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谢总，周小姐，你们来了！”殷回见二人来了，与朋友简短的寒暄两句便端了杯红酒过来，“荣幸之至。”
周司丞端起一杯红酒跟他碰杯：“殷老板。”
说完手心一用力，谢嵘则会意般的也端起一杯红酒，和殷回碰杯，机械道：“殷老板。”
这是进来之前，周司丞反复跟谢嵘强调过，只要她捏捏他的手背，就是端酒碰杯，只要捏捏他的掌心，他就要微笑，如果别人询问他知道的问题，他就简短回答，如果不知道，那就看向她，她替他回答。
“欢迎欢迎，快落座快落座！”虽然谢嵘脸上结着冷霜，语气也像是毫无耐性的念台词，但是这也抵挡不住殷回到热情。
雅致的包厢里，有了殷回的带头，那些跃跃欲试急着跟谢氏攀关系的老板们坐不住了，哪怕后面并不会得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是刷刷存在感也是好的。
“谢总，您还记得我吗？”一个儒雅的男人端了一杯香槟走过来，微笑举杯。
谢嵘的眼睛在他陌生的脸上茫然扫过。
他不认识，也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智慧立方总裁陈智慧，周司丞昨晚的功课里背到过他。
“陈总裁，怎么可能忘了您，”周司丞露出微笑，说着场面话。
“贵公司开发的VR项目一经上市就炙手可热，谢嵘经常在我面前提起您呢，说什么这么好的项目也不带着我们华懋发财。”
谁不喜欢听好话，尤其还是美女嘴里说的好话。
周司丞人长的漂亮，话说的更漂亮，陈智慧只感觉如沐春风，端着酒杯跟她碰杯，心里美滋滋的：“周小姐过誉了，我陈某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来来来，干杯。”
又跟谢嵘碰杯：“谢总，我敬您。”
周司丞捏捏他的手背，脸上的假笑却丝毫没有懈怠。
谢嵘赶紧和对方干杯，用力过猛，差点把陈智慧手里的香槟撞飞出去。
周司丞：“……”
“谢总这力气非凡呐，”陈智慧有些尴尬的伸手拍了拍谢嵘的肩膀。
硬邦邦的肌肉硌的他手疼，下意识赞叹：“哎呦，真硬，谢总在家这是没少练啊！”
心里却道，现在金融圈真是不比从前了，以前是以谁的肚子大看谁更有钱，现在的年轻一则喜欢健身，一身的腱子肉一个比一个卷。
说完不露痕迹的吸了口气，将自己明显的啤酒肚往里收了收，想着回去也该做做腹肌撕裂运动了。
“陈总，谢嵘他开车来的，酒我就替他喝了。”说完，周司丞莞尔一笑，端起香槟一饮而尽。
唇上挂着些许酒渍，称的那红唇越发明艳。
真是个风情的大美人啊，陈智慧看呆了。
旁边人咳嗽一声，陈智慧立刻清醒，掩饰尴尬的哈哈大笑：“周小姐真是心疼我们谢总！”说完，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周司丞有些微醺，看着谢嵘的身影也开始摇摇晃晃。
“我去个洗手间。”酒席间觥筹交错，周司丞歪着头，对着谢嵘耳边道。
“我也去。”谢嵘也跟着站起来。
“我说谢总和周小姐的关系真好，上厕所还要手挽着手一起……嗝。”殷回满脸酒气的哈哈大笑。
厕所在雅间的最里边，进去就要穿过长长的走廊，一个保洁阿姨正在拖地，白玉瓷砖上的水渍还未干透，旁边放着“水渍未干，小心滑倒”的黄色警示牌。
阿姨的拖把从两个人的脚边拖过，可能是一天的工作让她疲倦了，她头也不抬，有气无力道：“男厕在左，女厕在右，地上积水，谨防滑倒，滑倒不赔。”
“你在那边等我。”女厕人来人往都是看他们俩的，周司丞指了指旁边，示意他站过去一点。
谢嵘点点头，站过去了。
女厕很干净，飘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周司丞在水台洗手，旁边站了一个高挑的女人。
女人约莫三十七八的模样，一身紧致的深色旗袍，烫着短发，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很有气场。
周司丞认得她，DISAN科创公司创始人，技术领域的新贵，ALIKS。
“周司丞？”对方把补妆的粉盒关上了，转身面带微笑，“真是有缘，没想到又能遇到你。”
这场聚会对她称呼要么是谢嵘的女伴，要么就是周小姐，能够准确的喊出她全名的还是第一次，周司丞有点意外。
“您说，又？”
“是啊，又。”对方微笑。
DISAN几乎是前两年横空出世的科技公司去，传闻作为董事长的ALIKS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周司丞心道传言果然不假，对方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是气场全开。
“一年前你刚毕业，曾经投过DISAN，这么快就忘了？”
周司丞想起来了，一年前那时她刚毕业，同时收到了DISAN和华懋控股两家的offer，当时华懋控股的人事先找到她，于是她就被签下了。
当然，当时选择华懋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她提交了自己的毕业设计，是一个关于“AR共享”的理念，当时华懋的董事长看完之后觉得很感兴趣，并承诺她在不久的将来华懋将会进行开发推广。
“我没想到，您还记得我。”周司丞笑着道。
“不是记得你，而是记得你的毕业设计，”ALIKS道，“AR共享，虽然之前也有人提出来过，但是你是第一个付出实践，并深入挖掘之后将分析报告放在我面前的，那个类人脑模型让我对你印象深刻。”
“而且我记得你本科专业并不是软件开发，是……”
周司丞道：“金融。”
“对，金融，”ALIKS道：“我是真没料到一个金融院的高材生竟然对编程这么在行，你令我刮目相看。”
又问：“你现在是谢嵘的女朋友？”
周司丞不知道如何回答。
ALIKS一副了然的神态，这个圈子里的感情真真假假，她和谢嵘的事情她没有兴趣知道，但是脸上还是露出遗憾的神色。
“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我以为以你的才华起码不仅仅只是做个精英圈里的陪衬品……”
说完又懊恼的一拍手：“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喝多了话就多了起来，你别见怪。”
“没事。”周司丞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被别人夸有才华而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是谢嵘的女伴而被恭维的感觉，蛮不错的。
“只可惜你提出的理念华懋现在正在开发，不然我觉得你我合作一定能创造出更大的IP，”说完又掏出自己的名片：“希望下次有机会合作。”
周司丞接过，上面用签字笔写着她的名字，埃里克。
笔迹遒劲有力。
ALIKS又道：“希望谢总不会觉得我这是在挖墙脚。”
周司丞笑笑不语。
另一边，谢嵘站在男厕等着周司丞，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
西装革履的男人生着一双桃花眼。
“谢总，好久不见啊。”
陌生的脸，看着也不像好人的样子。
谢嵘偏头，选择无视。
男人倒是没防备他会这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而笑了：“谢嵘，你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疯？”
这人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好像有点大病的样子，谢嵘一副“怕了你”了的模样，进了男厕。
然而他没想到，有大病的男人也紧跟着进来了。
“听说你失忆了？”男人挡在谢嵘跟前，把手机里的视频播放给他看。
视频里摇摇晃晃的正是谢嵘的镜头。
“谢氏唯一的继承人失忆了，也不知道股东会的那些老家伙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咦，你去哪？”
谢嵘不知道对方莫名其妙忽然叉着腰哈哈大笑是怎么回事，他觉得还是出去等丞丞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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