着苏朝阳离开。
刘秀梅没做成这趟媒,失望,看着沈欢喜还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啊你,你什么条件,苏家什么条件,你瞧不上苏家,还能嫁什么样的人家哟。哎哎你们等等我……”
刘秀梅怕苏朝阳母子生气,赶忙追了下去。
长安和长宁坐在门槛上,有些被吓到了。妈妈平时虽然很少在家,但是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哪像今天这么凶过。
沈欢喜看着两个孩子的眼神,也知道自己吓着她们了,连忙过去拥住两个娃娃。
“长安长宁别怕,妈妈不会凶你们,妈妈刚才在打坏人了。”
听着沈欢喜温温柔柔的声音,长安长宁笑着点点头。
“我们不怕,我们才不怕妈妈,妈妈最好了。”
沈欢喜听着两个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心都被软化了,更坚定了这辈子要好好保护她们的心。
上辈子她后来选择了再婚,改嫁的就是苏朝阳,却不想自己的后半生被这个男人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婚后苏朝阳想要个他们的孩子,她想着自己也还年轻,便答应了。
可谁曾想,苏朝阳身体不好,患有弱精症,婚后三年她都怀不上。
又过了两年,好容易怀上了,却因为苏朝阳“种子”的问题,孩子没留住,接着又连着好几次自然流产。
好不容易有个孩子保到了足月,她难产了。
对传宗接代无比执着的苏朝阳得知她怀的是男孩,不顾病床上的她正命悬一线,跪下来求医生说一定要保小,大的不重要。
好在她福大命大,活了下来,孩子却没了,她的身体也彻底垮了,不能再怀不说,还落下了一身病。
苏朝阳母子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四处说她身体差不好生养,还说她太强势不顾家,总压着苏朝阳一头,不适合过日子。
母子俩偷偷转走她的财产之后,逼着她离婚净身出户,害得她人财两空,还落了一身骂名。
而这对母子,靠着她挣的钱,过了一辈子舒坦富裕的好日子。
光是这些,就足以让沈欢喜对他们恨之入骨了,何况他们做的可不止这些。
苏朝阳母子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当着她的面,他们对长安长宁很好,却总是趁她不在就打骂长安长宁,还挑拨她们母女的关系,说她出去做生意不着家就是因为不想面对她们两个拖油瓶。
在冯家,长安长宁长期被自己爸爸奶奶奶奶打骂,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心理创伤,因为苏朝阳母子,创伤无限放大,和她之间的隔阂更深,以至于后来,母女老死不相往来。
想到这些,沈欢喜浑身冷得发抖,她不能再让自己,再让长安长宁的人生重蹈覆辙,苏朝阳的罪恶罄竹难书,这辈子,她不会再让他出现在她们人生中。
天色不早了,收拾收拾洗漱,就抱着两个女儿在房里用稻草席子临时铺的睡铺上睡。
两个女儿挨着自己,睡铺没有席梦思舒服,却比任何舒服的大床睡得都安心。
前世她长安长宁都去世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如今抱着两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就像是抱着一段失而复得的人生。
……
第二天,沈欢喜睡到日上三竿,用长安长宁昨天挖的野菜做了芥菜饺子,和两个女儿吃的饱饱的,才提着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去小溪边,仔仔细细洗干净,才拿回院子里晾。
娘家小院子在小山坡的中间,视野还算广阔,能看到田间地头忙活的农人,能看到担着洗好的衣服从小河边回来的妇人,也能看到一大早去赶集刚回村的村民。
沈欢喜家正下方的打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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