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那身直缀锦袍,一丝不苟的发髻,温润的白玉簪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垂在身侧。
见到他们,先是谦逊有力地给褚停云行了个礼,“下官见过常郡王。”
褚停云看了一眼自己的官服,笑言道:“应是下官拜见陆侍郎才是。”说着,有模有样地回了个礼。
又道:“不知陆侍郎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陆姜侧目打量了一下高悬门楣的常郡王府匾额,笑了笑,“下官是来见季娘子的,还请常郡王行个方便。”
“找我?”不待褚停云回答,季寒奇怪道,“有事吗?”
没有打算避着他,只这一点就令褚停云唇角含笑,“要不陆侍郎一同进府坐着聊?她今日太累,还饿着肚子。”
他不提倒不觉,一提,季寒还真有些饿了,两腿也是酸疼。
“不了,既然你累了就好好歇息吧,我改日再去书院找你。”委婉地拒绝,陆姜朝褚停云拱手道,“下官不打扰了,告辞。”
漫步离去,温文儒雅。
“走了。”扯了下还在看的某人,褚停云偶尔也挺猜不透她的心思。
季寒“嗯”了声跨过门槛。
“江雪院备了热水,洗漱后来偏厅用膳。”
她依然乖巧地点头。
望着远去的背影,褚停云问陌尘:“陆姜何时到的汴京?”
“回郎君,是前日。”
“前日?不过一日就去书院找谢山长下棋,他倒是很闲?”沉吟了会,褚停云又道,“派人去打听一下,我们不在的两月里陆太医都给哪几位瞧过诊?”
“是。”
“对了,荀令那可有消息传来?”
“还未……”陌尘突然闭嘴。
“有有有,荀郎君来信了,”大呼小叫地从墙上跃下,逐风从怀里取出书信,献宝似地递上,“郎君,新鲜热乎的。”
褚停云接过书信并未立刻打开,“荀府那边如何?”
逐风抱拳道:“回郎君,荀府尚且安好,现下有羽卫守在那。”
“好,你们先下去吧。”
稍稍安心,褚停云拿着书信准备回书房。
“郎君。”逐风挥了挥手,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还有何事?”
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属下或许知晓陆侍郎来寻季娘子做什么?”
脚步一顿,褚停云也不掩饰,直接问道:“做什么?”
“咳咳,”逐风凑近了些,小声道,“属下今日看见陆侍郎去找了牙人,说是要买处闹中取静的宅院。”
褚停云疑惑道:“他要搬出陆府吗?”他指的是陆太医府上。
虽知他问的是陆太医府上,可逐风却有些哭笑不得,“郎君,那是重点吗?”听得一声咳嗽,立马严肃道,“郎君,属下怀疑陆侍郎是在给季娘子找宅子。”
一息、二息、三息,“就算是,她也不会要的。”关于这一点,褚停云有十足的信心。
“那万一,”又是咳嗽声,逐风不耐烦地冲月门下瞪了眼,转过头,“属下是说万一。万一季娘子不想住书院了,可也不想住咱这,她是不是得另找住处?她不得找个宅子?而且,若是季娘子明年真高中了,又说不定就留在汴京当官了,不得有自个儿的住处?郎君说是不是?”
褚停云愣住了,他没想那么远。逐风所说的这些,他全都未曾想过。
“郎君?”
回过神,褚停云迟疑着点了一下头,“让我想想。”然后径直往书房去。
待房门掩上,不客气的一脚从背后踹了过来。
旋身躲过,逐风压低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就你实话多。”陌尘没好气道,“说,这些都谁让你说的?是不是南溪?”
“……我就恰好今天撞见。”挠了挠鼻子,逐风悄悄反问道,“再说,咱郎君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难道你忍心瞧着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果然是南溪那丫头。抿了下唇,陌尘决定还是警告他们俩,“主子的事少管,尤其是这种事。”
“这种事?这种事是什么事?”
瞧着他装傻充愣的样子,陌尘警告地指了指然后出了月门。
书房内,褚停云望着从门缝偷偷钻入的月光,既觉好笑又感到可怜。
好笑的是属下比他似乎还着急,可怜的是连旁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的事,偏她没有……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反应?
不由想到马车里那时的她,唤他……脸颊蓦地一热,手里的信拍上额头。
“胡思乱想什么?”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打开了信笺。
没多久,信笺在烛火中化成了灰。褚停云开门喊来陌尘,吩咐道:“传信羽卫,务必保护好荀家,不得有任何差池。”
心知多半兹事体大,陌尘郑重应道:“是,属下遵命。”随即悄声退下。
偌大的流园只剩他一人,和天上的明月,还有那棵开始落叶的银杏树。
“天真的冷了。”自言自语着踩下台阶。
来到偏厅见饭桌旁她撑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太入神,连他进来都没发现。
在她身边入座时,她抬了抬眉,又无精打采地耷拉下。
将筷子塞到她手中后,他才开口道:“还在想山长的事?”
她不语,神情说明一切。
夹了块鱼肉放到她的碗里,褚停云搁了筷子,垂眸道:“荀令来了信,不日进京。另外还提到,陆姜离开虔州时,放火烧了宅子。”
愕然地坐直了身子,季寒疑问道:“他烧了自己的家宅?”
缓缓颔首,“陆伯煊上堂前一晚死在了牢狱中,闻兰生上吊自尽。”此刻能平静而道,褚停云也是花费了些力气遏制住的怒火,但还是忍不住冷了声,“还有,温莹死了,公孙夏蓝受了重伤。”
“什么?!”
猛地跳起,“你、你再说一遍?”她眉头紧锁,神色有些慌乱,且语无伦次,“温莹怎么会死?公孙夏蓝她、她们不是……不对,没有理由……没有理由啊?”
她说,没有理由?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褚停云不傻,她的反应激烈且情绪反常,“还是之前,有觉得哪儿不对劲?”
“我不知道,”她却一味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
突然,她扑上来抓住他的衣襟,“青青呢?青青在哪?”眼眶骤然泛红,泪水迅速积蓄仿佛随时会落下。
骨节分明的手掌覆上紧攥的手背,相识至今褚停云从未见她这般失态,另一手环过她的肩。
“青青姑娘没事,只是,患了失语症。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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